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雨薇冰冷的目光看得張世奇冷汗直流。
朔月原本就不似之前的朝代那般迂腐，建國以來也出了不少有名的女官，更何況如今二聖臨朝的局面還並未結束，朔月女子的地位說實話比男子可能還要高一些。
而在這樣的局面之下，張世奇卻定下了這麼個“傳男不傳女”的門規，實在是有對聖後不敬之嫌。
張世奇擦了擦額角的細汗，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稟陛下、聖後，微臣定下這規矩實屬無奈，也是有苦衷的......”
“什麼苦衷？莫不是覺得女子學起醫術不如男子快？”南榮雨薇冷笑著繼續問道。
“自然不是，這學醫術看的是個人的天分，並不分男女。只是......”張世奇皺著眉，卻也說不出到底怎麼回事，畢竟他自己當年也不過是為了標新立異才定下了這麼一個規矩而已。
“臣女听聞張院判乃是年少成名，想來也是怕招收女弟子會惹來無端非議，才出此下策的吧？”夏侯瑩在一旁代替張世奇回答道。
張世奇感激地看了夏侯瑩一眼，連忙點頭道，“對對對！正是如此！微臣當年成名也不過二十歲，但卻有許多人慕名前來拜師，為了防止惹人閑話，所以微臣才定下了只收男弟子的規矩，絕無半分輕視女子之意！”
听了張世奇的解釋，南榮雨薇的臉色才有所好轉，“既是這樣，那以後這規矩便廢了吧。”南榮雨薇笑著朝一旁的軒轅冽看一眼，似是在征求皇帝的意見。
“皇後所言有理，這種門規以後便廢止吧。”軒轅冽不咸不淡地點了點頭。
“微臣謹遵二聖口諭！”張世奇趕忙朝帝後拜了拜，應承道。
不再理會張世奇，南榮雨薇又將目光投向了跪在張世奇旁邊的夏侯瑩。
“剛剛是你在危急關頭放下了帷幔，是嗎？”南榮雨薇看不出喜怒地問道。
“情勢危急，臣女擅作主張，還請聖後恕罪！”說著，夏侯瑩便俯身朝南榮雨薇拜了拜。
“本宮並未說要降你的罪啊！”南榮雨薇淡淡笑道，“你能做到臨危不亂，迅速想出自救的辦法，說明你很聰明。”
南榮雨薇這話听著像是在夸人，但面上卻無半分欣賞之色，反倒透著一股冰冷，令得站在南榮雨薇身旁的南榮涼不禁替夏侯瑩捏了一把汗。
“臣女並非急中生智......”夏侯瑩抬頭看向坐在上位的南榮雨薇，“那看台在設計之初便已經預料到了今日的情形，才特意設計了這樣可以圍住整個看台的帷幔。”
“設計之初便有所預料？那倒是奇了，難道你們鹿鳴書院的人老早便知道今日會有人行刺不成？”南榮雨薇雙目閃過一抹精芒，朝站在一旁鹿夕堯等人看了過去。
鹿夕堯等人應聲跪地，閆守正連忙解釋道，“二聖明查，今日行刺之事與我們書院絕無半點關系！”
“無關？”南榮雨薇冷笑著看向一臉淡然跪在那里的夏侯瑩，“那這個女學子的話，又該如何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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