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雙也明白,加害自己一個人是沒有什麼用的,她現在只盼著那些人在自己待在大牢中的時候千萬別算計遲靖宇等人,不然焦頭爛額,怕是大皇子黨都要保不住了。
“您還坐在這跟佛爺似的干什麼呢?為什麼不吭聲啊?”
白無雙的思緒被拉扯了回來,她這才看見醫館的大夫們都著急的看著自己,甚至是有的人著急的不斷拍打著監牢的大門。
“抱歉。”她站起身來對著大家鞠了一躬,表示因為自己的牽扯讓他們進入大牢呢,隨後詢問道︰“到底是在哪搜到的五石散,還有,今天官兵為什麼會突然出現?”
所有的大夫都低下了頭,他們也不知道。而這事兒要說到起因,怕是因為早上的一起一鬧事故。
“今早開門就來了個年輕人來鬧,說我們的藥害死了人,還打翻了我們的藥。”一個年長的大夫站起來敘述道︰“隨後不知道是誰找來了官兵,結果就鬧成了現在這樣。”
白無雙冷笑一聲,看來這還是有陰謀計劃的栽贓陷害呢,事情辦的真的很圓滿,換成是誰都看不出來有一丁點的破綻。可是現在她真的是無能為力了,自己都身處在大牢中,又如何能動作呢?只能安心等救援了。
“各位同僚別著急。”當務之急還是要穩住大夫們,千萬別讓自己的人心渙散,她現在也只盼著自己的人中千萬別出現那種出賣自己的人,不然換成是誰都救不了自己了。
“總會有人來救我們的,畢竟我們清者自清,完全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兒。”
白無雙的話讓大家都放下心來,一想到自己不做虧心事兒,這些大夫們也都松了口氣坐好了身子,畢竟誰也不想挨打。
只有白無雙坐在門口看著外面的看守們,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自己,她現在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麼天地,也不知道遲靖宇那邊是不是被人牽制,而那個男人真的能夠應付麼?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去,白無雙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她猛然醒過來的時候只看見外面的看守丟進來一個飯桶,里面全都是餿了的飯菜,好像是從館子內別人吃剩下直接拉過來的一樣。
大夫們本來都已經饑腸轆轆了,看見這樣的飯菜沒有人能吃得下去,他們都扶著牆壁干嘔了起來。白無雙眉頭皺得很緊,明明知道監牢中不會有什麼好待遇,卻沒想到會差成這樣。
“你們這是對待人的態度麼?”
不知道是誰爆炸了,對著監牢的大門大聲的喊叫著,卻換來看守的一盆冷水,隨後一桶清水被送了進來。
眾人看著干淨的冷水,面上舒了一口氣,大夫們也不拘小節了,他們拿起水瓢一人喝了點好似充饑。
半夜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嘻嘻索索的起來從桶中翻找食物,白無雙不想去多想,閉著眼楮強迫自己睡覺。
這樣不被當成人的日子過了兩天,最終他們被移交到了大理寺。白無雙心中松口氣,在大理寺好賴不計總是能吃口飽飯。其實她現在最擔心的不是自己在哪,而是因為這兩天遲靖宇都沒有出現,也沒有將軍府任何的消息,她心中很是擔心。
看著大理寺干淨的牢房,加上熱騰騰的一桶米飯,白無雙覺得自己好像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從來都不知道米飯這麼好吃。
“謝謝您。”她看著大理寺卿不斷的道謝,身邊的大夫們也顧不上自己的形象了,抱著飯桶開始吃了起來。
大理寺卿沒想到這些人能被折磨成這樣,面上也很憐惜。在看見白無雙終于閑下來的時候,他叫白無雙到旁邊說話。
“白姑娘,把你們掉到大理寺來還是遲將軍的意思。這事兒現在已經是鬧到整個京城人盡皆知了,你們想出去總是要證明清白的。”
白無雙點點頭,詢問道︰“將軍府還好麼?大皇子?......”
大理寺卿點點頭,他四下看看,生怕自己說的話被人听見。
“現在您醫館的事兒大皇子跟將軍正在極力的為您奔走找尋證據,只盼著能盡管的把您接出去。”大理寺卿面上有點為難,“話又說了回來,雖然您被調到大理寺來是因為涉嫌高管家屬,以及涉及到比較嚴重的這個國法了,但是這個說辭有兩面性。您出去,不好辦了。......”
看見大理寺卿搖搖頭,白無雙心中跟明鏡似的,如何不能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而這事兒怕是要全權交給大理寺了,現在她也很放心,畢竟大理寺卿不是糊涂的,如果一直呆在刑部大牢怕是自己要出去就困難了。
“此事還是勞煩大人了。”白無雙現在不管前路,反正在人家的地盤上只能低服做小了,“也不知道是否能讓我傳一封家書回去。”
在知道這些事兒之後她需要跟遲靖宇商量一下,而這個信息也只能是大理寺卿幫助自己,只是不知道他是否願意。
“這......”
果然,大理寺卿面上犯了難,幫助犯人傳信出去可是犯了法的,他愛惜自己的羽毛,斷然是不敢去做的。
“大人別為難,這封信只是家書,定然不會說到此事與案情上去,只是家書罷了。這兩天未見將軍,心中掛念的緊。”
一听見白無雙反復解釋,大理寺卿雖然心中犯嘀咕,卻還是點點頭同意了,畢竟白無雙的文人在那呢,如果是換成別人,他還真的不敢這樣冒險。
“好......”他摔了一下袖子,做出一副壯士斷腕的樣子。
白無雙心中感激,在紙上不斷地書寫著,她用自己跟遲靖宇熟悉的語氣書寫信息,同時也在書信中指點出來調查的方向,以及告訴遲靖宇自己挺好的,希望他能沉住氣,千萬別倒下,也千萬別焦躁。
看著白無雙刷刷刷的書寫了三張家書的時候,大理寺卿感嘆白無雙跟遲靖宇之間的關系真好。隨後有點為難的看看她。
“我是否可以先看看內容?”他其實不想看別人小兩口的書信,但是這個時候如果不看看,到時候鬧出來事兒了他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
白無雙默認了,她把書信遞給大理寺卿。里面全都是自己跟遲靖宇述衷腸的話,她覺得沒什麼越了雷池,也沒有怕被人看的話。
之後大理寺卿帶著書信去見了遲靖宇,在知道白無雙寫來書信之後遲靖宇激動的詢問︰“她可好?我是否可以跟她見一面?”遲靖宇面上滿是期待的看著大理寺卿。
這真的讓大理寺卿為難了,傳信都很讓他戰戰兢兢了,再見面?他們還不如扒了自己的皮呢。
“這真的不成,不成啊。”大理寺卿一邊搖頭,一邊擺手,面上滿是為難。
遲靖宇也知道不能為難人,他想想作罷了。兩個人只能夠在一封書信內書寫自己的情懷,而白無雙只盼著遲靖宇能看懂自己的信件就好。
而白無雙因為有大理寺卿的照顧,在監牢內也算是過的很好。每天都有趕緊的餐食跟熱水,甚至是有時候大理寺卿還會偷偷塞給白無雙一點燒雞什麼的,也算是報恩了。
不過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大理寺卿這樣的做法也讓別的囚犯心中有微詞,也對白無雙心中有不服氣跟不滿意。但是都關在這牢房中,偶爾也只能用幾句話來刺激刺就罷了。
白無雙也不跟他們一樣的,只是每天盤算著出去應該如何報仇。有時候真的暗暗的想著,如果自己真的出去了,也要好好的想想陰謀詭計去收拾一下三皇子,好讓他也嘗嘗算計的味道。
“丫頭,把你的雞頭給老頭子嘗嘗吧。”
白無雙忽然听見聲音,她猛地回頭,只看見牆壁上有一個能容納一只手伸過來的洞面上滿是驚訝,她記得之前還沒有的啊。
“怎麼?舍不得一個小小的雞頭呢?”
又听見老頭的聲音,白無雙點點頭把剩下的雞肉用油紙包住塞進洞中,奈何那洞太小了,老頭沒有辦法拿走。緊接著她看見牆壁上的石灰簌簌落下,又出現一個更加大的洞來。那邊的光景她看不清楚,但是腦海中已經形成了一個人的樣子不管怎麼的都揮之不去。
那邊的人砸吧著嘴巴,好像是有點意猶未盡的樣子。
而白無雙則是覺得奇怪,既然這樣小小的牆壁對于老人來說沒有什麼困難,為什麼他不出去?為何要甘心在這被囚禁呢?心中有一千萬個想法,但是只有一個是真的,那就是她覺得這個人似乎對大皇子有用,這個念頭想起來就再也揮之不去了,她只盼著自己出去的時候一定要帶著這個老人。
雖然在大理寺里,沒有人為難自己,這幾日也算過的安穩,比在牢獄之中好上幾倍。
不過,心中還在掛念著外面的事,醫館是否還能重開是小事,這件事情本就不關她的事,清者自清這一點白無雙是深信不疑,只是其中事關于遲靖宇和大皇子之間的事,她不得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