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卿的體格跟爆表武力值真不是吹的,沒一會兒,她就在砍柴小哥的騾車上堆了滿滿當當的木材,小哥也守信的讓她坐在一堆木材的頂上,駕著他三頭騾子的“豪華”騾車離開了樹林。
路上小哥跟趙婉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看你穿的衣服不像是農戶,臉上還有點傷,征兵跑回來的吧?”
趙婉卿拍了拍肩膀上的木屑,隨口答道︰“算是吧,犯了罪,跑出來了。”
她臉上到底還是留下了一道淺白色的疤痕,系統怎麼也不肯給她消除,不過女為悅己者容,既然姜承遠看到都沒說什麼,她自然也不會太過在意。
小哥回頭看了她一眼,又笑了︰“你比我還能開玩笑啊。”
趙婉卿表情無奈的摸了摸額頭,轉移話題道︰“我們要多久才能到清荷?”
“一個時辰總要吧。”小哥說,“騾子力氣大,走得沒馬快。”
“一個時辰……”趙婉卿喃喃了一下,又抬頭看了看天色,正是下午時分,她打開系統面板,看到還是“加載中”界面,點 了幾下沒反應之後,忍不住嘆了口氣,心想︰這系統還是靠不住,要打倒武嘉尉,還得她自己想辦法。
這時小哥又問她︰“你去清荷……投奔親戚啊?”
“我找人。”趙婉卿說,“你們這兒……額,你說我們這兒也沒個方便的通信方式,要找個人,怎麼樣比較快啊?”
小哥背對著趙婉卿在趕騾子,但能听出來他的語調時刻都是笑著的︰“去狀元樓貼告示呀!給店家幾個碎銀子,要是有人揭了你的告示,店家還會派人給你送信咧!”
“原來如此……”趙婉卿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摸了摸兩邊衣袖卻又驚訝道︰“完了!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
她竟然淪落到了身無分文,舉目無親,無依無靠的境地!
小哥回頭看了趙婉卿一眼,可能是看她的震驚表情實在好笑,沒忍住又笑了起來,說︰“今天你也幫了我不少,等這些木材賣了錢,我分點給你就是了。 ”
“大哥!”趙婉卿感動的看向他,“你真是個好人!”
話剛說完,趙婉卿突然感覺到空氣中一陣尋常的寒意,大概是高手們常說的——殺氣。
前面趕騾子的小哥還在說著話︰“鎭,如今安陽那邊戰亂,我們老百姓還能有口飯吃就不錯了,能幫襯點就幫襯點,活命就行,要是朝廷再征兵啊,估計我也得上戰場咯……”
趙婉卿無心跟他聊天,此時已經從木材堆里站了起來,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身後樹林。
騾車還在不快不慢的往前走,正好出了樹林,在樹蔭中跟了一路的黑衣人的身影也無處躲藏,一下都朝趙婉卿突襲過來。
趙婉卿手無寸鐵,但說實話,她現在這副壯漢的身軀,確實是比之前身材縴細,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要實用多了,比如之前,讓她用縴縴玉指往別人臉上呼,她是絕對不干的,但現在,用她手背上一層手毛的“熊掌”照臉呼,哼哼,她可以一掌一個。
成群出現的神秘黑衣人不是趙婉卿的對手,他們很快被她“錘”在地上痛苦的打滾,這時一個像是boss的,衣著明顯比其他黑衣人更為干淨整潔,而且面巾很“騷”的蒙了整個頭,只有眼楮上開了兩個洞,像是搶劫銀行的不法分子出現了。當然,這里只有錢莊,沒有銀行。
趙婉卿一見到他,頓時多提了一分精神,她雙手成拳擺出防守的姿勢,手指用力一握,指關節還像模像樣的連續發出了“ 嗒”聲。
只見最後出現的這位黑衣人,有些好笑的在路上跟車跑了一路,然後才助跑完畢似的飛身起來,一把明晃晃的劍朝著趙婉卿,還不斷在空中劃來劃去。
趙婉卿完全能在眼中分解他的動作,所以頓感無趣道︰“原來是個花架子……”
“坐穩了,”這時砍柴小哥的聲音傳來,“前面上坡了。”
趙婉卿只顧應對面前的黑衣人,沒想到騾車正好過一個陡坡,被車板攔住的圓木在車上咕嚕嚕的滾來滾去,好巧不巧,偏偏把趙婉卿的腳給壓住了。
“哎喲。”趙婉卿往後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了木材上,這時黑衣人已經飛到面前,估計是花招式太多剎不住車,竟然一下朝著砍柴小哥的背後去了。
“小心!”趙婉卿忙說,但她的手腳反應更快,這時一腳踢飛了擋腳的兩三根圓木,從車板上站起來的同時,一拳給在了黑衣人的後背。
接著一聲悶響,騾車停了下來,小哥跟黑衣人也都昏死了過去。
趙婉卿有些尷尬的眨了眨眼楮,又小心翼翼的把倒在騾車上的黑衣人跟小哥翻過來看了看,這才發現他們額頭上都是一個大包,剛剛那聲悶響,估計就是他們“鐵頭”相撞發出來的聲音。
“不好意思啊……”趙婉卿邊說著,邊把小哥搬到了木材上平躺放好,然後才去揭黑衣人的面巾。
是一張中年大叔的臉,趙婉卿覺得好像在哪里見到過,再一想,不就是洛陽城大小官員的慣有長相嗎?上了點年紀的皺紋,後移的發際線,嘴邊兩撇黑胡子。
趙婉卿搖了搖頭,正要把黑衣人丟下,忽然又冒出了一個不太好的念頭︰“沒錢寸步難行,既然你想要我的命,那我要你的錢,應該不算做壞事吧……”
想著趙婉卿已經搜了搜黑衣人的身,結果一毛錢都沒搜出來,只有一塊腰牌,跟一個小竹筒裝的信,是綁在信鴿腳上的那種,趙婉卿認識。
“比我還窮。”趙婉卿頗為無奈的說了句,接著把黑衣人搬下馬車,放在路邊一塊顯眼的大石頭上,然後拍拍手,駕著騾車進了城。
城門口有人例行檢查,趙婉卿只好把砍柴小哥搖醒,然後對他說︰“官兵大爺問你住哪兒?”
“啊?啊?”砍柴小哥明顯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只是下意識的報了家門︰“我,龔輝,上水鎮五里路人士,家里有個老母親,還有我……”
他含糊不清的數著,官兵又看向趙婉卿︰“那你呢?”
趙婉卿正想著要怎麼說,忽然一批人馬趕到城下,是王府護衛,在這些官兵都忙著迎上去的時候,為首的人道︰“朝廷要逃脫,現在開始嚴查進城人員……”
趙婉卿一听難辦了,又見盤問自己的官員也一副急著過去迎接王府護衛的樣子,忙說︰“還有我……我是她表妹,一起出去拉點木材的……”
官兵看了看正在說話的王府護衛,又皺眉推了推龔輝︰“誒,她是你表妹嗎?”
“不……”龔輝一個“不”字到了嘴邊,趙婉卿立即拍了一下他的後頸,人又暈過去之後,她才忙說︰“您看我這體格,明顯是勞力功,勤勤懇懇的老實人。”
官兵皺眉打量了她一會兒,這才不太耐煩的揮手放行。
王府護衛幾乎要跟趙婉卿打了照面,但仍然是一個前腳剛走,一個後腳趕到,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趙婉卿趕車進了城,立即跟人打听了上水鎮五里路龔家,把人丟給家里那位老母親後,就做賊似的跑路了。
王府護衛在找她,找到又是罪加一等,這可如何是好?
趙婉卿悄無聲息的走在上水鎮的屋頂上,一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一邊心想︰“要不回去自首算了?”
“我餓了。”她摸著肚子喃喃道。
可是搜遍全身,就只有剛從黑衣人身上搜來的腰牌跟竹筒信,趙婉卿雙手拿著腰牌用力一扳,竟然把腰牌給扳斷了,她看著黃燦燦的斷層不免疑惑道︰“金的?發達了?”
系統的聲音這時飄到她的耳邊︰“是銅。”
趙婉卿還沒反應過來是系統上線,所以她還頗為可惜的把兩個半塊腰牌又拼湊了回去,看著上面半懂不懂的字發愁。
系統又說︰“護國公府。”
“原來是護國公府……”趙婉卿看著腰牌正中的四個大字點了點頭,然後才猛然說道︰“你終于上線了!系統!這次又是什麼原因要加載這麼久啊?”
系統說︰“稍微卡了一下。”
趙婉卿差點翻白眼︰“稍微?”
系統又說︰“你手上還有其他劇情線索,不妨打開看看。”
趙婉卿攤開左手掌心,露出竹筒信︰“你說這個?”
系統︰“沒錯。”
趙婉卿于是把信紙拿出來攤開,系統自動翻譯道︰“京兆尹牧奉旨查大宴玉器丟失一案,從你府上查出失蹤玉器一件及魏人兩個,護國公舉你三宗罪,已帶黃旨出京。此信若能先到你手,必要與煜王聯系,刑部屬他直轄,唯有他可保你。”
趙婉卿疑惑的看了看上面的筆跡,覺得不像是凌霜音的手筆,而且沒有她慣用的三句式,于是說道︰“誰寫的?”
系統︰“你好好回想一下。”
趙婉卿擰著眉頭想了想,沒想起來,于是又是那句話激系統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讓我想?要不要趕緊結束內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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