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黑暗的夜一下被此起彼伏的光芒給照亮,隔著的門不一會就被這密集的子彈打了個大動,直至門身後的人影分別映在對方的眼里,槍聲才默契地停止。兩人不約而同地暫時放下槍,在這個時刻,誰要是先動手去強佔對手便宜,那這人自己就是在找死。也許是殺手間的惺惺相惜,所以,兩人倒是很是淡然地觀望著彼此,以此來達成各自的計劃。
    “你今天來這里是做什麼?”率先發問的人是沈賢,擺出一副輕佻的樣子,眼里透著赤裸裸地無所謂。這樣的狀態也是星昂一向反感的狀態類別之一,只是,“我沒想到你居然可以藏得這麼好,正手翻雲,反手覆羽。”
    “呵,那個廢物,除了做做菜,人溫柔點,在大事上,根本就不能出馬,”邊說邊向前走著,步伐隨性速度卻是極快,不超過三秒人已經站在星昂的面前並且迅速舉槍,直指人的厚實劉海,而星昂只是愣在原地,他本想也舉槍,只是,沈賢太快了,“所以,我的誕生就是來充實和告訴這個廢物,他就不應該存貨。”
    說道一半,嘴巴突然有些委屈地抿起,“我,好像說太多,是不是暴露了些什麼呢?你,這麼冰雪聰明,不知道有沒有听出來些什麼呢?”
    “真的是戲精,我從來不知道一個分裂出的人格居然會給自己加這麼多戲,”面對敵人瘋狂地表現,星昂倒是覺得有些慶幸,“我從前總是埋怨老天,為什麼要給我一個這樣的人生,但是看到了你,我才覺得,原來,是我太不知足了。”
    沈賢不知道為什麼看見星昂臉上露出某種得意的笑容竟覺得火大,且頭痛好像又要開始發作了,臉上時不時地冒出密集地冷汗,手不時地敲打著自己的腦袋,眼前的星昂頓時被分裂成了三四個,想要舉槍卻被人輕易地握住。
    “算了吧,黑暗終究只能活在黑暗,別想翻盤,快把沈賢叫出來!”星昂的臉上依舊是淡淡地,借著從窗外射進里屋的微弱星光的映襯下,臉上毫不留情地冷冽若隱若現。
    倏地一絲冷風從空氣中刮過,“不好!”話音未落,這下就不是十幾顆子彈的事了,而是“砰砰砰……!”上百顆子彈的轟炸。
    星昂好不容易將狀態不佳地沈賢從門里的大洞拖了過來,往旁邊走廊的盡頭快速跑去,躲在黑暗之處。即使現下的突發狀況令星昂感到措手不及地危險,但是仍舊有些心疼淺笑的屋子居然被迫成為了集中爆發點。就當正準備靜心潛伏著後戲和暗自感嘆時,便听到從樓梯口那個房間里傳來   地組裝狙擊槍子彈的聲音,並且手法熟練,還听到了輕微的探討生以及接過狙擊槍所發生的踫撞聲。
    星昂此刻緊張地小心掏出自己藏在腰間的彈夾借著微弱的光線和無人的時刻趕緊利落地裝好子彈,然後再裝彈的時候還用手肘撞了下另一個人的肩,那個人卻突然發出了聲音,“撞什麼呀,有本事正面干!全都他媽給我出來!”
    沈賢倏地站起身,直接貼著右側的牆壁,手里不停地扣著扳機,直接向斜對面樓梯口的那間房間不停射擊,不一會一個圓形小的銀制小球被“咚”地一聲仍在了地上,散發出灰色的煙霧,還伴隨著一股奇怪地味道。
    “挖槽!我就知道這老頭子不會給我個輕松的活!”沈賢一邊捂嘴一邊瞥了眼站在自己對側的星昂,“你能告訴到底……”
    “砰砰砰!……”一陣如同雨林的射擊聲在樓上劇烈地鳴想,齊雲烈則是坐在淺浩然的左側第一個位子上,穿著深灰色的筆挺西裝搭內里配著淡紫色的棉質休閑襯衫,正兒八經地挺直著身子,悠閑地翹著二郎腿,拉了拉衣服,“淺先生,我想我們有必要談一下。”
    “喲,我從來沒看見有人談事居然這麼流氓的!”夏如煙不屑地哼哧一聲,但是嬌媚的眼卻散發著認可的光芒,就連左眼下的拿滴魅惑嬌小的淚痣,都在幫襯著主人的意圖,“齊雲烈,有名得貴公子,關于你的傳說很多呢,不過,這樣的做事方式我真是第一次開了眼界,要不要來黑道轉一圈呢?”
    “不好意思,我有自己的生意版圖,而且我向來只憑自己喜好做事,對于涉黑,抱歉,我不做城管這份職業,所以,不感興趣!”
    齊雲烈陽光的眉眼透露著優雅和從容,良好的坐姿到時能看出這人的教養,眼下“紛爭”不斷,所以他沒空顯擺自己,“淺先生,您做了些什麼我不感興趣,就之前說的,聯姻,考不考慮?還有,關于項目開發,撇開聯姻不談,關于這個舊區改造的項目,本來我是沒什麼興趣的,可是淺先生在政界的“成績”內行人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願意考慮下。”
    淺浩然像是听到了一個局大笑話,“哈哈哈哈!這個算盤,打的可真是好啊!”斂起不置可否的笑容,隨之取代的是陰狠的眼色,而伴隨著淺浩然笑聲的結束樓上也漸漸恢復了平靜,“哦,對了,我女兒可不再樓上,你……意圖是什麼?”
    “今天是你和她起航的第一天,HV的確是很好賺,尤其是這種毒品具有一定的催眠功效,想必只需幾克,就可以讓人欲仙欲死,同理,也只需要翻倍的量,便可讓人直接安樂死,果然啊,你們眼光很獨到。”
    齊雲烈邊說邊認可地點點頭,原本開朗的表情此刻卻表現得有些無聊和輕視,“既然想清楚要干這一票,就全身心的干,好好的干,別讓人猜到你們的心思,不在自己的身上下功夫,居然還找保鏢,你找保鏢的同時,你以為,別人不找啊?!”
    話已至此,夏如煙挑眉看了眼坐在主人位沉默地散發著陰狠冷氣的淺浩然,然後雙手交叉,冷眼看著齊雲烈,“別人的事最好少打听,既然你不感興趣,那就別插手,免得自己不保。”
    齊雲烈對夏如煙的這番話猛地再點點頭表示深有同感,然後拇指一打,“下來吧。”
    接著有兩個人影正步伐不穩地從樓梯上下來,兩人的身上都帶著程度不同的紅色血跡,夏如煙第一眼就關注到穿著一身黑的人的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是深紅色的擦傷,而他身邊扛著的那個人的手臂上明顯在綠色的長衫上硬著一坨大片的深色,“星昂,你沒事吧?”
    夏如煙很是擔心地詢問著,而齊雲烈剛才還淡定到不行的臉色卻瞬間一僵,不過很快又恢復了之前的鎮定,“上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焦急的心一下吞噬了自己原本的意識,自己快速地從位子上離開直奔著目標而去。
    就當自己的手要去攙扶著遍布的紅色手臂時,星昂微晃了下越過了夏如煙,直接先扶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淺浩然,“這里有人受傷了,我是該叫救護車還是先報警,淺先生?”
    被星昂這麼一點撥,淺浩然則是嘴角輕撇,雖然沒有看向聲音的出處,但是他人意味深長地目光他卻很好地接收了,然後淡淡地抬起剛才一直沉下的視線,努力地在說服,“想必我家的保鏢應該是捕捉到了些什麼,所以,齊老板,還請自重。”剛說完,就直接朝星昂的方向看去,“夏小姐,還請您立刻叫下救護車。”
    齊雲烈見大勢已去,心里雖有不甘,但是還是想給淺浩然和自己一次交談的機會,不然,恐怕,大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狀況了,在他的心底,那張臉是促使他做這一切的動力,“我外面還有兩個車隊,淺老板,我也不拐彎抹角,項目和聯姻,請您慎重考慮下。”
    “怎麼,以死相逼?”夏如煙見齊雲烈一直不配合卻一直在強求別人給予,忍不住插嘴,“你連接受這個詞都這麼抗拒,何況是之後的聯姻呢?再說了,”夏如煙故意慢悠悠地繞過星昂的身旁,此時的說話聲有些尖酸刻薄,“不知道淺大小姐有什麼好的,雖然他爸厲害,但是其本人,可就沒。”
    “就你一個整天只知道利用的女人,你怎麼會懂平凡人的思想呢?”齊雲烈說道此處,不時發出鄙夷地輕呵一聲,“淺笑是個值得令人值得追求的女人,對于我來說,她就是獨一無二的。”說道這句話,原本冷漠地眼底劃過一絲柔波,轉瞬即逝,“另外淺老板,我臨走前再多說一句,你的貨,十之八九沒了,要不然我不會這麼有自信地恐嚇你。”
    說完就起身走了,走的時候,還不忘看了眼站在一邊正用怪異地眼神死盯著他的星昂,用嘴形快速地無聲說著,“下次見!”見人趾高氣昂地和自己說話,星昂雖然已經習慣了世態的處世態度,但是,就沖剛才齊雲烈對淺笑的一番評價,他就是火大。
    于是也不知為什麼,就想抒發下自己的情緒,腦海里已經產生個點子,剛想回頭說些什麼,卻見夏如煙踫巧地已經拿起電話報了救護電話,所以,他的氣只能默默地吞了下去。
    今晚的月色十分撩人,襯著繁星的閃爍光芒,令這個夏季開了一個好頭,微風輕拂,淺笑有些沉重地邁著腳步,“笑笑,我們要不回去吧?”
    “現在嗎?”淺笑本來還有些不專心的思緒一下被莫若琪的話給拉回,渾身繃緊,“我們要不……”
    “你啊,不是說想去逛嗎?結果就是在小區里兜圈圈嗎?我頭都轉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