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疆王又過來坐了一會兒,告訴白無雙,明天要給她舉行儀式,讓她成為正式的聖女。
當天,白無雙身上穿著華麗的衣服,頭戴著屬于聖女的發簪,手里拿著一根華麗的權杖,權杖上面瓖嵌了一顆亮晶晶的寶珠,在下人的攙扶下和南疆王一同出現在聖地。
大臣們紛紛跟在兩個人的身後,一同前往並見證白無雙的覺醒。
到達目的地後,白無雙和南疆王走到了面前。
擺放在白無雙面前的是一個一人大的蛋殼,通過她的了解,覺醒儀式就是孵蛋,想辦法讓這個殼裂開出現蛇就可以,相傳這蛋里面是蛇神。
也不知道這南疆人什麼品種,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有。
“好了,你用雙手將蛇蛋捂住,閉眼誠心祈禱蛇神,如果孵化你便成功,我就站在旁邊,如果需要任何的幫助,盡管開口。”說完南疆王站在了一旁。
白無雙按照剛剛南疆王所說的捂住蛇蛋,閉眼祈禱,心里卻不置可否,她又不是老母雞,孵什麼蛋啊。
就這樣一直持續約摸一個時辰,蛇蛋終于裂開,從里面緩緩爬出了一條小蛇,呲溜一下就到了白無雙的身上,嚇得白無雙一個哆嗦。
覺醒成功,白無雙的地位不同往日,眾人見了都是恭恭敬敬的,就連身邊的遲靖宇也連帶著身份一躍而上。
夜下,周圍一個人也沒有,白無雙和遲靖宇坐在房內,商討關于延骨散和相思蠱的解藥。
正當兩個人商討的時候,遲靖宇敏銳的听到了腳步聲,立馬站了起來。
白無雙看遲靖宇的神色,心中也是一緊,急忙過去打開門,輕悄悄的走出去。
剛打開門就見一個背影匆匆離去,那人腰間亮晶晶的,看樣子那物件正是那日南疆王想要送她送的玉佩。
白無雙心中咯 一下,該死的,難不成南疆王剛才一直在這兒偷听?
如果他听到了,那不就知道了她來到這兒就是為了延骨散,也知道了她不是真正的聖女?
白無雙越想越心悸,絲毫沒有注意到遲靖宇站在了她的身後,待她轉身猝不及防撞到一面人牆,這才從思緒中醒悟。
遲靖宇看她面色蒼白,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怎麼了?剛才是誰?”
“一個路過的丫鬟而已。”她搖了搖頭還是沒說出來。
這件事情暫時不能讓遲靖宇知道,如果他知道了,恐怕不會再讓她留在這兒找延骨散。
這樣的話明顯不能讓遲靖宇信服,他看著白無雙面色蒼白,也沒逼她。
遲靖宇抿了抿嘴說道:“有什麼事情別自己擔著,有我在,相信我。”
說完,遲靖宇看了看天色,越過白無雙走了出去,“天色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遲靖宇剛出去,白無雙豆大的淚珠落了下來,她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木頭,我一定要救你……
整夜,遲靖宇和白無雙都一夜不眠。
天剛蒙蒙亮,白無雙和南疆王一起帶著侍衛來到了遲靖宇的住處。
遲靖宇有些訝異,復雜的看了一眼兩人,行了個禮:“卑職見過王,聖女。”
看到遲靖宇,白無雙面色一沉,生氣道:“王,就是這個卑賤的奴才,昨晚他竟敢擅自進我的房間,這要是傳出去了,讓本聖女如何在這王庭立足?”
卑賤?奴才?
遲靖宇滿心疑惑地抬起頭,卻只看到了她眼中的厭惡,對南疆王探尋的眼光視而不見。
這過了一夜,發生什麼事情了?
“遲靖宇,你可知罪?”
遲靖宇雖不知白無雙這是為何,但卻不能反駁,若是雙兒在計劃什麼事情,他只怕會害了雙兒。
“卑職……知罪!”他臉上波瀾不驚,單膝跪地,垂下了頭。
話落,白無雙看著面前冷傲的人,眼眶一紅,強忍住不讓自己落淚。
遲靖宇對不起,我只有這樣做才能最大限度地消除南疆王的疑慮,若是他真的知道了事實,如此也可保你周全。
“不知聖女想本王如何處置?”南疆王說著打量著白無雙,話里話外頗具弦外之音。
白無雙沒有看遲靖宇,“王做主便可。”
“不如,將他投入到蟻窟中,受那萬蟻噬心之苦?”
南疆王死死迪盯著白無雙的表情,她的眼楮被長長的睫毛遮住,看不清情緒。
“听王的。”白無雙衣袖中的手緊緊攥著,一副順從的樣子……
跪在地上的遲靖宇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從她的臉上看到的除了冷漠,就沒有其他情緒。
雙兒如果讓他死,他便去死……
“來人,將這個中原人拖下去!”
話落,便有兩個人將遲靖宇拖了下去。
入夜,一身黑衣的白無雙悄悄從房中離開,來到了無人看守的蟻窟。
她知道,自己此次出來,南疆王一定會派人跟著她。
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讓遲靖宇命喪這里。
順著自己打探到的地圖方向進來,白無雙徑直來到關押遲靖宇的地方,將手中的藥遞給他。
“遲靖宇,這次我饒你一命,立刻消失在南疆,別讓我再看到你!”
說完,白無雙急匆匆的離開,生怕看到遲靖宇如今狼狽的模樣,暴露出自己的情緒。
白無雙走的匆忙,她不會知道,遲靖宇此時已經毒發攻心,意識混亂……
待白無雙轉身離開以後,暗處一個黑衣人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飛身朝著南疆王的寢宮飛去。
白無雙回到自己的寢宮,翻來覆去還是無法入睡,腦海中繁雜的思緒讓她心亂如麻。
蟻窟的厲害讓她有些心驚,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現在,應該離開了吧?
他會原諒她嗎?原諒她的狠心,冷漠,對他的欺騙與傷害?
想著想著,輕嘲般的笑了一聲,她做了那樣的事情,他心中一定恨死自己了,又怎會原諒她?
她只是想為他續脈,卻沒想到,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
淚水悄然落下,打濕了枕頭,白無雙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第二日醒來,看到鏡子中人兒滄桑的臉龐,白無雙自嘲的笑了笑,簡單梳洗打扮一番。
白無雙打開門,卻看到南疆王帶著遲靖宇站在門口。
遲靖宇低著頭,神色莫辨。
白無雙愣了一下:“不知王來此何事?”
“你把這個中原人放了?”南疆王說著,面無表情,讓白無雙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身為南疆的聖女,自然要有一顆慈悲之心,況且,他也沒有犯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小懲大誡一番便可。”
她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南疆王眯了眯眼,終究是沒說什麼。
“既然如此,那便請聖女多保重。”
“多謝王的關心。”
行了個禮,白無雙看南疆王帶著遲靖宇離開,南疆王轉身的一刻,白無雙瞬間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紙條塞給遲靖宇。
遲靖宇會意,跟上南疆王離開了。
待兩人走後,白無雙再不復剛才的淡定模樣。
他定是恨自己了。
嘆了一口氣,現在也只能等遲靖宇的消息了。
白無雙就這樣寢食難安的過了兩天,這兩天無數次和遲靖宇擦肩而過,對方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她面上依舊如常,卻心急如焚,若是遲靖宇一直不離開,她做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就在白無雙毫無辦法的時候,王庭中卻傳來了噪雜的聲音。
白無雙隨口問向身邊的丫鬟:“外邊何事?怎麼如此吵鬧?”
“稟聖女,奴婢也不知道。”
皺了皺眉,白無雙起身,去往那個噪雜的方向。
到了那里,卻看到遲靖宇正被南疆士兵押解,南疆王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著。
“不知王這是在做什麼?”白無雙平復內心的波瀾,故作輕松。
“這個中原人居然想逃跑,聖女覺得該如何解決?”
話落,白無雙內心一顫,看向遲靖宇,“自然是打入大牢,等候發落。”
說罷,白無雙轉身離開,生怕自己在南疆王面前暴露出情緒,
走出兩步,身後傳來南疆王的聲音:“來人,將他投入大牢,五日後問斬!”
白無雙腳下一頓,五指死死握住,逼著自己離開了這里。
日子一天天過去,白無雙老實待在自己的房間里,做自己聖女該做的事情,讓南疆王放心了不少。
就在遲靖宇被處決的前一天晚上,白無雙黑衣束身,斗篷遮住了她的容貌,只留一雙眼楮在外邊,在這黑夜中,與夜色融為一體。
輕車熟路地來到關押遲靖宇的牢房,白無雙看出遲靖宇瘦了不少,心中一陣鈍疼。
白無雙手腳麻利的用鐵絲將鎖撬開,門吱哇的一聲讓遲靖宇睜開了雙眼。
遲靖宇抬眼看著面前的白無雙,神色中的冷漠在看到是白無雙的一刻悉數退卻。
“你來了。”
“我……我救你出去。”白無雙有些哽咽。
“我不會離開的。”遲靖宇依舊坐著,絲毫不準備離開。
白無雙皺了皺眉,難道這里有什麼誤會,現在卻也不是解釋的最佳時候,地方也容不得多說。
“你先走吧,我已經支開了守衛,你在一刻鐘之內,盡量離開王庭!”
這樣的話,讓他心中有一些悸動:“那你呢?”
“我沒事,我是南疆的聖女,他暫時不敢向我動手。”白無雙不敢抬頭看遲靖宇的臉,生怕看到讓她心碎的神情。
“你……”
“好了別說了,趕緊走吧,一會兒讓別人發現就不好了。”
說著白無雙進去將他拉了出來,然後推了出去。
只要他離開了,她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就算他恨她也無所謂了,她想要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