熄滅火把之後,幾個人貼在旁邊的洞壁上,等了一小會兒,就見前面的光亮沒有絲毫的動靜兒,隨即輕手輕腳,朝光亮接近了。
等到了近前,這才發現,洞壁上還有個小洞,光亮是從小洞里傳來的。
貼著小洞洞壁口,太爺打眼朝里面看了看,里面居然是一間石室,布置的還挺奢華,精致的木椅木桌、衣櫃等等,樣樣俱全,木桌上放著一個插著六支蠟燭的蠟台,旁邊是一盤鮮翠欲滴的水果。
石室里好像沒人,太爺輕手輕腳,從門洞走了進去,石室里果然沒人,不過,里面還有一間小耳室,門口掛著一面杏黃色門簾。
這時,從耳室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小寶貝兒別怕,不就是幾個山野莽漢嘛,等本佛換了這幅身子,不出五年,就能與你男女雙修了。”
太爺一听,本佛?這不是之前大日如來的自稱嘛。蕭老道和鬼猴子也悄悄走了進來,太爺給他們打了手勢,三個人走到耳室門口,沒著急進去,隔著門簾聆听起來。
就听那賊尼姑的聲音傳來,“那幾個歹人,不像是酆都本地的,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他們里面有個年輕人,甚是凶惡,居然不怕我的術。”
蒼老的聲音笑了,說道︰“那年輕人之前與他交過手,有些來歷,今夜他們過來,也是我把他們引來的,本來要對他們下手,卻你被你打斷了。”
聲音說完,尼姑說道︰“我的術被他們識破,不來你這里,又能去哪里,他們應該還在上面呢。”
蒼老的聲音“嗯”了一聲,“這些我都看見了,你將梯子推倒之後,那年輕人便追來了,見下不來,又回去了。”
尼姑問道︰“那他們現在在哪兒呢?”
蒼老的聲音說道︰“我怎麼知道呢,你動了我的肉身,我的魂魄只能趕回來了,不過,那年輕人身邊好像有個非常厲害的護法,連我都看不見他。”蒼老聲音頓了一下,接著又說道︰“你就在這里等著,我現在做法,將魂魄出竅,到外面看看,記住,別再動我的肉身。”
尼姑答應了一聲。
外面的太爺一听老家伙又要做法,想撩門簾沖進耳室,蕭老道卻給他打了個手勢,隨後,蕭老道又給鬼猴子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說,看到有東西從里面出來,立刻招呼一聲,鬼猴子點了點頭。
過了沒一會兒,鬼猴子快速打起了手勢︰白影出來了!
蕭老道頓時朝太爺喝了一聲︰“老弟,該動手了!”
太爺會意,撩開門簾,一個箭步沖進耳室,就見耳室里放著一張大床,床上的被子褥子都十分奢華。
尼姑在床上半倚半躺著,在尼姑旁邊,盤腿坐著一個干瘦的老道士,老道士一身白色道袍,頭發胡子花白,臉上、手上跟枯樹皮差不多,看樣子至少在上百歲了。
太爺迅速來到了床邊,抄起短劍照定老道士脖子割了下去,眼看短劍就要割到老道士脖子上的時候,老道士突然把眼睜開了,高喝一聲︰“後生放肆”
喝音沒落,“噗嗤”一下,太爺的短劍橫著割進了老道士脖子里,老道士頓時把眼楮珠子瞪大了,太爺這時並沒有停,手上再次發力,“刷”地一劍,老道士的腦袋從腔子上飛了出去。身首異處,沒了腦袋的身體噴著血躺到了床上,這一幕,嚇得尼姑花容變色,慌亂地驚叫起來。
與此同時,一股冷風從耳室吹起,耳室的門簾緊跟著被吹的狠狠飄蕩一下。
太爺和蕭老道同時朝門口看去,蕭老道叫了一聲︰“不好,魂魄跑了。”
太爺轉身就追,等太爺追出石室,來到山洞里,鬼猴子也追了出來,鬼猴子扯了扯太爺的衣裳,朝山洞遠處指了指,太爺明白,老家伙朝那個方向跑了。太爺轉身回到石室,將熄滅的火把點著,由猴子領路,在山洞里追了起來。
兩個人追的方向,並不是他們來時的方向,而且另一方,追了沒多遠,前面居然沒路了,眼前被一條石牆給擋住了。
太爺舉著火把將石牆照了照,就見石牆居然是用活石頭壘起來的,再仔細一看,石牆怎麼好像似曾相識呢?
太爺抬起一腳,照著石牆踢了出去,石牆轟然朝外倒塌。太爺沒停,帶著鬼猴子追出去一看,居然來到了山下,這條山洞,正是之前被道童把守的那條,怪不得石牆看著眼熟呢,感情這洞和山上廟是相通的。
這時,鬼猴子給太爺指了指,打手勢說,老道士的魂魄從牆上越過去,跑到觀外面去了。
太爺隨即帶著它跑到觀門前,將觀門打開,追了出去。
不過,追出去的剎那間,太爺眼前的景色變了,就見道觀的山門前,出現了無數房子和無數鬼魂,又來了,不過,老道士那條白色魂魄居然也在其中,在破衣爛衫的眾鬼魂中顯得極為突出。
這時候,讓太爺感到意外的是,那些破衣爛衫的鬼魂,居然將老道士的去路擋住,似乎跟老道士有仇似的,死活不讓他通過。
太爺帶著鬼猴子很快追到了老道士魂魄近前,老道士魂魄回頭朝太爺一看,厲聲喝道︰“小後生,你已經壞了我的肉身,何必還要趕盡殺絕呢。”
太爺不明白自己這時候為啥能看見老道士了,不過,可以確定,老道士就是之前一直敲他們房門的白影。
太爺冷冷說道︰“斬草務必除根,像你這種人,不殺日後就是禍患。”
老道士聞言,頓時大叫一聲,身子一晃,居然渾身發出了金光,十分耀眼,老道士的樣子也變了,變成了一尊坐佛。
太爺一看,大日如來?白影原來和大日如來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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