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褲?”劉旭不禁驚呼,然後不解地看著淺笑,“這你也知道?”
    “劉旭!你他媽給我閉嘴!再說一句,信不信我割爛你的舌頭!”看見池寒就要沖過來,劉旭趕忙拿淺笑當作擋箭牌,很快地,一個好端端地生活科變成了肆意兒戲的地方,這樣的嬉笑打鬧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賈麗看著眼前的這幅景象,心里竟有些惆悵,看著電腦上的電子記錄,再看看那個佯裝要打隊員凶巴巴但是內心卻又比任何人都更加照顧“家人”的池寒,惆悵地思緒變得越來越濃厚,壓得她快喘不過氣。
    “你啊,以後少來我警局,不然,我這個老大恐怕就要易主了。”在一番嬉笑打鬧過後,池寒雖然還是有些懊惱自己的顏面失盡,但是今天的一天卻也是為平乏無味的工作帶來了些有趣,“我們組啊,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開心了,謝謝你,笑笑。”
    本來是要送人出小區門口,但是奈何拗不過某人的牙尖嘴利,所以就在門口道道別,不然啊,某人又要把那什麼就連他也甚少听到的讓*雅克*盧俊的名言拿出來說了,回去得好好查查這人。
    見池寒語重心長地點著頭笑著感謝她,淺笑反而覺得有些受不住了,“別別別,下次我多來,幫你們制造點樂子,反正我現在閑著也是閑著,之前在一家孤兒院工作,可惜,才剛上任第一天就有人被……”完了,這個“凶手”還不是她包庇的嘛,我的天,她怎麼那麼粗心。
    見人突然停止了說話,還有些發單,本來舒展的眉頭又不禁皺起,“笑笑,怎麼了,你是不是看到了些什麼?難道,又是死在你面前?”
    本來還帶著負罪感的情緒被池寒這句話一點,心里更加五味雜陳了,臉上露出十分糾結愁苦的表情,嘴巴還有些顫抖,“對啊!你怎麼知道?!”像是遇到了知音,原本還有些小愁苦和糾結的圓臉一下子舒展開來,“所以啊,我就是個掃把星,你啊,別太指望我,還是離我遠點,才是上上之策。”
    “淺笑!”池寒突然怒吼,本來還好好的心情一下就壞了,壞的還很詭異,“特麼什麼叫掃把星,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麼和一個掃把比,假如你非要把自己當掃把,那我又是什麼呢?你特麼貶低自己的時候就沒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嗎?!”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掃把呢?!
    面對人的擲地有聲地指責,淺笑很是無力,“是,我錯了,沒好好考慮你們的感受。”說完也就徹底沒力氣了,今天她可是已經先被別人講過了自己的自私,與其爭辯,不如自己安靜會,“我先走了,你放心,我會常來的。”
    見人拔腿就走,池寒也沒道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突然關心起別的,“那個福利院你還去上班嗎?目前是什麼情況呢?”
    “嗯?你好奇?難道和你的案子有關嗎?”淺笑轉身後不解地看著那雙鋒利的眼,“目前什麼情況的話,我也不是很清楚,已經很久沒去了,我只清楚那里有個宿舍分院,現在孩子們都搬去那里生活了。”
    “沒事,只是隨便問下情況,那你還回去工作嗎?”池寒地眼里閃過些別的什麼,並且被淺笑精明地捕捉到了,“嗯,會的,過兩天,等我安排好一切後,我會去上班的。”
    “喲,這麼隨意,看來這個福利院的制度很棒呢!”
    “好啦,不要DISS你的老爸了,不然你老爸怎麼留人呢,對不對?再說了,這個可是拿年假自動沖抵的,按照我現在這不上班的天數,估計現在已經被扣了不少工資了吧,窮哦!”
    其實,淺笑是不想回去上班的,可是在池寒剛才的眼里分明有懷疑和詭異,看來是和其他的案子脫不了什麼關系,所以,為了發小,她有義務再回去那個鬼地方上班。
    “好了,你趕快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我這里的小廟就免費開放到此刻為止,我還有事要忙,那就不送了。”池寒擺出再見的姿勢,大力地揮舉了幾下手臂後,就消失在拐角處。
    見人走後,淺笑才終于放松了下來,臉色也不是太好,無力地望著天空,被淡黃色漸漸侵入的湛藍天空散發著別樣的魅力,令自己目不轉楮地盯著混合的柔和彩色,心情隨著腳步的移動卻越來越沉重,“我難道真的命定如此嗎?”
    就這樣懷揣著抑郁的心情,終于來到了那扇像個牢籠一樣的黑色大柵欄鐵門前,遠遠望去,就見熟悉的園林和隱藏在其後的一棟白色別墅。從包里掏出電話,“喂,琪嬸,我到門口了,我肥來啦!有沒有很像我呢!”雖然在笑,笑聲在此刻的環境中顯得十分刺耳,還不如哭聲更好听。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見莫若琪掛完電話後竟微抖顫著身體,“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莫若琪也不顧了,趕忙回身報著喜,“笑笑回來了,先生,那我就先去了。”話都還沒涼,莫若琪便快速地跑了出去。
    淺浩然倒是沒怎麼激動,反而嘴角抹過一絲不明的笑容,“今天的夜晚就連不看,都知道一定是很漂亮的璀璨星夜。”
    莫若琪很快地出了門,本來優雅地步伐此刻變成突然變成激動地小跑,若是可以,她恨不得飛!由于穿著略緊身的褲子,所以步子無法跑得很大,越過小片的內林,接著又拐過一個休息區,隨後再穿過前園便終于來到空曠的地,雖然視力不好,但是還能從大老遠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黑色的大門外佇著。
    雖然才相隔不久又見面,但是莫若琪眼里的淚水就已經控制不住,“笑笑,你下次啊別走了,你看你一出去,”本來白白可愛的圓臉此刻兩頰有點凹陷,而且,臉色也十分差,“總是不能好好地回來。”
    淺笑知道莫若琪是真的關心她,可是,當她再次看到琪嬸的時候,突然發覺,時光恍如流水,那個疼她寵她的琪嬸也被時光蒙上了陰影,並不是代表她老了,而是,心思藏不住了,就連眼淚都摻雜著雜質,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她的徹底回歸,不就是不為給別人添麻煩嗎?不就是因為她的父親狠毒老辣嗎?!
    “琪嬸,謝謝你來接我,今天有沒有燒什麼好吃的呢?”淺笑咧起笑容,一抹剛才寓意不明的臉,露出淘氣的笑容,一手挽著莫若琪,有說有笑地向前走著,一些小時候的事情卻隨著她的步伐也漸漸被喚起。
    暗黑色的夜漸漸地被正逐漸泛亮的光線給稀釋成了深藍色,黎明的第一朵光透過窗戶折射進躺在床上正熟睡著的孩子的稚嫩光滑的臉上,也不知是為什麼,淺笑卻突然被照醒了,隨後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某種警報聲。
    粉嫩的水潤嘴唇不禁嘟起嘴,“笑笑餓了。”那時的淺笑才只有一米三的身高,可是也不知道母親為什麼給她挑那麼高的床,害得她只能跳下去,“砰!”因為小,所以輕,並未發出嚴重的聲響。
    人在渴望的時候的潛力是無窮的,蹦達了幾下,小小的淺笑就打開了門上的鎖,用力踮起腳然後再用力地拿著小小的手轉過了鐵質的把手,接著開啟一小道口,一股怪怪地味道撲鼻而來,“有什麼東西燒焦了嗎?”
    過道上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借著窗外呈藍黑色的暗光,一步一步小心地朝著客廳走去,在越來越接近的時候,就听到一陣陣急促卻規律的喘氣聲,似乎壓抑得很痛苦的樣子。
    這個聲音,和琪嬸的好像啊,結果沿著牆壁走到口,頭偷偷地探出去,就見一男一女赤身裸體地在客廳的桌上在……做雙人運動,而且就當她才沒看多久,從廚房傳來煤氣被水撲滅的“茲茲茲”的聲音並伴隨著一股濃濃的焦味。
    “笑笑,脫鞋,發什麼愣啊!”一聲熟悉的呼喊聲將思緒從回憶中拉了回來,眼楮前的迷霧忽地移走了,諾大敞開的大廳和映入眼簾,仿佛恍若隔世般,“笑笑,是哪里不舒服嗎?”
    身子被人有些用力地晃著,本來空敞的廳突然映入莫若琪的那張溫婉的臉。
    “哦,沒事,琪嬸。”淺笑在玄關處脫下鞋,從鞋櫃里拿出自己御用的卻破舊不堪且泛著焦黃和白色混搭著的拖鞋並有些緩慢地換上,“琪嬸,我先上去休息會,吃飯了記得叫我下哈!”
    口吻听著有些勉強,臉色也泛著蒼白,就連剛才踫觸到淺笑手臂的皮膚時,都是那麼的冰,這孩子每次回來都這樣,真的以後再也不能放她出去了。
    剛才的記憶還在腦海中盤旋,這個畫面此刻是那麼清晰地映在眼前,整個人仿佛被人抽干血了一樣的空蕩和寒冷,為什麼會有這個記憶?在她七歲的那年,她只記得兩件事,一是家里被襲,淺浩然保護著自己,第二件是就是莫若琪對自己的關懷備至。
    走到房門口,剛想轉動把手開門時,一個俏皮地身影在身旁顯現,然後再是一聲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聲音,要不是因為她,她用的著這麼備受打擊嘛?!
    “喲,你回來啦,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