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太爺捋了捋白胡子說道︰“是有關段老板的事嗎？”
“是啊老爺子！自從上次一別，我們在茶館等了您好幾天了，可您都沒來，所以我們只好冒昧上門了。”我說道。
“哦！這幾天我家那小子生意比較忙，就沒帶我去茶館。不過我很好奇！你們為什麼對死了快六十年的人這麼感興趣？”張老太爺問道。
我還沒想好是編個瞎話，還是說實話的時候，車黑子突然說道︰“不知張老爺子對茅山道士和出馬弟子了解嗎？”
張老爺子聞言，一皺眉道︰“活了這麼大年紀，自然知道一些很多人不知道，也不相信的事，主要是我也有過一些不尋常的經歷！不知幾位小友提這些什麼意思？”
“那就好辦了！”車黑子拱手說道︰“想必張老太爺听說過‘南毛北馬’吧？正巧，我身邊，秋生、文才二位便是茅山林九英的高徒，我則是北方出馬弟子！”
張老爺子聞言一抖，站起身身來說道︰“兩位是‘茅山九子’的高徒？”
我和師兄對視了一眼，點頭稱是。沒想到這張老爺子還知道‘茅山九子’！
所謂茅山九子，便是師父那一輩的師兄弟九人。他們都是九字輩，且正好是九個人。一生以降妖除魔為己任，做下過許多神奇的事情，在南方非常出名。所以後來被稱之為茅山九子（本來應該是十子的，可惜輕紅師叔早早的離開了茅山。）。但我本以為這里和東北一樣，不會有人知道師父、師伯他們的，沒想到這京城腳下竟然有人知道。
“不知這位小小師傅怎麼稱呼？又是哪位大仙的出馬弟子？”張老太爺又問道。連稱呼都從小友變成了小師傅。
我听著別人叫我小師傅有些不好意思，但車黑子不同，他可是胡四太爺的出馬弟子，在東北的名氣比我想象中可要打的多了！多少人想求他看事，叫他‘爺爺！’他都愛理不理的！
車黑子拱手道︰“晚輩姓車，草字旭明。是胡四太爺的出馬弟子。”
張老太爺大驚道︰“胡四太爺！可是胡三太爺的兄弟？”
“正是！看來張老太爺對出馬仙很了解啊！”車黑子說道。
張老太爺呆了一下，才說道︰“簡直如雷貫耳啊！本來以為只是喝茶認識的幾位小友前來，沒想到竟是貴客上門！來人吶！給幾位貴客上茶！”
緊接著就听到堂外有人應聲。
“不必麻煩了！我們就是問一問有關段霓裳的事，不必這麼麻煩！”車黑子說道。
“要得！要得！其實我也有事情要向幾位小師傅請教。”張老太爺連忙說道。
“不知張老太爺有什麼事向我們這群晚輩請教？”車黑子奇道。
張老太爺輕咳一聲，有些尷尬的問道︰“我以前經歷過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所以無論對龍虎山、茅山等仙山的事也有所了解，當然還包括北方大名鼎鼎的出馬弟子。听說出馬弟子對于卜算命格星象一事非常擅長，小老兒痴長了這麼大，但還是參透不了生死，這次運氣好，剛好遇到幾位小師傅，所以我冒昧的想讓車小師傅給我看看，我還能活多久？幾位小師傅不會為難吧？”
沒想到車黑子進門前就說給老爺子算算壽元，當做禮物。這還沒等開口，就已經被人家提起了。
車黑子聞言看了我和師兄一眼，眼中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即使我們不帶禮物，依然不會讓人覺得失禮！
車黑子輕笑道︰“這有什麼為難的？不過我們出馬弟子給人瞧壽元是不能直說的，所以我的話還請張老太爺自行理解！”
張老太爺連忙點頭道︰“省得！省得！我知道給人透露確切的壽元，會受天譴的！車小師傅但說無妨，我自己參透。”
車黑子點了點頭道︰“張老太爺，您最小的孫子，今年多大年紀？”
“已過而立之年了！”張老太爺說道。
“那最小的曾孫呢？”車黑子接著問道。
“不足兩歲！”張老太爺答道。
“張老太爺，等您小孫子的兒子叫您老祖宗的時候，少喝點酒，年紀大了，對身體不好！”車黑子笑道。
這說的也夠直白了！這等于說張老太爺最少能活到玄孫會說話！這麼算下來最少也要十幾二十年了！
張老太爺聞言，本來已經坐回椅子上了，結果“騰”的一下又站起來了！
“真的！”張老太爺驚喜道︰“那不是要過百……呃……我懂了！我懂了！多謝車小師傅！”張老太爺說完就要施禮。
車黑子連忙上前攙住對方說道︰“老太爺！您這是要折我的壽啊！”
“應該的！應該的！”張老太爺連忙說道。
“既然老太爺的事已經問過了，那麼我們來聊聊段霓裳吧！”車黑子說道。
張老太爺，有些扭捏的說道︰“這個……我還有一事相問，不知……”說完，偷眼瞧了瞧我們的臉色。
車黑子嘆了口氣道︰“問吧！問完了也好快些說說段霓裳的事。您老不會再有別的問題了吧？索性一次問完吧！”
張老太爺連忙搖手道︰“不不不！就一件事，就一件事！我知道不能太貪心，真的只有一件事了！”
“那請問吧！”車黑子說道。
張老太爺躊躇了一下，張口說道︰“俗話說，最悲慘的事情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像小老兒這樣壽元這麼長的人，不會攤上這種事吧？”
“我道是為什麼？原來是這件事啊！”車黑子笑道。
張老太爺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這對小老兒來說，非常重要！”
“放心吧！有道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綱常不會亂！”車黑子略微隱晦的說道。
張老太爺稍微想了一下，激動的說道︰“那就好！那就好！我這終于放心了！”
車黑子所謂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就是隱晦的表示他張家會以正常順序離世，所以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事不會發生在張老太爺身上。換言之，張老太爺的兒子壽元也不會短！怪不得這老太爺會那麼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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