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沒事的,應該上火了。”
    淺笑邊拿手便擦著從鼻孔不斷落下的血滴,邊笑著說道。
    “紙,紙巾呢?”
    全伯有個特點,一急就特別的慌,然後接著就忘事。
    那盒紙巾明明在自己的身後的台燈櫃子上,卻總是與他不算遲鈍的眼楮擦肩而過。
    本來坐在對面的星昂就不想出手幫忙,一看對面淺笑的下半臉被擦得血紅血紅的,而且他又不喜淺笑的身上有腥味,故只能出手。
    拿過燈櫃上的紙巾,接著順勢往全伯和淺笑的空擋中一坐,成功地用自己堅實挺翹的臀部把全伯擠開了。
    也不顧全伯在身後生氣地拍打著自己,而是粗魯地將紙巾揉作一個個小團,然後向後摁著淺笑的額頭,對著充滿紅色且深暗的洞里把紙團給塞了進去。
    “痛!”
    在塞進去的同時,淺笑吃痛地喊了聲。
    星昂見淺笑清柔的五官一下子緊縮成一團,看起來滑稽又好笑。
    就像是個橡皮泥團畫著兩個倒八字,既驅邪又逗人。
    在經過星昂的幾輪更新下,淺笑的血終于不在流了。
    接著,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這種沉默令淺笑很不喜歡,但是乍一看,自己的手上和衣服幾乎都佔滿了血,現在她應該首要做的事,那就是去梳洗下。
    至于其他的,到時再說吧。
    于是和眼前的一張冷冰冰的臉嘗試進行了對話,“我現在要去洗一下,我可以穿善美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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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伯,善美有沒有不是裙裝的衣服?她的裙裝我套著就像個桌布蓋在身上一樣。”
    全伯沒有像星昂選擇漠視不管,而是揚著微笑看了眼淺笑,用手指了手右邊,“善美的房間在那,你自己先看看。”
    “不行,全伯你和我一起嘛,一個人我怕怕。”
    淺笑撅著嘴無辜地瞪著全伯,等著全伯的回應。
    “這都怕!行,讓全伯大膽地帶你向前走!”
    在走過星昂的時候,余光又有些擔憂地看著星昂此刻冰冷至極的臉。
    作為殺手,一旦有了在乎的人,那麼過去的種種不以為意的痛苦則將排山倒海的侵襲而來。
    全伯當然也知道,自從剛才淺笑在流鼻血後,他的無動于衷和不耐心的表現是代表什麼。
    所以在走的時候,輕拍了下星昂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在意。
    到了房間內,在全伯的指引下,淺笑的女孩子的本分也被充分地體現了出來。
    嘴上說著善美的一副像個大漢堡套裝,沒有適合自己的,但是手上在摸全善美的衣服時卻很小心翼翼,看起來像是十分珍惜這樣的觸感。
    “我小時候,真的很羨慕那些每天都穿的漂漂亮亮的女同學,每天可以穿自己想穿的,尤其是她們的花裙子,別致又漂亮。”
    仿佛又陷入了小時候的回憶,就連撥動衣服的手,都有些緩慢,“而我,從來就是個特別怪的個體,只能穿褲子,而且還只能留短發,打扮得像個男生。淺浩然說,因為只有這樣,我才安全。”
    說完,一滴淚猝不及防地掉落,淺笑用手抹去臉上的淚痕,用力地吸下了鼻,佯裝著這件事的影響已經過去了。
    手上的動作繼續,臉上又換上了熟悉開朗的笑容,全伯的心不是痛,而是充滿了遺憾的無奈。
    看著淺笑一籌莫展地在密密麻麻的衣櫃里浲N磷乓患  鮮實囊路      緄卦詿脖叩墓褡永 頁 患   峙喲蟺暮諫 碩    叩角承Φ吶員擼 靶πΓ 痛┬飧靄桑 隳謎飧魷認趕富簧習桑 還尚任叮 羲懶恕!  br />
    某人在看到這件超大的感覺足以壓死她的衣服後,眼里冒著閃閃的星星,但是步伐和這背影卻和閃爍的雙眼綻放出的光芒顯然有些相去甚遠。
    “我的天,這個是在穿宇航服嗎?還是快速脫卸版的?呵呵呵。”
    待淺笑進了浴室後,一直遠站在門外的高瘦的身影才漸漸地露出。
    全伯望著那具有些瘦干的身子,隨後搖頭嘆氣出去了,門被關上的同時,冰冷的詢問在空氣中靜悄悄地散播開來。
    “全伯,今晚她必須留下,好讓我明天帶她去醫院。”
    星昂的口吻帶著強勢的勢在必得,聲音有些啞,嘴唇也有些干澀。
    “你啊,就是缺乏安全感,別把人逼得太緊。”
    星昂所說的去醫院檢查,呵,用腳指頭都知道淺笑將會經歷些什麼!
    假如有驗證你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這類精確的檢測(目前只有測謊儀,但是在全伯的眼里根本算不上什麼東西,要不然怎麼還會有人含冤坐牢呢?),星昂一定把這個項目的檢測列為第一條。
    “全伯,我這不是逼得緊,是這個神經病她是真的需要去好好檢查身體,動不動昏倒已經夠讓我郁悶的了,今天又流血,我明天非得把她往醫院拽。”
    听星昂這麼一說,全伯也能明白些星昂如此在乎的理由。
    但是,他始終都怕,怕這單純的孩子因為擔心,而把陽光執著的美好變得執拗和瘋狂。
    “行吧,放松點,淺笑依我看,就是身子差點,不會有其他的,別想太多。”
    全伯見人勸和沒勸時的目光都是一模一樣的,都帶著一股強勢的陰冷。
    而關于星昂所認定的某些事,那麼這種態度也是在預料之內的。
    全伯也干脆直白坦言,不再繞彎子,“上次善美的事情,你記得你殺了多少人了嗎?而事後,你又是怎麼對善美的嗎?”
    星昂的瞳孔一下瞪大,兩眼瞳孔的焦點猶如熾熱的光極速閃了下,回憶又仿佛回到了從前。
    七年前。
    那時的星昂看上去比現在稚嫩多了,而且身上還殘留著青春的氣息和一絲溫柔。
    那天夜里,他按照慣例去接夏如煙下班,兩人再一起回家。
    到了夏如煙工作的酒吧門口,他掏出了一根煙,快速地點了起來,灰色的煙霧漸漸浮上眼簾。
    那時的他,有個被夏如煙叫做很幼稚的行為,那就是,數星星。
    因為,在他的印象里,好像曾經有那麼個人說過,要是撐不下去就數星星。
    所以他就把這個習慣延續了下來。
    而在那晚夏夜,夜空里只有寥寥的幾顆,為了避免他無聊,所以他來回得數。
    “不要,我不會這個的,你們別過來。嗚嗚嗚,求求你們不要過來。”
    那是從酒吧的後巷傳出來的微弱的說話聲。
    星昂的耳尖一抖,便能識別出這個聲音是求救聲,只是,那個被害的人好像把話說反了。
    她應該試著叫他們過來,然後拔下他們的“中心”,就算拔不了,也要死命拽住,直至把人給拖垮。
    “喲喲喲喲,你看看,這丑是丑了點,不過肉感不錯,皮膚又白,上好的貨色啊!”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夜空看上去格外蕭條,所以本不愛管閑事的星昂現下覺得手特別癢,渾身都感到很煩躁。
    “星昂啊星昂,你忍住啊,忍住,別動手。”
    雙目閉得死死的,盡管心里無數遍的強調著要淡定淡定淡定,可是後巷那個聲音卻充滿他整個腦門。
    沒過多久,他便轉身往後巷那邊走去。
    雖然環境依舊暗沉不明朗,借著微弱的月光和周邊敞亮的光線,還能清晰可見幾個人大男人像是殘暴的野狼一樣地圍剿著一個女生。
    而這個女生已經痛苦地趴在地上了,衣衫不整,頭發也很凌亂。
    背緊挨著圍牆走,步伐小心翼翼,汗滴則如黃豆般不斷地掉落。
    渾身就像在泡熱桑拿一樣,還沒走幾步,T恤就已經濕透了。
    “好了,下一個是我了。來吧。”
    只見其中的一個男子站向前,而趴著的女人戰戰兢兢地坐起身,說了句,“這個東西給我,對我很重要,是星昂送我的。”
    突然整個身子猶如被雷劈下,身子想動也動不了。
    一個人突然閃現在眼里,雖然心里一再告知自己有可能听錯了,但是腳下的速度卻下意識地加快了。
    空氣里彌漫著蘊熱,燥得讓人恨不得怒吼一聲。
    可是星昂的身子,卻是涼的顫抖。
    他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在銀白色的月光下,一對標志性的細長鳳眼讓自己終于忍不住失控。
    “你們到底在干什麼?!”
    星昂突然沖出去暴怒一吼,幾個大漢聞聲齊齊朝他那邊看去。
    “喲,大哥,這哥們長得不錯啊,身材也不錯。”
    那個被他們所說的大哥本來低著頭的視線循著兄弟們的“指引”下,往後瞥了眼,粗礦的臉露出了違和的笑容。
    接著將有些松落的褲子收收緊,朝星昂那邊過去,而那個被折磨地鼻青臉腫的全善美的嘴邊,有幾絲突兀的白色液體,液體看上去十分地凝固和渾厚。
    星昂恨不得直接就把眼前的人一個個撕碎,但是在動手以前,他必須得奪回東西!
    與此同時,左手手悄悄地移至臀後,直至觸摸到一個陰涼的鋒利尖口。
    ……
    “想起來了嗎?那夜還是我這把老骨頭和夏如煙一起幫你收尸,干得差點沒把我搞得半身不遂!”
    “呵,您到底是吐槽還是抱怨?我不太懂。”
    全伯蒼老的聲音把自己從那段痛苦的往事回憶中抽了回來,而星昂也自如地應對著全伯帶著埋怨氣息地吐槽。
    同時,他也深深地為自己慶幸著,自己的成長和成熟。
    “是埋怨吧,之前我就替這個孩子算過命,果然,老天的舉動和算命的也差不了多少,只是當真的身臨其境這個預言的時候,我是……”
    “好了,全伯,別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