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用力,秦梔便輕輕松松的被他扯了過去。
仰臉看著他,秦梔不由得哼了一聲,“什麼叫做膽子大?有人一直在處心積慮的找我報仇想殺我,難不成我還不能反抗了?”
“你這叫做反抗麼?完全就是不知死活。如果你的計劃失敗,你知道你將會如何麼?”元極冷聲呵斥,在知道公冶崢找過來之後,他就覺得事情不對。
她藏身此地,被輕輕松松的找到了,如果不是她刻意透露,公冶崢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找到了這兒來?
“可是,我沒失敗啊,這不是成功了麼?”歪頭看著他,秦梔哼了一聲,他現在越來越像老太太,操心的特別多。
元極冷冷的盯著她,深吸口氣,似乎在壓抑自己的火氣。抬手捏住她的臉扭了扭,“還很驕傲,我是不是得夸夸你?”
“可以啊,我听著。”挑高眉尾,故意氣他。
元極很是無言,剛要說什麼,山里的鷹機擒著被制住的阿蒼走了出來。
阿蒼口鼻流血,手腳全部呈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都被卸了,他現在根本使不上力氣來。
“主子,要留口活麼?”鷹機將人帶回來,是因為阿蒼還活著,所以,他們不確定是否要殺了他。
“殺了。”元極看過去,眉目淡漠。從他嘴里飄出來的兩個字,輕飄飄,又載滿了殺氣。
“等等。”秦梔隨即阻止,轉身看向那被挾著的阿蒼,她微微蹙起眉頭。
“你要留著他?”元極也不由得皺眉,這種人,只有殺了才安心。
“留著他。你們調出兩個人,將他送回天機甲羈押起來。可以用任何你們覺得放心的方式,只要讓他活著就成了。”看著阿蒼,秦梔緩緩道。
鷹機領命,隨後帶著阿蒼離開。
阿蒼還尚有神智,只不過口鼻都是血,說不出話來。最後一直在盯著秦梔,那眼神兒,似乎在告訴她,解決了他,讓他死。、
“你留著他做什麼?”元極不解,她現在做事越來越讓人難懂。
“不做什麼,就是覺得讓他這麼容易就死了,顯得我太有本事了,你會嫉妒。”轉身看向他,秦梔彎著眉眼,看不出她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元極嘆了口氣,抬手捧住她的小腦袋,然後揉搓了幾下,“成,怕了你了,我的祖宗。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吧,只要不玩命,如何都隨你。”
輕笑,抓住他的手,隨後緩緩的摩挲,他的手可是多了不少的繭子,由此可見他這段日子都做了什麼。
“你怎麼忽然間跑回來了?”抓著他的手放到自己臉旁邊,秦梔歪頭看著他,那模樣分外的嬌俏惹人愛。
看著她的樣子,元極也不由得彎起薄唇,“知道公冶崢找來了,也料到是你故意泄露了自己的行蹤。猜到你是想做什麼,不回來看看,怎麼能知道你如此‘有勇有謀’。”這夸獎,明顯是假的。
“別夸我,我會驕傲自滿的。看你是風塵僕僕,走吧,咱們去歇著。”拽著他,往竹閣的方向走。
甲字衛來來回回的搬運著二樓的尸體,那二樓已經不能住人了,千瘡百孔,里面都是箭矢。
秦梔拉著元極進入了一樓左側的耳房,只有這里沒有布置機關,因為房間太小了。
點燃琉燈,這房間也亮了起來,元極在床上坐下,略微放松,他身體的緊繃也隨之消失了。
“累了吧。喝水,一會兒他們收拾完了,就會做晚膳的。”倒了杯水,走過來送到他嘴邊,她這也算最好的服務了。
元極順著她的手喝水,眼楮卻一直固定在她的臉上,她這個服侍,他還是很滿意的。算她有些眼力見兒,知道這個時候該討好。
他喝光了水,秦梔也撤開了杯子,瞧著他那眼神兒,她也不由得抿唇,“喝夠了麼?還要不要?”
“不用了。”元極依舊盯著她看,用那種讓人汗毛倒豎的眼神兒。
將杯子放回去,秦梔走回來,在他身邊坐下,“別用那種眼神兒看著我,知道你生氣,小心再氣的質壁分離。”
揚起入鬢的眉,元極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小人兒,“什麼意思,解釋一下。”
彎起眉眼,秦梔朝著他揚起臉,“夸你好看,生氣也好看。”說著,她抬起雙臂圈住他的腰。
垂眸看著她,元極若有似無的哼了一聲,驀地抬手攬住她的身體,一個用力將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什麼話都沒說,手順著她的脊背滑到她的後腦,扣住,壓向自己,熱切的封住她的唇,免得她再胡說八道。
圈住他的頸項,秦梔閉上眼楮,順從的配合他,很久不見,她也真的很想他。尤其是屬于他的味道,有時夢里會出現。
緊緊扣住她的身體,元極身體一轉,直接將她壓在了床上。
床太小,被放倒在床上,秦梔的頭便撞到了里側的牆。
兩個人的動作也戛然而止,離開她略微紅腫的唇,元極的手挪到了她的頭頂揉了揉,“疼麼?”
“你說呢?外面都是人,你就不能再等等。我的頭啊,你忘了上次傷了,拖了許久才好。還敢撞我的頭,我看你是嫌我傷的不夠。”把他推開,秦梔抬手揉著自己的頭,好疼。
將她拽起來,元極拿開她的手看了看她的頭頂,“沒事兒,沒有受傷。”
“疼的不是你,說的倒是簡單。”哼了一聲,她再次把他的手打開,自己揉著。
被斥責,元極也幾許無奈,不過卻後知後覺的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你這是得理不饒人啊,明明是你做錯事,這會兒倒是一直在埋怨我。”
“咱們一碼歸一碼,我錯了,你也嚇唬我了。你錯了,我就不能說了麼?我到底是你的妻子,還是你的下屬呀。”她還真就是得理不饒人,免得他一直用一種她有錯的眼神兒瞅著她。
“成,你有理,你特別有理,都是我的錯。”元極嘆口氣,承認自己敗下陣來。
秦梔笑出聲,看他終于承認自己錯了,她心情極好,“歇著吧,我去吩咐他們準備晚膳。”
元極幾不可微的搖頭,看著她離開房間,他也轉身躺了下去。身體舒展開,的確舒服多了。知道公冶崢出現在這里,他可是當即就趕了回來。一路沒停,他自然疲乏。
這個膽大包天的小東西,他也算是無可奈何了。此生,大概就真的會一直處于無可奈何之中了。
樓里,眾人還在收拾著,一批批的箭矢從上面被抱下來,如同搬家似得。
“收拾的怎麼樣了?”站在樓梯口,秦梔看著他們,一邊問道。不止樓上有箭矢,這竹閣里也安置了好多的機關,他們眼下正在拆卸。安裝時費了很大的勁兒,如今拆卸更費勁兒。
“回世子妃,馬上就收拾好了。樓上只差些血跡還沒有擦拭干淨,而且,房間已經破爛的不成模樣,住不了人了。”甲字衛回答,毀了南胡國主的避暑之地,到時那個林將軍來了,估摸著得氣死。
“沒事兒,用錢能解決的事兒,都不叫事兒。分出一些人手來去做晚膳,世子爺餓了。”那個人,現在屬于嗷嗷待哺的狀態,得先填飽他的肚子才行。
“是。”甲字衛痛快的領命。
轉身,緩步的走到門口,竹閣前的空地邊緣,眼下一個火堆正在旺盛的燃燒著。燃燒的不是木頭,而是尸體。
樓上的那些尸體都被抬到那邊焚燒了,驀一時風向不對,那氣味兒都怪怪的。
秦梔也不由得皺眉,真是難聞。
“世子妃,世子爺沒生氣吧?”藍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聲音刻意的壓低。
回頭看向他,秦梔微微搖頭,“氣過了,已經不氣了,別害怕。”
藍襄笑笑,“世子爺不生氣就好。只要他不生氣,就天下太平了。”主要是,林蘊就沒什麼威脅了。林蘊安全,天知坊也安全,大家都安全。
“放心吧,你的主子會很安全。去休息吧,不過今晚只能委屈你住在後面了。”抬手摸摸她的頭,她倒是很喜歡藍襄。
藍襄點點頭,隨後轉身離開了。
瞧著那邊的燃燒尸體的火堆火勢漸小,秦梔才走回耳房。
床上,元極躺在那里,看起來很放松的樣子。
忍不住抿唇,幾步走到床邊,秦梔直接趴在了他身上,“親愛的,睡著了?”
那躺著的人緩緩抬手抱住她的身體,睜開眼楮,“等你呢。”
“想睡就睡唄,等我做什麼?”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秦梔抿著唇角,小聲的問。
“你說呢?就沒想我麼?”盯著她的臉看,他可是真的很想她。但這個小東西貌似很沒良心,滿腦子都是如何各種新花樣的翻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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