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三源跪在公堂之上,叩首認罪說道︰“回稟皇上,大皇子,遲將軍,臣有罪。”
“陸太醫,這販賣假藥之事你可承認?”似乎沒有想到陸三源會如此之快伏首認罪,皇帝和二皇子都有些詫異,雲啟斐面上一樣有露驚異的表情,但是內心並沒有多大震撼。
“臣......認罪,臣不該一時糊涂貪圖一時利益而做出此等違背良心之事。”陸三源全程趴在地上認罪,態度之誠懇。
而一邊的雲啟銘卻沒有那麼淡定了,陸三源沒有死倒是且清了他殺人滅口的嫌疑,但是他怕的是陸三源把他給賣出來。
他死盯著陸三源,生怕他下一句就有說出不利于他的話來。
“那陸太醫可能解釋一樣你在獄中暴斃,而現在又活生生出現在我們面前這件事?”遲靖宇看了一眼雲啟銘,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陸三源已有所指的問道。
陸三源抬頭看了眼雲啟銘,又看了一眼雲啟臨,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雲啟銘被這麼一看,整顆心 都提了起來,而雲啟臨則是被看的一臉莫名其妙,皇帝似乎看出來陸太醫有所擔憂于是開口道︰“你有什麼話朕在此大可放心說。”
得了皇上的發言保護,陸三源深吸一口氣說道︰“臣這是受了三皇子的旨意,在臣販賣假藥之事被曝光抓到以後,三皇子生怕這件事情被牽扯出來,也為了救臣,便用金蟬脫殼之計將臣救了出來,並且告訴臣一定要把二皇子這塊玉佩放于牢房之中,三皇子才能于此事顯得毫無干系。”
“你信口雌黃!我怎麼可能指使你做這些?” 三皇子正大眼楮,在听到陸三源居然把矛頭指向自己的時候肺都要氣炸了。
他怎麼可能指使陸三源做這種事情,再者這陸三源明明是二皇兄的人,他......想到這兒不敢相信的看著雲啟銘,連忙跪下向皇帝說道︰“望父皇明鑒,兒臣怎麼可能做這個如此荒唐之事,兒臣不會也不敢,而這陸太醫的話實在不可讓人相信,他明明是二皇兄的人,現在卻來栽贓我,這想想都能知道兒臣是被陷害的啊。”
“三皇弟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指使陸太醫陷害你了?”雲啟銘雖然不知道陸三源為何突然就把矛頭指向了雲啟臨,但是想到自己之前被人陷害毀尸滅跡頓時對雲啟臨就補在信任于是乎對皇帝說道︰“父皇明鑒,如若真是兒臣所為,我自然不會蠢到把自己的貼身玉佩落在案發現場,而最能接近兒臣取得自己玉佩的也就只有三皇弟了。”
雲啟銘一番話說得句句在理,皇帝不做言語,目光在自己兩個兒子身上掃來掃去,一時間卻拿不定主意,不過在看向雲啟臨的時候目光里多了份深沉,這一幕剛好被一直觀看不語的白無雙給看到。
白無雙在三皇子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搶先一步開口問著陸三源︰“陸太醫,這誰都知道您一向是歸陌淑娘娘所用,怎麼扯上了三皇子?”
看著兩兄弟之間互相踩,就不由覺得好笑,真是狗咬狗真好玩兒,兩人怎麼都不會想到這一切都是她設的一個局而已
听白無雙這麼一問,雲啟臨心里一個咯 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想要阻止反駁,卻不知道該用什麼去反駁她。雲啟銘听到白無雙居然扯上了他的母妃,頓時有些不爽,也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不過他知道他現在最好的就是什麼都不說,才能明哲保身。
“臣之前的確是和陌淑娘娘走得近些,所以對于二皇子的事也略知一二,正因為這樣三皇子才會把臣留下來,日後好用來對付二皇子。”陸三源用余光悄然看了白無雙一眼,心底一橫按照之前所說的全部說了出來。
而這峰回路轉轉來轉去還是轉到了雲啟臨身上,雲啟臨氣的直接跳腳也顧不得去把陸三源給殺個千刀,再把他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黑的,居然這樣冤枉他。
可是感覺到皇帝正在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整個人就頭皮發麻,抵扣否認道︰“父皇明鑒,我絕對沒有做這些事,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兒臣對父皇忠心耿耿怎會做出此事?”
皇帝看著雲啟臨,心里在猶豫著該信誰的話,看了一眼雲啟銘只見他面色如常沒有什麼異樣,再看了一眼白無雙,心生不悅。
怎麼什麼事都有她。
皇帝的沉默讓雲啟臨一時間慌了,六神無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做解釋,他一咬牙說道︰“父皇,兒臣在這兒朝中,母妃早已仙逝,除了父皇這個依靠,還有誰肯支持我這個無權無勢的三皇子啊。”
“誰說三皇子無權無勢無依靠,這陸太醫不就是了嗎?” 白無雙笑的好生邪魅,一切都按照這自己預想的發展,這件事不是雲啟臨想要不承認就可以了事的。
“你!”雲啟臨瞪大眼楮對著白無雙怒吼到,整張臉因為氣憤而變得通紅。
皇帝也看了一眼白無雙,似乎是在責怪她的多話,不過白無雙可不管那麼多,既然皇帝心慈手軟有心想要維護雲啟臨,那她倒是要看看如果事情威脅到了他的生命安全,他是否還想繼續這樣維護。
“皇上請勿怪罪,臣婦作為皇上您的專用大夫,為皇上研究著養生藥材,這所需要錘得材料可都是從臣婦的醫館里取藥制之,這若是沒有及時發現藥材被調換,那臣婦就罪該萬死了。”白無雙一臉誠懇的說道。
也剛剛好提醒了皇上,如若這要用在他身上,那後果可就是不堪設想,想到這兒,皇帝看雲啟臨的目光也就變了。
雲啟臨這下知道自己是完了,知道自己是著了白無雙的道,可他偏偏是有苦說不出這下子自己不僅是父皇那里,就連雲啟銘那兒也對自己失去了信任。
他恨恨的看了白無雙一眼,白無雙啊白無雙,你也真是狠,為了讓我栽跟斗竟然設下如此大之局。
白無雙自然不知道雲啟臨在想什麼,站在遲靖宇身邊乖巧的模樣讓人難以想象剛才這一切都是她所導的。
“三皇子指使陸三源販賣假藥,並且陷害皇族罪加一等,此罪該重罰,念在年少不懂事罰你在皇子府中緊閉三個月,不得出府半步。罪臣陸三源革去官職貶為庶民,不得再留以京都。”皇帝嘆了一口氣,一瞬間仿佛向老了十歲一樣。
背後主謀卻偏偏是他的兒子,如若傳出去,皇家的臉面該往哪兒放,他的臉面該往哪兒放。
一時間,雲啟臨就猶如墜入地獄一樣,雖然只是禁閉三個月,但是三個月內他都無法參與朝政,也就說明他要錯過多少事情。心里對白無雙的憎恨越來越深,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把白無雙死無葬身之地。
指使被革職回鄉,這已經是對陸三源最大的寬恕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免去了死罪,聲音略帶沉重的謝恩退下。皇帝也乏了,便早早回寢宮休息,見到皇帝一離開,雲啟臨就摁不住自己沖了上去要找白無雙算賬。
不過還是被宮內侍衛攔了下來,押著送回了皇子府。
這場鬧劇似的案件,他們大獲全勝。
陸三源在太醫院收拾了一些自己的行囊之後,便開始準備返鄉麻雀在半路被人劫下,一路到了將軍府,心里面咯 一下以為白無雙是要殺自己滅口了。
剛燃起來的希望瞬間被澆的熄滅。
“遲夫人這是準備殺人滅口了是嗎?”料定自己這次是活不成了的陸三源這下說話都已經是豁出去了。
看著陸三源這幅視死如歸的樣子,白無雙和遲靖宇對視一眼不由笑出聲來︰“陸先生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這是在保護你,怎麼就是要殺人滅口了?”
因為陸三源依舊被革去官職,故而白無雙也只能稱呼他為陸先生。
陸三源眨巴眨巴眼楮似乎沒有听明白似的追加問道︰“保護我?”
“正是如此,陸先生在公堂之上是已經公然得罪了二皇子和三皇子兩人,你認為他們會讓你平安無事返鄉嗎?”遲靖宇瞧著陸三源這等樣子,有些忍俊不禁,倘若沒有這次販賣假藥之事,他甚至還覺得這半老頭子可愛的打緊。
遲靖宇一說,提醒了陸三源,他面露難色的看了一眼二人,道︰“那我該怎麼辦?”
“三皇子被禁閉于皇子府中,自然不會擔心,可是陌淑娘娘和二皇子就不一定了。”白無雙說得陸三源面色一駭,心下一陣慌亂有些六神無主。看陸三源這個樣子,心生一計命人把紙筆拿來放在陸三源面前。
“遲夫人這是何意?”陸三源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白無雙。
“陸先生,您跟隨陌淑娘娘那麼久,定然也知道陌淑娘娘這麼多些年做了些什麼不應該做的事兒,您今日將所有事件寫在這紙上,有我這兒握著她的把柄,等您回了老家之後她也不敢做些什麼。”白無雙把事情的利害關系給人說清楚,紙筆就放在他面前,所有的一切都看他自己要怎麼選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