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年看著白幽剛想說什麼,又給生生咽了回去。
“兩撥人都有各自的企圖,現在倒好,讓宋之若白白撿了便宜,你當時在做什麼?不知道擋刀嗎?”
沈斯年當時沒在場,要是在場的話,估計現在躺在床上的就是白幽了,真是白白讓她辛苦了一趟,如今因為這次的事情,沈恙無一定會多加防備,再想行刺那估計就是難上加難了。
白幽听著沈斯年的話心里很是委屈,難道自己的命還比不上權力與富貴嗎?
當然,這種話也只能在她心里說說罷了,她怎麼可能像個傻子一樣說出來呢?
“王爺,以後我會注意的,絕對不會再出類似的事情。”
白幽向他保證,可是沈斯年根本不信什麼保證︰“你上一次也是這樣說的,保證,這種東西如今本王根本不會再相信了。”
白幽抿了抿唇,隨後嘆了口氣︰“容吟會永遠追隨王爺,誓死效忠王爺的。”
沈斯年沉默著,隨後轉過身來︰“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沈貴人。”
只听到遲北秋大聲向沈晏如請安,沈斯年慌忙離開,白幽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身走向沈晏如︰“晏如妹妹,你怎麼在這里啊。”
白幽都認為這沈晏如是不是一直在跟蹤自己,跟王爺見面都被她踫上好幾次了,真是不知道沈晏如究竟是想做什麼。
沈晏如輕皺眉頭,她剛剛看到營王從這里走過去,莫非方才是白幽與沈斯年在聊天?
她下意識的指了指方才營王走的位置︰“剛剛離開的不是營王嗎?”
白幽先是愣了一下,這沈晏如怎麼什麼都能看的到啊,她搖搖頭︰“晏如妹妹你在說什麼啊,哪里有什麼營王啊,明明就只有我自己啊,你是不是看錯了啊。”
說著白幽就把沈晏如往一邊拉走,可沈晏如嘴里還一直小聲嘟囔著︰“可是我看到不止一次你跟營王在同一個地方出現啊,這事情若是讓皇上知道了....”沈晏如一臉不屑的樣子。
沈晏如這話一說出口,白幽停下腳步,隨後冷眼看向沈晏如︰“沈晏如,我見你比我小,稱呼你為妹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懷疑我與營王有什麼關系不成?”
沈晏如看著白幽這個樣子,覺得跟平常在宮里不太一樣,只听到白幽又言︰“我與王爺能有什麼關系?再者說你把這事情告到皇上那里,你認為你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嗎?到最後不還是被皇帝小則訓斥,大則讓你再也回不了你的漪瀾閣。”
沈晏如這臉色微微變得凝重,是了,她怎麼沒有想到這一層,自己現在本身就不得皇上寵愛,如若真的告訴皇上,恐怕皇上也不會相信她,反而百般為難。
再者就是因為白幽是和親公主的關系,皇上更不會向著自己了,看來就算是她真看到了營王與白幽有什麼,那也對她根本沒有好處。
“白幽姐姐,我也只是說說而已,晏如並沒有看到什麼營王,方才都是晏如自己胡說的,姐姐莫要往心里去啊。”
沈晏如掩嘴笑了幾聲,白幽卻甩開她的手︰“希望晏如妹妹能夠記住你方才說的話。”
白幽沒有再理會沈晏如,而是直徑走回自己的房間,沈晏如想要再去後面探個究竟,因為後面就是條死路了,根本不會逃出去的,她剛走了幾步,卻被身後的遲北秋叫住。
“沈貴人,奴婢方才見皇上去您的房間了,您....”
遲北秋一說到皇上,沈晏如兩眼都發光,就沒有再往後面走,當她走到遲北秋面前停下,緩緩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是沈貴人的?”
沈晏如邊說還邊整理自己的衣裳。
遲北秋微微低頭,小聲道︰“奴婢听聞皇上最近獲一寵妃,容貌傾國傾城,舉止也是不同于常人,方才奴婢見貴人您言行舉止不同于後宮其他妃嬪,而且容貌也是傾國傾城,走到奴婢面前,奴婢都能感受到華貴,所以....”
“算你這奴婢有眼光。”
遲北秋奉承的話讓沈晏如听的甚是歡喜,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叫什麼名字啊,趕明個我讓皇上把你賜給我做婢女可好?”
遲北秋連忙跪下,搖頭不肯,她才不願跟著這種蠢主子呢。
“能夠伺候小主是奴婢的福分,可是奴婢天生就遲鈍,怕伺候不了小主,還給小主惹麻煩,不過奴婢還是要謝過小主的賞識。”
說完重重在地上磕了幾個頭,以表示自己對她的感恩。
“罷了罷了,既然你這般不願,那我也不為難你了,你不來真是可惜嘍。”
沈晏如話剛說完便趾高氣揚的從她面前離開。
可惜?她遲北秋才不覺得可惜,她可是營王的人,再怎麼也比她一個不受寵的貴人強的很,再者說,一個背信棄主的主子,她才不稀罕跟著呢。
“本王沒想到北秋你還會這樣奉承人啊,怎麼也不見你奉承本王呢?”
沈斯年見沈晏如離去,便也從後面走出來,听到營王的聲音,遲北秋這才回過神來,恭敬道︰“王爺,您沒看到北秋奉承,那是因為北秋從來只對愚蠢之人奉承。”
沈斯年看向遠處︰“你說沈晏如是愚蠢之人?”
“是,北秋覺得此人不但不聰明,反而還是很愚蠢的。”
遲北秋這話引起沈斯年的好奇了,隨後兩人邊走邊聊︰“那你同本王講講,她是為何愚不可及的呢?”
“如果她是真聰明的話,根本就不會問珍妃娘娘那些話的。”
遲北秋已經把遲容吟的名字徹底稱呼為了珍妃娘娘,沈斯年听到心里也是復雜萬分︰“你還是不肯原諒你姐姐嗎?畢竟她....”
“王爺,我們說的是沈貴人的事情,怎麼又扯到珍妃娘娘身上了?再者說北秋只怨自己,不怨恨其他人。”
遲北秋說的是義正言辭,可是沈斯年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什麼,“可是她畢竟是你的姐姐啊,骨肉至親豈能說不要就不要呢?”
遲北秋笑了笑,她沒說不要自己的親生姐姐啊,只是這麼多年她心里還是有個疙瘩過不去罷了。
她抬眼看向旁邊的沈斯年,如若不是王爺的話,她恐怕會凍死在北燕的大街上吧,要麼局勢餓死在北燕的大街上吧。
“王爺,其實有些時候人真的不得不去信命,如果不信命真的白瞎了。”
遲北秋輕嘆,與沈斯年漫步走在小花園里。
迎面站在亭子里的是皇帝,遲北秋本想著轉身退下,可是卻被沈恙無也叫了過去。
“王爺,這....”遲北秋有些慌張,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北燕的皇帝,心里難免會緊張的很。
“無事,過去你就通過皇上說,是我的貼身婢女即可,想必他也不會為難你的。”沈斯年畫音剛落,就已經到了亭子旁邊了。
“臣弟給皇上請安。”沈斯年向沈恙無行了個禮。
“奴婢給皇上請安。”遲北秋微微福身,頭一直低著,不敢去看沈恙無。
“五弟,這位是?”沈恙無指了指站在沈斯年旁邊的遲北秋。
沈斯年抿了抿唇,笑道︰“回皇上的話,這是臣府上的婢女,名喚北秋。”
“抬起頭來。”
皇帝的聲音讓遲北秋有些心慌,隨後緩緩抬起頭來。
當個遲北秋抬頭的那一瞬間,沈恙無仿佛看到了珍妃白幽的身影,半天才開口道︰“你與珍妃白氏頗為相似,方才朕看到你的那一瞬間,還以為站在朕面前的是珍妃呢。”
沈恙無這話無疑讓遲北秋更緊張起來,她與姐姐遲容吟本身長相就相似,若不是性格,恐怕真的無人分得清她們姊妹兩人誰是誰。
“皇上說笑了,珍妃娘娘國色天香,豈是我們這些奴婢能夠比的上的,皇上說奴婢長的頗為相似,那也是奴婢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遲北秋越說越把頭低下,生怕皇上再起什麼疑心,見皇上未曾言語,柔聲道︰“如若皇上與王爺沒有其他的事情,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沈恙無揮揮手,示意遲北秋退下。
等遲北秋走遠以後,沈恙無與沈斯年站在亭子里賞花。
沈斯年剛想開口,卻被沈恙無先行︰“朕記得前些日子才應你娶那驃騎大將軍的妹妹為妻,是不是再該選一為侍妾?”
侍妾?難不成皇上又覺得哪家的姑娘硬塞給他了?
沈斯年行了個禮︰“臣弟覺得有陳氏一位即可了,不需要過多的人伺候著,臣弟謝過皇上好意。”
在沒搞清楚沈恙無是何意思之前,他還斷不能抗旨。
只見沈恙無笑了幾聲,言道︰“朕覺得方才那位北秋確實不錯,可以考慮納為侍妾。”
沈恙無瞥眼看著沈斯年,半響才回過神來︰“那臣弟多謝皇上美意。”
他微微抬頭,與沈恙無對上目光,不過這樣也好,省的讓人覺得他偏向著遲北秋。
當白幽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很是震驚,而且還是在唐釋的口中听到的,皇上怎麼好端端的就把北秋賜給營王做侍妾了呢?
“唐公公您確定是遲北秋嗎?”
白幽雙手都是顫抖的,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嫁給了,嫁給了自己最心儀的男子,這.....
她只覺得天都要塌了下來。
“我說怎麼人家不願進宮做我的婢女啊,原來是已經找好路了,嫌棄我貴人這個身份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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