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小時前,薛府。
“你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幫我把這個障礙給搬走?”夏如煙見站在自己對面的人的思緒不知道又飄向了哪里,正陷入沉默地思考狀,下意識地垂下眼皮很是無奈地看著。
“你不去嗎?”
“去,我是想去樓上,你還不……”
“我說的是星昂和淺笑。”
書岑也懶得和眼前的人再晚貓捉老鼠的躲迷藏游戲,直接了當地陳述。
“他們怎麼了嗎?”
夏如煙此刻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她些什麼事情嗎不是已經都安排好了嗎?難道又出了?
“你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麼?”
“吼!”書岑深沉的眼突地閃過一絲亮光,定楮地看著夏如煙,“星昂和淺笑都深受重傷,已經被淺浩然安排送進慈愛醫院了。”
什麼?受傷?
“怎麼會這樣,我和雷鬼談判的時候……”夏如煙的眼里很是不解,一臉疑惑,突然有些慍怒,“他真的該死!”說完看了眼眼下已經死不瞑目的人,而後使勁地抽出其中一只佔血的腳,猛地給再往死人的胸膛上狠踢了一腳,可惜人也沒怎麼動,畢竟力量有限。
“我希望你沒有給我再做戲。”說完便下腰,把怒睜和不甘的雙眼用手一撫,接著把尸體給拖了出去。“現在像個死人的樣子了。”
心中一邊無奈地感嘆,陰森的氛圍里還回蕩著一聲悅耳嬌柔地聲音
“我沒有!”
……
全伯只是看了眼夏如煙,眼里不再似從前有著小心翼翼的自卑,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很是精神奕奕,就連穿著都是那麼的光線靚麗。
雖然只是穿著一條粉色帶點蕾絲邊的長裙,外面裹著淡藍的小披肩,踩著素色的高跟鞋,看似普通但是氣質是騙不了人的,是種用金錢打造出來的高人一等的氣質。
“這件事和你沒關系!你走吧!”
既然已經各不相干近十年了,何苦再有牽扯。
夏如煙知道自己的突然到訪會令全伯不適應,當然也會令“旁觀者”多得一些威脅她的料,可是,星昂的生命在此刻對于她來說,是重中之重。
“我已經交了半年的住院費,就當是補償吧。”夏如煙也沒再看全伯的臉,而是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看著那個老教授,“病人住的是高級VIP房間,請您做您該做的吧,其余的不用擔心。”
“嗯,那就行。”老教授又帶起口罩,轉身進了手術室,不一會就和幾個護士將星昂推了出來。
全伯還沒來的及多看一眼星昂,只是他黑色的頭發毫無生氣地垂喪著,臉色雪白,嘴唇都好像似脫水一樣皮已經干裂了。
當他在沉浸著悲傷的時候,夏如煙已經適時地走了。
等再回頭時,人已經消失了。
“老伯,您去吧,先好好休息。”池寒一瘸一拐地走向全伯,眼神真誠,“其他的都人好了再說,您也注意休息。”
全伯對于池寒的善意並不排斥,雖然還是有些不適應陌生人的關心,但是他能從眼神里讀出池寒的真摯和認真。
“好的,謝謝你,小伙子。”而後全伯便看向了淺浩然,“淺先生,我的女兒……”
“我會給你們在他的病房旁邊安排一間病房,你們就在那邊休息吧。”
“可是,我們沒有……”
“老伯,”淺浩然不耐地打斷,“請以大局為重,你放心,慈愛不缺這點錢。”
池寒雖然背對著淺浩然,但是他听到這句話後,眼里的明亮被蒙上一層暗灰色的不明。
“老伯,您就相信淺先生一回,畢竟,”特意清了清嗓,有些大聲地說,“人家看不上這些。”
“哼!”淺浩然怎會不知其中的意思,但礙于外人在,也不便多說。
全伯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是星昂傷成這樣,他也管不了其他那麼多。
“那淺笑?”話剛說出口,全伯就看到了淺浩然凌厲的眼神正盯著自己。
“我自己的女兒用不著一個外人來管,您還是先管好您自己家里的事吧。”
“伯父,您態度能不能再好點?”池寒實在看不下去,也不知道這個老人家怎麼得罪淺浩然了,說話句句見血。
全伯一時也接不上話,也徹底明白了當下自己的狀態。
不過,他相信淺笑,而且吉人自有天相,淺笑一定會沒事的。
他一定會等到淺笑親自拉和她說平安的。
為了星昂,先暫時把淺笑放一邊吧。
“謝謝你們!”全伯彎腰致謝,而後便向大堂那兒走去了。
老人家連彎腰都是顫抖的,池寒看著瘦得見形的背脊骨越發感嘆世道的不公,也是有些慶幸自己的出生並沒有讓他嘗到被人看不起的經歷。
手術室的標志又亮起了紅燈。
池寒撐著拐杖,找了離他最遠的椅子,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並坐下,繼續不安地等著結果。
“這次怎麼不先調查,反而這麼好心讓人去休息呢?”
淺浩然面對池寒排斥自己的舉動倒是覺得有趣,正好趁著這個空檔,他們得好好聊聊。
“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擔心笑笑嗎?”池寒憤怒地抬起雙眼,一臉正經地看著坐在不遠處的那個面色淡然、甚至還有些輕松的淺浩然。
“擔心有什麼用,你知道現在替笑笑主刀的是誰嗎?”掏出內側口袋的一包煙和精致有著植物圖案紋路的打火機,慢悠悠地點了一支煙,翹著腿,優雅地抽了起來。
池寒不答,只是默默地看著。
看他能編出什麼鬼話!
“是竹封凜!”
嗯?是那個國際著名醫生,就是那雙可以在一天內猛賺十億桂花的救人的手?
“看來你也是下了不少的成本。”池寒依舊以為這是用金錢砸出來的待遇,但是淺浩然接下來的一番話,卻讓他失控了……
“當時淺笑去花語國做志願醫生時,跟著的人就是竹封凜,有一次他們在躲避槍戰時,有個小孩當時正在接受竹封凜的治療,可惜不巧,當時有個戰斗兵瞄準了那個小孩,淺笑看見了就撲上去擋了一槍。”
池寒的整個人都在抖,放在膝上的手早已握成拳,他到現在,他都一直在排斥,他怕,笑笑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會怎麼辦?那麼他每天活下去的動力、報復的動力去哪里找?
“啪!”手術室的大門忽然敞開,一個滿是銀絲的男子沉著地走了出來。
“怎麼樣?”淺笑然依舊很穩,但卻沒了往日的霸氣,微皺著眉問到。
竹封凜扯下口罩,語氣平常,但是內容卻幾乎要了某人的命。
“幸好擊打的位置與子彈的位置不重合,但是,淺笑今後會因為這個重擊,即使修養好了,也會開始逐步出現頭痛、耳鳴、嘔吐流血等癥狀,而且這個子彈,也需要你們自己盡快想清楚,是否同意要做手術。”
“手術失敗是什麼後果?”池寒感覺全身都被醫生的話刺的麻痹了,他此刻只想要個結果,好讓他徹底的接受。
“直接手術台上死亡或者成為植物人。”
“好的,我們會盡快決定是否要做手術。”淺浩然感激地拍了拍竹封凜的肩,“先按照你的方法治療。”
“但是別讓她受刺激,情緒要平穩,還有不能劇烈運動。”
“謝謝!”
竹封凜見匯報完畢,就進去和隨行醫護人員把淺笑給推了出來。
二個小時前,星月倉庫。
這里面堆積著很多箱子,看著箱子的材質和色澤,顯然是放置不久的,看下來,這里並不像是廢棄無人用的地方。
而且,一股熟悉地感覺飄入腦海中中……他好像來過?
“叮鈴鈴……”一陣機械的鈴聲從雷鬼的口袋里傳來。
“做得怎麼樣?”
電話的那頭是個女的聲音。
雷鬼並未回答,只是禮貌地向眼前被綁著的淺笑,微笑了下,而後往倉庫外面走去了。
這個女聲,好熟悉啊……
先不管這麼多,她的腳都快要麻痹了,再這麼下去就要殘疾了。
淺笑吃力地維持著保持平衡的姿勢,一邊禱告一邊搜尋著可以解除她痛苦的最有利的方法。
目光尋啊尋,太感謝主了!
在星昂被綁的木架地下,有把刀!
快!!!!
淺笑趕忙拼勁全力的“移”過去,她已經在和主祈禱多給她預留些空余的時間。
可是,問題又來了,星昂此刻被牢綁著,而且還在出血,這個她真的有點吃不準自己椅腳下的麻繩可不可以順利解開。
淺笑借力脫去腳上的一只鞋,勉強用著奇異的姿勢,使勁用腳趾夾起那把藏在木架底下縫隙的刀,還好形狀和水果刀的差不多。
“星昂,我需要你幫忙,你幫我磨開腳下邊緣的繩。快!”
說完淺笑已經將腳趾上的刀嵌進了身後兩雙布鞋的中間。
“你瘋了嗎?被發現你就死定了!”星昂十分不解淺笑此刻的目的,這件事存在是百分之一億的危險性,這個“神經病”為什麼還要瘋狂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呢?
淺笑面對星昂的虛弱卻又不滿地低喃,想也不想地小聲回應,“那你為什麼要做殺手呢?你知不知道當時站在薛其揚對面的我是多麼的惶恐嗎?但是這樣就不面對了嗎?事實依舊在眼前,快做!老娘有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