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看到“冷凍人”必須躲,一見就會霉運上身,而且不是一般的倒霉,是絕對倒霉!
“轟轟!轟轟!”
寂靜的夜突然被一陣厚重的摩托車馬達聲給劃破。
淺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反而更加覺得這個馬達聲如同“命運交響曲”般在演奏著此刻自己的悲哀。
本以為也這“交響曲”也就是一瞬的事情,誰知是“鍥而不舍”呢?!
“轟轟!轟轟!”
“轟轟!轟轟!”
“誰啊!三更半夜不睡覺!轟鬼啊!”
淺笑收起“仰天長嘆”的臉,轉瞬變成一臉怒色,生氣地尋找令她頭痛欲裂的聲音的源頭。
……
“一說曹操就到了”,這句真理名言真的有毒!
這是個問題……
淺笑此刻真想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臉,是不是被黑線覆蓋透了呢?!
只見她和某個人只隔著一條不是很大的馬路,嚴格來說,只需要十步就應該可以到達對面了。
天無絕人之路,只是這條“路”出現了,看你願不願意去接受呢?
……
星昂其實在幾小時前就已經到達工作的地方了,但是總覺得哪里有些膈應,于是經過反復地慎重思考和確認,終究還是回到了原地,直至等到一個類似于“神經病”的人出來,這個膈應才真正的消失。
目光依舊犀利,褐色的瞳孔在路邊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美麗,像一顆精致的琥珀石,眼里倒映著正向自己走來的倩影,她的步伐有些猶豫,很明顯地,她在怕自己。
握著手柄的手更加緊握了,還能听到“茲”的微弱摩擦聲,直至有些看著穿著單薄的人停在自己的眼前,他的手才停止動作。
“嗯……”淺笑的眼神不停地環顧四周,兩手垂在身後緊握,身子有些微晃,“是全伯讓你來的吧?”
哎喲!笨蛋!不然呢?難道你以為這個“冷凍人”會主動來接你啊!你在痴人說夢嗎!
“嗯,我好久都沒看到全伯那麼開心了,所以就好事做到底。”聲音因為頭盔的阻隔,悶悶的。
“哦。”淺笑乖巧地應了一聲,然後默默地低下頭,發出如蚊蠅般細小又模糊的聲音,怪讓人撓癢癢的。
“謝謝你送我回去,冷凍人。”
“你說什麼?”星昂疑惑地看著站在摩托車前的淺笑。
“我說……”淺笑準備抬頭好好說話時,正好對上星昂漂亮的眼,然後,氣勢一下子慢慢地弱了下去……
奇怪!淺笑,你不是曾說過寧可喜歡禿頭,也不能被美色迷惑嘛!你現在是在搞什麼嘛?!
原本看得入神而顯的有些呆滯的臉,經過圓眼一咕嚕的靈動一轉,瞬間變得無比氣勢,“我說你個冷凍人!”
耳邊只感覺“翁”的聲音回蕩聲,震得頭有點暈。
其實星昂听見了,他只是不爽冷凍人這個稱呼而已,所以想讓淺笑再說一句,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只“母獅子”!
“好了,上車吧。”
星昂邊脫下厚重的黑色頭盔邊向前伸腰,幫淺笑戴上,整個動作不出幾秒,干淨利落地幫淺笑系好頭盔上的帶子。
淺笑被星昂的細心弄得真心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好像,是做的有點過分了。
只是只顧低頭的她,卻沒看見一直關注著她的冷眼忽然變得有些溫和,眼里閃過一絲柔波。
“上車吧!”
“嗯!”
仍舊低著頭,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孩,乖乖地“爬上”後座,但是,手該往哪兒擺呢?
望著健壯的後背,淺笑的臉突然紅得像個柿子,總不能抱他吧?!
可是總不能抱著自己吧,萬一自己被吹飛了呢?
“轟轟!轟轟!”只覺得渾身都在被震動著,她的身體像是被侵入一股電流,渾身麻麻的。
“抓緊了,飛了我不負責!”星昂剛說完,還沒啟動,腰就被人緊緊用力地環抱住,背後傳來炙熱的溫度。
不用他提醒,某人就已經想好怎麼做了!
皮厚的可不只全善美!
“滋滋滋滋……”
一輛黑色的重型摩托車在安靜的路上自由地馳騁。
開著摩托車的男孩頭發肆意地飛揚,英俊的臉緊緊地繃著,眼神專注,像一個黑暗騎士在黑夜里穿梭著,保護著身後的女孩,直至到達目的地。
……
摩托車的燈光在暗黑的夜中照亮著前行的路,一個高挑挺拔的男孩正牽著摩托車往前走,旁邊則緊跟著一個縴細的身影。
其實淺笑本想讓星昂把自己放在別墅區門口,她自己走進去,可是剛一放下,淺笑就有點打退堂鼓了。
她住的這個別墅區是著名的環保區,一過十二點就準時全部滅燈,只留了些路邊落地的小燈在亮著,供人夜里行路。
可是淺家位于小區的最深處,雖說只要直走就好,但是一個人,也太……淒涼了點
于是乎,就麻煩了“冷凍人”陪她進來。
這里的綠化很好,即使是深夜,都能感受的到清新的植物味道,別墅與別墅之間都隔著至少三尺的草坪,果然不負環保的稱號。
天和這片別墅區總感覺幾乎就是一線之隔……
呵!實在是諷刺,窮人的房屋總是遠遠地隔著天,而在富人的區域,卻像是只手遮天般的感覺。
這種貧富的差距令星昂覺得可笑,再看了看身旁令人覺得清新的側臉,他真的不知道送她這件事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其實,我媽媽只是一個小小的僕人,在淺家也有些年頭了,淺家的主人淺浩然呢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所以賜我淺姓,希望我借由這個“淺”字,少走點彎路。”
其實淺笑說的都是實話,她心里就是這麼認定她和淺家之間的關系。
而對于不諳淺家故事的旁人來說,會真的認為淺笑只是個簡單的僕人的女兒,而且還是個夾雜著些小幸運的女孩。
“但是深深淺淺,兜兜轉轉,但終歸“虛空虛空,一切皆是空””,淺笑說道此處感觸頗為深刻,低著頭,帶著無奈地微笑。
“我一點都不羨慕“淺”這個姓和住在淺浩然家,套著“淺”字,也意味著危險和失去。”
初秋的夜有些陰涼,加上微風時不時地拂過,嬌小單薄的身子不禁往旁邊高大的身軀又靠近了些,好冷……
“嗯,一看你就不像!”星昂的口吻滿是嫌棄,冰冷態度,但是話卻不說破,有點耐人尋味。
而淺笑卻陷入了沉思狀,並未听到星昂的回答。
雖然星昂對淺笑確實真的挺抵觸,但是負負得正。
身體卻很誠實,這正好給了某人身體力行的實踐機會。
他知道淺笑的目的,也不回避和他靠得很近的淺笑,而是稍稍的往後退一點,幫她多擋一些風。
雖然他也很抗拒自己這麼做,卻敵不過回憶地滋生……
淺笑看到他面無表情的臉就上火,“你個冷凍人,說話也冷,眼神也冷,表情更冷,你怎麼不去南極,企鵝看到你還指不定喊你一聲祖宗?!”
“你個智障!”
星昂平時向來寡言又不喜說話。
但是踫到淺笑後,他覺得有些人根本不知道你在讓她,與其跟一只蠢豬費腦子,還不如直接讓她明白,她很蠢這個事實。
“你……”淺笑還真不知道怎麼回嘴了,但是輸人不輸陣!“哼!好男不跟女斗!”
“你!”
星昂的眼里滿是鄙夷,惡狠狠地瞪著正虎視眈眈看著他並彎起得意笑容的淺笑。
一股讓人豎起寒毛的冰冷氣息在涼爽的空氣中正快速彌漫開來。
淺笑趕忙順勢“攔下”某人的怒火,邊喊邊跑去某人前面,“停!別制冷了!我都快冷死了!你再制冷,我就成冰棍了!”
語畢趕緊兩腿一扒順勢一蹲,然後雙手合十于胸前,頗有武俠小說里太極真人的風範。
“呵。”星昂終于忍不住搖頭抿嘴一笑,頗為無奈。
但是即使是笑,但礙于他對自我的嚴格要求,所以笑,也不過一秒,便轉瞬而逝了。
兩人一路鬧騰,直至停在一個碩大的黑色鐵柵欄門前。
“我進去了,謝謝你!”剛欲上前,淺笑突然回頭。
“怎麼了?”星昂看到淺笑的圓臉一下子扭曲得猙獰,有點不耐地反問,態度冷冷的。
真能裝,哼,這臉一看就知道準沒好事!
“你不是說你去上班了嘛?可是你現在……他們會不會扣你工資啊?!”
星昂有些一愣,他才明白原來淺笑是在關心他,並不是找茬。
“沒事的,你進去吧,別讓家人擔心。”
語畢,星昂便坐上摩托車,兩手轉握了幾下車手柄,發動著馬達。
隨著“轟轟”的厚重聲消失在視野里,只是留下了長長的、有點嗆人的尾煙。
她和“那個人”太相似了……
……
正廳里只留了兩盞櫃燈,在黑暗中瑩瑩地閃著微光,“去哪兒了?”
正欲上二樓的淺笑差一丁點就要打個腳滑,要不是旁邊有個扶手讓她趕緊抓住,不然早就面踫大石毀容了。
“我希望你以後早點回來,畢竟是個姑娘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