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今天還滿意嗎?”
    齊雲烈寵溺地看著眼前已經扒拉著好幾塊芝士蛋糕的淺笑,忍不住打趣道。
    “滿意。”
    淺笑頭也不抬,只是死命地啃著盤子里的帶著些水滴的金黃色蛋糕,兩眼放光,手不停。
    看著眼前的吃貨,齊雲烈無奈地搖頭苦笑。
    今天的他,真的很開心。
    沒有商業,沒有斗爭,沒有家庭,只是單純地有自己和她而已。
    “把你的手拿開!”一聲呵斥從遠處傳來。
    淺笑第一反應趕緊抬頭,朝旁邊望去。
    是星昂!
    齊雲烈的手就這樣僵在空中,眼睜睜地看著本屬于自己的美好就這樣被人給破壞了。
    手掌握緊成拳,不著痕跡地縮了回去。
    眼底有未知的陰霾浮出。
    “你怎麼回事?”星昂的口吻甚是冰冷,冷的堪比北極。
    淺笑咽下去的一口濃濃的芝士,本應該在胸腔化成一股爆贊的美味。
    可是她只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被凍住了,自己感覺要窒息了。
    “我請我將來的未婚妻吃飯,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齊雲烈慵懶地靠著椅背,雙手隨意地交叉,翹著二郎腿,一臉挑釁地望著星昂的琥珀色瞳眸。
    盡管,那雙瞳眸緊緊地看著別處。
    他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我問你話,你當耳旁風嗎?”
    淺笑緊張地看著那張也正緊張地看著自己的俊臉,嘴,一會張一會閉。
    嗨!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星昂不比其他普通男人,如果用語言能解決的,那麼她就不會喊他冷凍人了!
    最終還是選擇沉默。
    心里正愁著該怎麼解釋,不說只會讓誤會更深。
    余光掃到一個窈窕地身影站在星昂的身後不遠處,本來還十分心虛地,一下子胸口像被灌進了熱水一樣,冷氣全散,流暢無比。
    “你問我,倒是你先說說,顏小姐什麼時候和你關系變得這麼親近了。”
    奈何星昂和她不一樣,雖然不開口,但是面部的咬肌時不時地鼓動,這個已經充分說明問題了。
    在淺笑看來,原來自己才是乖乖遵守的原則的人,而其他人,卻可以這麼肆意地游走在原則邊緣,不留一絲灰塵。
    氛圍頓時陷入沉默,直至服務生端著托盤來到這里,“顏小姐,這是您的朋友嗎?”
    女服務生笑的禮貌,對于現在的境況,露出十分職業的態度。
    “顏小姐,那我就將這些甜品放在這個桌上了?”
    聲音糯糯甜甜的,雖有催促之意,可是自身的優勢已經完全化解了。
    就在顏沫要回答之時,另一個服務生也插了進來,“那邊A、B區都有客人點單需求,我已經點好了,麻煩你去幫我跑下菜,我還得給客人結賬。”
    “善美。”
    星昂不可置信地看著站在自己側身的人,更有些暈暈的。
    剛才的善美看上去十分專業和純熟,絲毫沒有一點馬虎,和平時那副傻氣的模樣完全截然相反。
    而淺笑卻相反,直接豎起了兩個大拇指,示意做的好。
    不過,全善美沒有回應她,淡定沉著的樣子仿佛和她記憶中的完全是相差十萬八千里。
    果然啊,人都是善變的。
    不愧叫全善美,果然是越變越好。
    “先生,女士,你們要不先坐下吧。”
    全善美見行人路過這里時都要繞個圈,于是邊說邊用手往里輕推了下星昂壯實的腰。
    “這里是過道,請不要妨礙我們工作。”
    “喲,不錯!”說完,顏沫直接將另一個服務生手上端著的甜品放到桌上後,一點也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t 聿耐 玫穆錚 餉吹惴煬尤歡寄蘢甑慕  矗 譴  還是XS的啊?”
    淺笑平靜地說著,似乎忘卻了剛才被人用力一擰腰上的肉的痛楚。
    “呵,你當我是動物啊,還鑽,淺小姐可真是會說笑啊,哈哈哈。”
    接著將注意力轉至仍舊看著身後方的全善美,“星昂,你就不要打擾善美工作了,坐下來吧,有話好好說。”
    顏沫的話猶如一把利劍插在星昂的心上,她不說還好,一說,一股炙熱的烈火在身體里上跳下竄,根本就抓不住。
    就像此刻的不安感,他竟覺得淺笑快要不屬于他了。
    原本以為自己的強行佔有,結果卻讓自己更加患得患失。
    “你吃啊,別理他,人自己會好的,要不要再幫你叫一塊。”
    齊雲烈話語里的人,指的是星昂。
    此時星昂就像是個討債的,視線緊緊地抓住他對面那顆圓圓的腦袋。
    他都能看出對面的人吃速明顯慢了下來,而且頭是越抬越低,吃個飯是怎樣啊!
    但是,他的打抱不平卻換來一擊重傷,因為射出去的箭又被原封不動地反彈回來。
    “顏沫,你坐過去,我要和我男朋友坐。”
    淺笑終于抬起頭,可是手上的動作在搗鼓著什麼。
    仔細看去,她已經將芝士蛋糕切好一塊塊的了,切的整整齊齊。
    顏沫看出了她的心思,反倒岔開了話題,直接視線撲向齊雲烈陰郁的眼。
    “听聞齊氏所參與的政府小區改造計劃已經正式執行了,真的恭喜齊老板啊!”
    邊說邊拿起盤邊的叉子,欲要吃盤中的點心。
    只差一毫米,銀叉和蛋糕的距離只剩一毫米就要踫上了。
    而拇指和食指間的騰空,令顏沫感到十分冒火。
    “既然顏小姐要談大事,不如坐的近點談可不更好?你說呢?”
    語速和動作齊齊進行。
    顏沫眼下的盤和叉被另一只細手給推到了前面去,接著又是一聲剛才重復的話。
    淺笑啊淺笑,哼,你還真是幼稚!
    顏沫心想沒必要和一個小氣的女人斤斤計較,側目了下身邊淡定的人,嘴角一撇微笑,“不愧是淺先生的女兒,這個霸氣,哼!”
    軟軟地起來,扭著細柳般的腰肢,坐到了齊雲烈的身旁。
    “平民女子還真是比不過,我都這樣了,星昂,”一聲嬌滴滴地呼喚直傳至斜前方俊朗男子的耳邊,口吻甚是同情,“我還真是佩服你的勇氣啊。”
    “顏沫!“淺笑不緊不慢地低吼。
    ”你再不知好歹,就別逼我出手了。”
    雖然自己對于這樣的設想也沒有精力,但是她一向喜給人面兒,畢竟出來混社會就是賣面子的。
    可惜某人越來越過分,怎麼?才認識星昂和全伯他們多久啊,就這麼搞事!
    別人會買她賬,可她偏不!
    剛才的那些話淺笑听著就刺耳,本想好聚好散,大家開開心心地坐在一起聊聊。
    行,那就光明正大的好好敘敘舊。
    “昂,你坐下嘛,人家可是給你切好這一塊塊的了呢,就等著喂你吃呢!”
    說完,一陣咳嗽和嘔吐聲立馬瘋狂襲來。
    “嘔!”顏沫眼楮不自然地別過他處。
    而齊雲烈,則是咧著嘴有些尷尬地笑著。
    “你啊,還真的是非同凡響呢!”
    “真的嗎?!”一听到有人受教,淺笑開心地要跳起。
    因為,剛才在說的同時,那雙琥珀色的眼充滿了鄙視和討厭。
    所以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其實已經沒什麼底氣了。
    所以,就沒繼續看下去了。
    而恰巧齊雲烈看到了自己,所以,人本能地去尋找有存在感的地方。
    或許是因為淺笑和齊雲烈又恢復了熱聊,某個人站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再這麼站下去就真成傻子了。
    所以,即使不願,還是推了推下淺笑,硬是把淺笑給擠了進去。
    “誒,你說,這四人談話,要不要緊啊?”
    星辰、遲純、沈賢和其他的服務生在吧台內外共同看著最受矚目的桌子。
    “你站哪邊?”對星辰的疑問沈賢卻問的很直接。
    挑邊站?這個要是換做以前的沈賢,可不會這樣想的。
    難道,手術成功了,所以性格也變了?
    面對星辰直勾勾的逼人目光,沈賢的視線雖有些回避,但是好在避得自然,機靈地回了句,“你站我這邊嗎?就這麼愛我?”
    “你們在說什麼?!”
    遲純為了讓自己能夠更自然地融入別人的對話,現在會隨身備一本小本子。
    有什麼要說的,全部記下來,給別人看。這樣效率高,又能不引人注目。
    沈賢拿過眼前的紙,而後掃了眼一臉真摯的遲純,“我堵淺笑不會和星昂在一起,然後星辰看著我,我以為他也認同我,我們就在說這個。”
    隨後附上酷酷又暖意的撇嘴微笑。
    遲純了然地點點頭,然後又繼續寫到,“你為什麼說淺笑不會和星昂在一起?”
    又是一堆真摯的眼神,盡管長相普通,但是給人十分舒服和溫婉的感覺。
    雖然不能完全共享ALEX的感覺,但是對于遲純的感覺,每次只要稍稍多看一些,自己的心髒,就會如同現在,會跳動得很厲害,所有的反應都比較激烈。
    “誒,他們走了。”
    星辰見沈賢那種專注的眼神,便覺得不妙,趕緊拍了下沈賢的肩,勸沈賢往四個人的方向看去。
    “真的走的了嗎?”沈賢看都不看,直接表明,“即使男的想走,估計這兩個女人,可就沒那麼好搞了。”
    “哇塞,沈主廚,你真的是預言家誒!”
    其中一個身材有些圓潤的女服務生激動地拽著沈賢,邊興奮地說道。
    沈賢這才側頭,先是和星辰詫異地眼神對上。
    星辰在沈賢的眼里非常確定無疑地看到了某種危險的信息,而這個信息,他有,星昂也有。
    亦或者說,他和他們是同一種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