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霜一臉的不敢置信,怔怔地睜著大眼呆呆地看著池寒。
    池寒見池霜一副呆愣的模樣,忍不住用手輕掐了下池霜的鼻翼,接著收拾了下垃圾後,就出門了。
    門關上的那一刻,安靜地氛圍突然出現了一股奇怪地噪音,噪音不響,但是悶悶地。
    “這孩子,高興就笑啊,干嘛躲在毯子里,不知道這樣會憋壞嘛?”
    池寒的臉上也不再和從前一樣冷冰冰地,而是發自內心地表露出笑容。
    還沒開心多久,口袋里傳出一連串急促的鈴聲。
    “喲!瞧瞧瞧瞧,鐵副局長終于舍得打電話給我了?”
    口吻甚是嘲諷和不屑,但是語氣卻很是溫柔,鐵柱在電話的另頭被池寒弄得滿臉是汗,一臉尷尬到不行,“行,那就說定了,明天你們就來總局報道,我鐵副局長,親自迎接你們。”
    鐵柱再點了下頭後,就掛了電話,然後用手擦了下臉上的汗,“這個池寒還真記仇,他不會是真的要把我收藏避孕套的事情說出去嗎?”
    邊說邊將視線轉移到了桌上的一堆資料上,“環球企業經濟各部門的財務表”“K丸毒品交易詳細明細”等等資料,然後嘆了口氣。
    心想著,光是這些,恐怕他父親都很難翻身了。
    至于說,還是不說,他真的無從下手。
    “唉,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嘀咕完後,就拿起電話,“去把二組的魏杰給叫過來。”
    “魏對長現在在審核前幾天鹽酸傷人案件的嫌煩,恐怕要副局長稍等下了。”
    電話那頭傳來糯甜的禮貌聲。
    “行吧,那我過去找他,你通知下。”
    “嗯,好。”
    鐵柱和坐在辦公室門口的秘書打了聲招呼後,就走了。
    看見鐵柱遠走後,秘書才稍顯松了口氣。
    自從鐵柱轉到Z局做了副局長後,秘書不再是單單處理來電接听和記錄這麼簡單,而是對于局里發生的案件、人事變動、人事狀況都要了若指掌。
    不然,要是回答不上他的問題,就等著被開除。
    不但壞了工作,還壞了信譽,簡直就是得不償失。
    人走了,別人也就可以稍微放松一些了。
    刑偵二科。
    “副局長好,您怎麼會親自到這里來呢?”
    出來迎接的是二科辦公室秘書陳晨,是個男秘書,看上去白白嫩嫩的,相比于鐵柱來說,的確很弱不禁風,所以,鐵柱很不喜歡他。
    “行吧,你忙吧,我自己會方便的。”
    鐵柱連個正眼都不給陳晨,而是隨便找了個空閑的座位,拿出手機,自顧自地玩了起來。
    至于其他在場的同事,原本懶散的意識也因為這個副局長的初次到來而顯得更外“振奮”,個個弄得如臨大敵。
    有關游戲頁面的,有奮力敲字的,有正經發呆的,什麼都有。
    就連平時沒事干的陳晨,自從鐵柱來了以後都變得異常地繁忙。
    而在最里面的審訊室里,則充滿著詭異的氣氛,甚至還帶著些血腥的味道。
    “我認得你,你把那個警察怎麼樣了?殺了嗎?啊哈哈哈哈!”
    面對對面帶著臉上不小不傷口的妖冶男子的胡言亂語,魏杰則是不為所動的定楮看著。
    “哇哦,我早知道也該向你學習的,以至于,也許我就不會是這個下場了,你說對不對,啊哈哈哈哈哈!”
    瘋狂的邪笑不止,笑得猖狂,笑得無畏。
    魏杰的臉色從進來過就沒有好過,除了板著臉,就再也沒有過其他的表情。
    見人自顧自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魏杰的耐心在手機收到一條消息後,就消失了。
    “副局長在外面等您,魏隊,快一點,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找你。陳晨敬上。”
    看完消息後,魏杰直接把手機摁了關機狀態。
    然後翻開眼前男人的資料,“我們先來核實你的信息,這個對進監獄的每個人犯人都至關重要,那是要留底並且由社會監督的。”
    對面的男子的頭發狂亂,男子左臉下方有塊明顯地被紗布給掩蓋的灼傷的傷口。
    因為男人狂笑不止的原因,本來只是做了簡單處理的傷口估計是又裂開了,整個紗布都被血紅給浸透。
    魏杰仔細地打量了翻後,繼續根據結案報告,試著和對面瘋狂的男人進行互動,“別以為你有精神問題就可以逃脫法律的責任,我們從你頭發上有驗出關于克雷宏波綜合癥的處方藥DGS的成分,並且根據我們打听到現在負責你治療的醫生,他說雖然癥狀仍舊存在,但是,你已經完全有自己的正常的判斷意識。”
    “啪!”
    一張寫著“精神鑒定”的報告被仍在桌上,“所以你不必再演下去了,就光憑這個證明,以你的罪行,我可以讓你被判至少五年以上。”
    魏杰利索地解釋,也沒有再看對面的男子,絲毫不理他的反應。
    就算他現在已經恢復了安靜的狀態,魏杰依然選擇忽視。
    “梁灝彥,名字取得挺好的,而且你的IQ很高,而且又是一流的黑客高手,假如你學學好,那絕對是個人中龍鳳啊!”
    梁灝彥此刻的眸子里甚至平靜,對于魏杰所說的話,听得十分認真。
    邊听邊深深地不斷呼吸,仿佛用這個行動在安慰自己,畢竟,的確,曾經的他是如此優秀。
    “可惜啊可惜,去了監獄還得受苦。”
    “什麼意思?”
    對于梁灝彥的迅速反應,魏杰挑了下眉,似乎沒有想到眼前精神無常的人居然還能有清晰的意識。
    “今天你和我說的話,我會如實和他說的。這種情況下,既然知道了,就該保密,你怎麼能非得捅到底呢?呵,可真是單純哪,孩子。”
    “咚!”
    雙手握緊成拳奮力地往桌子上用力猛敲,沒有停止的跡象。
    要不是手中的手銬鏈子是連著桌底下的鐵座的,而且又做的特別牢固,恐怕還真抵不住梁灝彥如此這番折騰。
    “喲,這次不喊了?想要撬鎖,呵呵,做夢去吧。”
    魏杰的五官稍微扁平了些,不笑的時候甚是嚴肅,讓人害怕。
    而笑的時候呢,則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讓人摸不透是好還是壞的痞子氣息。
    梁灝彥看到人如此囂張,才終于反應過來,自己中計了,“早知道我就不應該答應他,因為只要一答應,我根本就等同于沒有活路。”
    梁灝彥本身五官就長得極為秀氣,就算臉上貼了塊不小的紗布,但是絲毫不影響藏不住這張臉的美麗。
    尤其是現在,在魏杰的眼里,梁灝彥猶如一朵枯萎的五色梅,所以花葉、花蕊都不會讓人有想要再次采摘的欲望。
    但是如果他是一朵綻放著的五色梅,那這個後果,恐怕的確是挺毒害社會的。
    出了審訊室門外,就遠遠瞥見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坐在空椅上,手里握著手機,看指頭激烈地在手機屏上用力地點著,想必,“喲,副局長,您居然上班時間打游戲?會不會不太好啊?”
    此話一出,立即激起千層浪。
    二科的辦公雖大,但好在人不多,而且辦公室的地點很偏僻,所以即使有什麼,也不會有人听到,只是……苦了這些在場的人,紛紛都是一臉尷尬。
    鐵柱也不在意,听到也當沒听到。
    射箭嘛,呵,誰不會呢?
    “好,魏隊長,我欽佩你的勇氣,不過呢,”鐵柱有些倉惶地站起,向四周看了看,而後再將有些迷茫的視線落在眼前那張不好看的臉上,“你的人緣好像不太好,你自己看看,大家個個都是驚惶地看著我們,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出來為你說話,你說說看,這還是團隊嗎?”
    鐵柱說得很是語重心長和掏心掏肺,就連兩條濃黑的眉毛都因為擔憂的情緒而呈現倒八眉的樣式,看起來,甚是滑稽。
    這不,這群看客里有個不安分地還是腦子短路的,居然“噗哧”地笑了出來。
    鐵柱心里真的是郁悶啊,然後憑著聲音向某個方向看去。
    “呵,還有,魏隊看看你們的秘書,這還是叫秘書嗎?禮儀都不懂啊!”
    魏杰的臉上沒有一點點的愧疚或任何不適,反而覺得有些煩燥,“得了,您就別賣關子了,我已經听局長下令了,說是之前的刑偵二科隊員會來支援我們組,也就是合並?”
    閑言碎語頓時暗搓搓地響起。
    “啊……怎麼回事?”
    “你特麼怎麼當秘書的,連這個都不知道?!”
    ……
    鐵柱被魏杰這麼一點撥,反而暢快了,同樣地,嘴上也就更毫不留情了,“如果不想被人比下去,那你就拿出你的真本事,我可是听說,只要案子或多或少和黑幫打交道,亦或者是和某些企業老大打交道,那這個案子多數是以精神問題,證據不足等較為荒唐的理由釋放,這樣的團隊,放著,也是浪費國家的錢,還不如換個新的。”
    魏杰沒有反駁,但是氣勢卻絲毫不讓,“副局長,您的意見很誠懇,我很感激,以後我們會多加注意的。”
    然後走到陳晨那邊,將手里的資料沒好氣地甩給他,極為篤定地說,“鹽酸案子結案,梁灝彥因患有克雷宏波綜合癥,並且已經請法醫診斷,你看這里,”從文件夾里某張頁面里拿出一張精神鑒定報告,並指著上面紅色表示的字樣,“所以按照流程,我們會先送到精神病院進行隔離治療,後續再看他的狀態,然後再進行審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