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和我較勁你覺得有意思嗎?淺笑?”夏如煙站起身忿忿地用力踱步到淺笑的跟前,雖然穿著拖鞋並且身姿輕盈,照理還說應該是不會發出明顯的踩踏聲,但是夏如煙卻做到了,而且腳步聲是十分鏗鏘有力。
    此刻淺笑竟有些心虛,好像這才開始回想著剛才自己所做的是不是真的有些過分,在想夏如煙會不會真的要對自己怎麼樣?可是之後從夏如煙嘴里吐出來的話這次是真的讓自己驚到了,而且令自己很鴨梨山大。
    “你問問你老爸,你的終身大事如何解決啊?據我所知,好像那個齊雲烈挺喜歡你的,都逼得淺浩然都無路可退了?”雙手隨意地交叉垂放于傲人的胸前,然後媚笑地看著此刻一臉懵逼並且還很後知後覺的淺笑,嘴里的笑意更甚了,而左眼角下的那顆標志柔弱的精巧淚痣,竟在現下帶著幾分不安的蠱惑。
    “齊雲烈?”淺笑在听聞夏如煙的話後嘴里反復念叨著這三個字,越念越熟悉,越念越有感覺,可是蒼天吶,她真的就是卡點卡在這兒了,什麼都記不起,只知道這個人她肯定見過但是又不知道在何處踫上的。
    緣起在哪兒,而緣滅又在哪兒,淺笑本來沒打算放在心上,可是第六感告訴他,這個人,不是什麼好惹的主,而且總覺得好像自己有得罪過他。想了半天,就蹦出一句話,“我知道,但是我又不清楚。”“你這句話什麼意思?”“星昂!”OH MY GOD!
    三個人的思想難得統一在一起,那就是此刻!好巧不巧,星昂在下面等著淺笑,想和她說直接立即走,結果硬是等了整整一個小時,趕緊急忙上來,還以為是夏如煙把她怎麼了,沒想到卻听到了一記猛料,盡管在和沈賢一起在淺家那夜他已經听聞過,但是當時的他在乎,可是現在的他不在乎,因為他和淺笑已經確認關系了,他相信她。
    但是結果卻被人來了句,我知道但是又不清楚這種怪話,一下子就氣急了,依他對淺笑的了解,淺笑是個藏不住事的人,顯然她和齊雲烈兩人認識,但是很顯然自己的記憶隨著時間流逝,人家倒是好好保存起來。
    尤其是今天上午淺浩然的環球企業和齊氏不光是針對政府對Z城和城的開發一起共同進行,據新聞說兩人已經在企業的合作商達成了長期合作,這樣的舉動,很難讓自己能夠真正的做到忽視,所以他不是不相信淺笑,而是擔心淺笑會不會因此又會受一些什麼委屈,又會不會因為太過體諒而放棄自己的一些什麼。
    淺笑見星昂盯著自己的目光有些散,似乎是在透過自己正出神地想著些什麼,本能地想解釋,但是礙于夏如煙在這,生怕自己的哪句話又會被這個多事的女人翻來覆去地講,所以就深吸一口氣,然後拎著藥箱,直接拽著星昂的胳膊,邊拖邊哄地說,“好了,我出去和你講,別生氣,你一生氣我就緊張,我一緊張就想上廁所……”
    就這樣,淺笑成功地連哄帶騙地將星昂哄出了房間,直至出了房間,淺笑才終于感覺輕松了點,但是手上的力度卻依舊不變,緊緊地攬著星昂的胳膊不肯松開,並且眼神一直很執著在于那張令她心醉的英俊側臉,生怕某些人感受不到她的嗶嗶嗶。
    星昂只是任由淺笑拽著自己,而後悶悶不樂的下去,而樓下只剩十九和書岑在談話,顯然十六的死對十九的打擊是巨大的,並且悲傷的心情在臉上一覽無遺,整個人就像是多枯萎的草,完全沒有一絲生氣,淺笑本來不想勸的,因為他男朋友此刻的心情非常差,在病人和情人的思想搏斗之間,終于還是做出了艱難的選擇。
    一直被重力拖著的手突然失去了束縛,剛想往旁邊瞧,結果就看見身旁的圓臉女孩突然向前向坐在前方客廳沙發上的書岑那邊去,自己反倒成了個局外人。觀察了會,望著那個正在擔心著別人的女孩,心中的疲乏感油然而生,這個感覺久而久之就會感到窒息,這個感覺,夏如煙也不曾給過他,除了全伯他們,她是第一個給他這樣感覺的女孩。
    突然,褲袋里傳來一陣陣震動,星昂便轉身向外面的花園走去,尋到一個隱秘的角落,然後掏出手機,看見一連串陌生的怪異號碼,便果斷接了起來,“喂,焰叔。”
    “星昂,你到底去哪里了?班也不上,我問了全伯,他說你和淺笑在一起,這是真的嗎?”電話那頭的極具標識的煙嗓根本就不需要多費力,這個聲音的氣場因為主人的情緒而顯得更加強大和威嚴,“你和誰談戀愛都沒問題,但是,淺笑不可以,算了,不和你多說這個事”,于是清了清嗓,有些凝重的說,“我這邊收到了一個任務,你趕快回來,這次,非同小可,是池裴的二小姐,池霜。”
    星昂對殺人早就麻木了,但是除去自己在意的和重視的之外,其余的都不會理會,可是池霜不就是池寒的妹妹嘛?!這個,牽一發而動全身啊!最後他可不想看見自己心愛的人跑到別人那邊去送安慰獎,然後再不經意地闖個禍,給他倆本就艱難的路再添一些石頭,星昂慢慢地沿著背後的牆滑落在地,望著窗外泛紅的鮮紅色的光暈,而腦海里卻在想怎麼可以平衡這些他所在意的事。
    “等會就走了嗎?”書岑望著剛才星昂出去的方向不經意地問了句。
    “對啊,等會我和他一起走。”說完淺笑繼續安慰著身旁的十九,一手輕搭在十九不寬的背上,一手則是緊緊握著十九放在腿上的那雙極冰的手,溫柔地勸道,“關于你那位兄弟,不要太傷心,好朋友的理想不一定是一致的,你只要記住他的好就可以,畢竟每個人對于現實的選擇不同,我也不清楚你倆的感情深厚到什麼地步,但是,無論他做了什麼傷害你,你也不要太責怪他,畢竟,每個人的生存價值都不是不同的,沒有了他,你也是要活下去的,現實可以迷惘,但是,你的人,你的思想,千萬不能!”
    被淺笑握在手心的那雙冰涼的手在淺笑說的時刻變得越來越顫抖,直至淺笑說完,十九依然控制不住地在顫抖,就連書岑看到十九這個模樣,都有些于心不忍,畢竟,他在十九這個年紀,依舊是青澀和不懂事的,只知道隨著主流的兄弟們一起打打殺殺,整體提心吊膽,就連友情為何物,他都不懂。
    其實他一直都很艷羨這些懂得友情亦或者是愛情的人,因為他都不曾經歷過,所以,即使歲月可以將他磨練得如此歷練,可是,卻將他內心本應該存有的柔軟打磨得一干二淨,直至淺笑的出現,那種不服輸又倔強和易妥協的體諒,他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吸引和淪陷在這種無果的清香中,所以,和他有些些相似的星昂才會如此喜愛她吧,而且,星昂比他幸運的多。
    “書岑,你在看什麼?”淺笑不斷地給十九在灌輸心靈雞湯時極為需要加一點“鹽”,可是,這個“鹽”偏偏就是撒不下來,後來她才發現,原來這個鹽罐頭的瓶口不在“食物”上,而是轉了個方向,“男人的心態我不太懂,你再幫我整合整合貝,主要是讓弟弟開心點,快!”
    淺笑邊說邊用宏光的激烈電波拼命地掃射著書岑滿是疤痕的俊毅的臉,邊射的時候邊咬牙切齒,不過幸好十九從頭至尾就沒抬眼,不然他的內心一定會更崩潰,淺笑的樣子明顯表演痕跡過重,雖然話是真心,但是臉上的狀態就太過做作,這不,書岑就抗議了,“十九,女人的話不可太過親信,有什麼,我的建議就是,自己想通就可以了,不一定太看人臉色。”
    說道看人臉色這四個字時,書岑立馬抬頭且意味深長地瞥了眼正虎瞪著他的那對杏眼,接著很快地臉上閃過一絲悻然的笑,對于書岑這樣的行為,淺笑除了報以瞪眼加翻白眼外,也無力抗拒了,誰讓這個人是她的朋友呢,而且當下斗嘴不適宜這個有些藍色的情境。
    十九其實對淺笑的話很是觸動,有些雖不能理解,但是他還是憑著直覺覺得好像有些能明白,總之,他的當下想法就是先回家,好好睡一覺,然後,再想別的。
    “我先走了,不用送。”
    書岑見十九要回去,第一反應建議,“我送你回去,你當下的身子還很虛弱,你住的區離這里很遠,我先去拿車,回頭門口見。”語氣很武斷,半點都不給人拒絕的機會,直接在客廳專門放藥的櫃子里取了些東西後,就出門了。
    十九卻沒有立即跟著上前,而是對著在收拾著書岑剛才亂翻後而變得雜亂的櫃子冷冷地警告,“我很感激你剛才說的話,但是,書岑也是我很敬愛的大哥,你最好注意點,要是你敢對書岑耍什麼花招,你絕對會被我給一頓好好收拾,所以,你給我小心點自己的言行,多點真誠少點套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