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樣?呵!”
仿佛是听到了刺耳又嘲諷的話,嘴角噙起一抹疏冷的嘲笑。
恬靜的眼閃過一絲迷霧,本想著應該不太可能會發生。
不過,看這個情況,小天還不知道淺笑的想法。
淺笑應該沒有告訴她。
“你倆吵架了?”
恬靜不以為意地問,眼楮則是盯緊著電腦的屏幕,手里不停地敲打著鍵盤。
看坐在對面的女人好像很忙碌的樣子,一向提防心很重的星昂倒是松了口氣。
目測從女人的成熟度以及從她瞳孔的倒映里捕捉到電子表格和一些金額,至少應該是個較為成熟的商務人士。
左手帶著X大牌的精致小巧的鉑金制的機械手表,听著機芯的走動聲,這塊表必定要六位數的桂花幣。
一塊什麼樣的手表,便可以推斷出主人的大致的價值觀及處事態度。
顯然,對面的女人有自己的要求,並且不會隨波逐流,更不會放任自己,反而更加嚴以律己。
穿著沒有什麼特色,但是搭配正好,看的出是對自己有要求的人,並且也不像是個多管閑事的人。
如今問他,恐怕也只是順便,不會對自己和淺笑造成太大威脅。
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看到這個女人,自己居然由衷地感到特別親切。
但是腦海里,並沒有這個人的印象存在。
“你在看什麼?看我會不會對你做什麼不法的事嗎?”
感受到對面一雙炙熱的視線一直燙著自己的額頭處,恬靜這才抬頭微瞥了眼。
想要看看,對面的人想要對她做些什麼。
“沒什麼。”
淡淡地回應,沒有任何尾綴的語氣。
口吻果斷冷冽。
“哼,不愧是淺笑的男友,果然有個性啊!”
星昂倒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有些不解,“怎麼,她提到過我?”
哼,臭小子!
這點到和你媽很相似,簡直臭美到不行。
心里滿是唾棄,臉上卻故作淡定從容,“你想听什麼?听你在淺笑心里的位置?還是你倆還有沒有戲?”
恬靜說的輕佻和無所謂,只是不為所動的眼里閃過一絲玩味。
“沒什麼,就是想听听。假如你不想說,我不會怪你。反正,”深吸口起,臉上抹起淡淡地笑。
在他的世界,沒有多重選擇,沒有灰色地帶,沒有沙子。
可是淺笑不一樣,雖然嘴巴毒,卻也擁有一顆美好和善良的心。
可惜,心太軟的人,和他在一起,除了被逼瘋,就是分離。
現在的分開,也可以讓兩個人冷靜下。
見星昂又陷入沉思,恬靜也沒再繼續繞圈子了,而是緩緩道來,“其實,你也不用太敏感,淺笑提起你,有一會很開心,一會又不開心,然後,你知道嗎,整個過程反復地就像個神經病一樣,哈哈哈”
恬靜想到次就笑的合不攏嘴,手上的工作也停了下來,“但是,但是,她就說過這麼一句話,她說,難道真的錯了嗎?”
笑完過後,恬靜用手輕斂了下臉頰邊的發絲,雲淡風輕地繼續補充,“反正就一直重復這句話,然後,她還說道一個奇怪的男人,說是她認識卻又不認識的,等等等等,總之,很多都是碎碎落落的,而我能理解的只有這些了。”
星昂則是拿起桌上的杯子,輕抿了口奶茶後,才有輕輕地念叨,“是啊,她的心思從來都不會明說。所以,我也不知道。”
听上去像是抱怨,又像是遺憾。
夜色平靜,夏天的尾巴已不似從前那般炎熱,風輕輕地吹過,路人們是不是縮著身子。
這一景象,令星昂突然想到了個問題,脫口而出,“你準備開多久?”
“什麼開多久?”
恬靜認真的敲著鍵盤,眼神專注地看向屏幕。
淡藍色的屏光映襯著她白皙的臉,透出股淡淡地不容侵犯的嚴肅架勢。
“我說你這家店。”
恬靜似乎沒有听進星昂的話,在敲打了鍵盤一陣後,才抬頭微笑地看著他,“我對我們店的新計劃已經做好了,小,”
錯了,他不是小天,“你把我看看這個計劃好不好?”
說完,就將電腦轉了個方向,將里面的市場推銷計劃書展示在星昂的面前。
星昂看著清晰且調理的條狀圖後,認同地點點頭,說話卻有些遲疑,因為,“我畢竟不懂,所以我認為你的毛利和你的盈利在銷售成本上,相結合及控制的非常好。而且在這些促銷看來,都還挺劃算的。”
星昂認真的發表著自己的意見,而沒有看到有一雙溫暖且動容的眼波正在他的上方輕輕地打顫著。
姐,你看星昂認真的樣子,是不是和你很像。
不過,也不知道大概是不是肚子里就這點貨?!
哈哈哈哈,不會的,你放心,我不會嫌棄小天的。
假以時日,小天一定會成大器。
“秋冬快到了,你可以做季節的限定飲品,假如每種做五種,在結合網上和現下的宣傳,就可以,”欲抬頭和恬靜交換下眼神,看看對方是否能接受。
卻沒想和一雙曾經熟悉的笑眼踫上。
這個女人的眼楮和她差不多大,笑起來都是彎彎的,很可愛。
臉也是偏圓的,兩頰有深刻且略長的酒窩。
總之,這個女人細看之下,還真的和淺笑挺像的。
“咳哼!”
用拳捂嘴,不自然地用力輕咳一聲,希望能夠讓對面正對他笑著發痴的女人可以清醒些。
恬靜在听到聲音後先是一愣,眼楮突然呈驚醒狀。
然後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臉頰,因為好酸。
嘴,嘴巴怎麼就下不來了呢?
“斯!”
而且一動就好酸。
乖乖,她到底是笑了多久才這樣。
星昂見人終于回過神和一副完全不在狀態的樣子,便是無奈地輕搖頭。
“我已經將我的想法大致地寫在你的計劃里了。”
听聞後,恬靜立馬視線驚訝地一轉,投入到電腦屏幕里,發覺她的圖像和表格旁邊都標注了些文字。
“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星昂就起身要走。
打開門時,突然想到了什麼,微側身,看著那個坐在沙發上正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恬靜,“後會有期。”
接著筆挺有些瘦的背影向著自己越來越遠。
“哇塞!老板娘,這個帥哥是不是看上你了?!”
站在門口的女服務生興奮地捂嘴喊叫著。
又是蹦又是跳的,心想著以後終于可以看帥哥了。
“嗯……”恬靜搖頭否認後,接著別過臉,然後是,沉默。
“老板,老板?”
女恃應生踮腳努力地探出身子,想要看清,不,哪怕只是看到一點恬靜的臉,她就能放心些。
這個老板娘待她很好,原本只是路上流浪的孩子,結果被“撿”回去後,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
要什麼有什麼,還上大學,自己唯一能做的,唯一可以報答的,就是照看這個店,和這個看似堅強卻滿腹心事的老板娘。
現在已是晚上八點,街道上的人群已經少了很多。
雖然天不是太冷,但是,孤單地清亮讓自己渾身不禁起了個雞皮疙瘩。
就在要過個紅綠燈的街口時,對面的街邊站了一個戴著口罩,扎著高馬尾的筆直人影。
星昂的目光沒有轉移,而是算準了綠燈顯示的時間,就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
一臉無懼,渾身冰冷的氣息正散發開來。
“好久不見。”
撕扯的沙啞聲猶如要斷不斷地快要崩塌的吉他和弦,在口罩的掩蓋下,揪心的感覺有明顯地變弱,可是刺耳依舊。
“有什麼事?”
星昂的個頭要比書岑再高半個頭,但是書岑的氣場似乎要更高于星昂一貫的冷冽氣勢。
兩個挺直的背影在路燈的映照下,僅僅是側面,都能讓人過目不忘。
路過的人紛紛投向視線。
“呵,不知道的以為我們是那個呢?”
書岑突然眼楮一眯,而星昂沒反應過來。
“哪個?”
“你去問你笑笑,她知道。”
“你給我閉嘴!”
星昂也不知是發什麼火,直接用手一把狠狠地抓住書岑黑色長衫的領口。
“啪嗒!”
清脆地聲音從地面傳了上來。
在當下的環境下更顯得突兀和緊張。
“要拉就好好拉,我的衣服很貴的。”
“不就幾粒紐扣嗎?”見星昂說的輕巧,書岑從褲袋里掏出一包煙,先掏出一根給星昂。
星昂也沒婉拒,直接掏出自己的打火機,熟絡地點起來。
領口一松,書岑怎麼也沒想到,一根煙可以讓星昂放過自己。
這個男人越看越別扭,一點都不爽氣,也不知道淺笑到底看中他什麼!
微弱卻生生不息的星火,隨著主人吸入的頻率瑟瑟發抖著。
書岑見星昂也沒為自己服務一丁點,而是自己自力更生,感到有些失望。
搖頭嘆起氣,“你啊,不能這麼自私,不然笑笑會很累。”
“她和你沒關系,不準這麼叫她。”
星昂口吻冰冷,猶如北極,說出來的話可以凍死人。
要不是對面是書岑,如果換做他人,估計早就嚇趴下了。
書岑不以為意,他今天可不是無緣無故來找他的。
“池家必定要死一個人,這個人不是沈涵芝就池霜。”
星昂將才剛吸得煙直接往地上一丟,然後用腳封住這生生不息的小星火。
慢悠悠地碾壓著,慢悠悠地吐露著話,“之前我有接到消息說要一周內解決,後來听說是因為生意原因,所以不殺了,難道不是嗎?”
書岑知道星昂的意思,因為那個意思,是淺浩然和夏如煙礙于要和池氏物流合作,所以提出的緩兵之計。
不過,現在一切已步入正軌,那他們的狼子野心就露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