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的人無從插手,只能在外圍等待著消息。查抄侍郎府邸的時候他急得團團轉,不知道三皇子那邊還有什麼套路。
“主子,查完了,不太好。”
看著手下遞過來的信紙,大皇子拍案而起,手中的信紙被捏皺了,而上面寫著的都是陰謀,一些讓他不寒而栗的東西,他只嘆息自己的手段不如那幾個兄弟罷了。
“還真的是好手段啊。”他眼底都是陰鷙。
隨後戶部侍郎府邸中查抄出來金銀的事兒就上報給了皇上,他的眉頭皺了一下,輕聲的說道︰“所有金銀全部充公。”
“皇上,不好了。”太監扯著公鴨嗓子走了進來,面上滿是焦急。“皇上,戶部侍郎的家屬反了,他們跪在宮門前要一個什麼交代呢。”
這是挑戰皇帝的權威了,皇上的面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戶部侍郎是何人品他是知道的,所以本不想收拾他的家人的,而現在......
站在下首的二皇子見到時機正好則是說道︰“父皇,戶部侍郎家屬覺得有恃無恐,這般挑戰皇威,您看?”
皇上側目看著二皇子,一副你看看咋辦的樣子。
“兒臣認為。”說完他跪在地上,“這事兒幕後怕是有人操縱的,所以兒臣認為殺雞儆猴,流放......”
皇上點點頭,隨後簽下了戶部侍郎家屬全部流放的折子。
此刻皇宮外面,大皇子苦口婆心的勸慰著戶部侍郎的家屬趕緊離開,既然他不能保住侍郎,總是不能讓他斷後的。
“老夫人,您趕緊回吧,侍郎的事兒本皇子斷然是要給一個清白的。”
大皇子面上滿是著急,可是戶部侍郎的老母親一直跪在地上,死活都不起來,面上滿是對大皇子的不相信。她現在相信的是那個讓自己來跪著的人,總覺得這樣能逼迫皇帝徹查此事,卻不知道這樣只會讓上位者惱羞成怒。
“到底是誰讓你們來這里跪著的?”大皇子無奈大聲的喊叫著︰“你們知道不知道,這是逼供的行為,難道你們要鬧出不可挽回的下場麼?”
只听見大皇子的話音落下,宮內的聖旨就傳了出來。听見全家流放的時候,所有人都面如死灰。
大皇子知道自己敗了,失去了一個好的臂膀。而這次政斗完全沒有給他一點點反抗的機會,也沒有給他一丁點的反應時間。
“哈哈哈哈。”他對著天空大聲笑著,覺得自己真的可笑,作為一個皇子真的很無能為力。
惆悵間,大皇子來到遲靖宇的府邸,手中還提著酒壇子,面上沒有一點點的皇子氣派,滿是頹然的氣息,他明白戶部侍郎出事兒對于自己來說是一件非常心痛的事兒。
“大皇子,這......”
見到大皇子的頹廢,遲靖宇趕緊起身相迎,卻見到他擺擺手坐在地上拍開酒壇子就大口的喝了起來。按照禮法,皇子如此喝酒是不行的,遲靖宇趕緊把人攙扶起來。
“大皇子,您如此在臣的府邸喝酒是不行的,不如我們去別苑?”
只見到大皇子點點頭,他也不想讓別人詬病自己,同時也不想再失去遲靖宇了,二人策馬出行。
白無雙知道這事兒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她急吼吼的回到府內得知遲靖宇跟大皇子走了,她腳都沒有站穩,直接出了門。
到了別苑之後她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面容直接皺了起來。在見到頹廢的大皇子時候,她瞬間覺得,自古朝堂爭斗皆是如此,成王敗寇。
而喝多了的大皇子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他舉杯對明月,口中說出來自己的為難之處。
“作為皇子,我勤政愛民,扶持清廉朝臣,不成想啊......”他坐起身來晃蕩著說道︰“戶部侍郎,家破人亡。”說完他哈哈大笑,卻笑得非常淒厲。
遲靖宇能夠理解大皇子的心情,可是他不太會勸人,只能陪著他一杯杯的酒水下肚。
“大皇子。”
白無雙的聲音赫然響起,兩個男人轉過頭來看著她。“我們也不是不無辦法,既然您想要給戶部侍郎平冤,我們還有機會,這事兒還需要好好的調查,您不能自暴自棄。如果您在這個時候倒下了,戶部侍郎的冤屈就再也不能平息了。”
大皇子的眼楮中露出光芒來了,這事兒來的太快了,一開始他還沒有招架的能耐,現在有人站出來指點自己,他只覺得醍醐灌頂。
“還有機會,還有機會。”他端著酒杯站了起來,面上滿是喜色,不再憂愁了。
白無雙明白自己的話是把人點燃了,可是接下來的證據怕是不好找,不過既然遲靖宇已經認定了大皇子,她就要幫忙到最後,不能讓他自暴自棄。大皇子黨派人手眾多,如果他倒下了,怕是會影響更多的人。
見到白無雙的話把大皇子重新點燃了,遲靖宇豎起大拇指。雖然知道其中的麻煩,卻還是義無反顧的要幫忙。
隨後三個人坐在一起探討,派人出去尋找各種線索。雖然戶部侍郎自裁牢中的痕跡都被對手清理掉了,但是他們卻胡烈掉了最重要的貪污指正。他們送進戶部侍郎府內的金銀也變成了重要的誣陷證據,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不斷的調查罷了。
大皇子松了口氣,酒氣也消除了不少。
白無雙見到這樣提議道︰“大皇子,民女建議您還是要回去處理政務。您一直在皇上面前都是勤勤懇懇的樣子,如果讓皇上看見您因為戶部侍郎的事兒而懈怠,您覺得會如何?”
這些話讓大皇子覺得如同醍醐灌頂一般,二皇子跟三皇子二位就是要把自己打垮了,可是自己如果真的垮了,怕是這場奪嫡之爭立馬就分下了高低。他覺得自己的臉上滿是汗水,如果自己真的垮了怕是就完了。
“這......”他猛地站起身來。
白無雙察覺到大皇子已經想通了,她點點頭,“大皇子,您如果能听取民女的建議,這段時間您千萬別給戶部侍郎進言,同時要暗中穩住大臣們。而這在政績上您定然是要比得過其他兩位皇子的。”
大皇子點點頭,他伸出手拉住這遲靖宇的手。“這段時間的調查就麻煩你們了。”
見到大皇子敦厚的樣子,白無雙忍不住的想很多,她甚至是覺得這樣的人做帝王也太親厚了,需要一點狠辣。不過這話她是不會說出來的,只能默默的點點頭。
大皇子匆匆離開回到宮中處理政務,遲靖宇伸出手攬住了白無雙的肩膀,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但是有些話多說無益。
翌日。
遲靖宇跟白無雙開始調查戶部侍郎貪污一案,當天他們就找到了所謂的賄賂戶部侍郎的那家人。一進門他們就覺得不對勁兒,雖然是商賈之家,但是也看不出來能拿出來那麼多錢的樣子。
“看來這冤案坐實了。”白無雙嘲諷的笑笑,“三皇子難道誣陷人就不能找個正經的麼?這樣敷衍算是什麼?”
現在她只覺得三皇子怕是壓根就沒有把大皇子當成是對手,不過這樣也好,越是輕敵越是給了他們機會了。
“你們干什麼的?”
門房看見站在門口的兩個人大聲吆喝著︰“這可不是你們隨便的人撒野的地兒,趕緊哪里來的哪里去。”
“我們是來拜訪你們老爺的,上面派來的。”
白無雙身上穿著男裝,儼然一副俏公子的樣子。她伸出手指指上面,其實是在玩兒心機,也算是炸了一下這家的人。
門房不斷的打量著他們,隨後把人放了進去。
遲靖宇的面色變的很難看,看來這家人還真的是有貓膩。
“你們是大人派來的?”
這家的老爺面上滿是諂媚的看著遲靖宇笑笑,隨後把兩個人迎上了上位。“上面的大人這次有什麼吩咐啊?”
白無雙回頭看看遲靖宇,這完全是不打自招的意思啊。
“哼,看來你們還真的是不避諱呢。”她把手中的佩劍丟在桌子上大聲質問道︰“說吧,到底是誰給你們的命令去誣陷戶部侍郎的?”
老爺見到這兩個人並不是上面派來的,他的面色頓時就變了,大聲的呼喊著家丁們把人團團圍住,人也想從後面離開。
遲靖宇手中利劍出鞘,直接架在老爺的脖子上。老爺渾身都在顫抖,舉起雙手不斷的求饒。
“說吧。”
白無雙坐在首位上,不斷的砸吧著茶水。“要是還想活命就趕緊交代了吧,你們可知道按照律法誣陷官員可是什麼罪名?”
“株連九族。”遲靖宇的聲音沙啞的響了起來,他手中的劍再一次的往老爺的脖子上湊近了一點。
一邊被白無雙逼迫著,一邊被利劍逼迫著,老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了,他渾身都是汗水,身體不斷的顫抖。
半晌顫抖著說道︰“我們也是被人逼迫的,他們給了我們的銀子,還帶走了我的兒子,我也是被逼無奈啊。”老爺面上都是汗水,眼淚都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