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還說,願意當我們的線人?”
“是的,並且她還說,假如案子破了,希望我們能夠滿足她的要求。”
劉旭一講到“要求”二字,突然溫和一笑。
明亮的黑眸裹著滿滿的溫潤,粗獷帶著些凶煞的黑眉頓時舒展開來。
“什麼條件?”池寒明白淺笑的性格,以為她這張吞噬人心的嘴不知道又說著什麼不靠譜的,“逗”著思維簡單的劉旭。
“她說假如行動順利,希望我們能夠出動所有的渠道,為花語國那些身處在貧困和戰爭的人民,持續性且長期地籌備和提供物資及各項醫療用品,要是不順利,就把我們和我們的所有身家全“綁”去那里,去做苦工和奉獻。”
哎,她終究還是想要離開……
“哇塞,這女孩好特別。”賈麗雙手捧頰,露出興奮又無比崇拜的表情,“無論順不順利,我都和她走就是了。”
“唉,你說這凶案策劃人會不會是她自己?捐款捐物的只是她行為的掩蓋和接口?如果是的話,簡直就是一箭雙雕,我草,這太特麼聰明了!唉,你們……”
話說道一半,晨靖突然就見無數個像飛鏢一樣地鋒利眼神,毫不留情地像他“射”了過去。
“那個淺笑沒你想得那麼壞,”洛秋言不屑地看著晨靖,隱形地替淺笑有些打抱不平,“我幫人錄口供也好歹有些年頭了,她是真的不一樣,是個很有想法且防備心非常重的一個人,關鍵她還很直,典型地藏不住情緒的一個人,至少以我和小晴的判斷,她說得都是事實,而且我倆直覺肯定不是凶手,因為一個人連個性格都不會掩飾,還策什麼劃殺什麼人呢?!”
“沒錯沒錯,當時我也在,我發誓洛洛說得話都是真的,你們是不相信我倆鐵娘子的厲害嗎?!”晴琴一邊附和道還不忘倒插晨靖一刀。
劉旭雖然沒發話,但看著晨靖的眼神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好好,你們至于嘛,不就一個案子嘛?!”晨靖有很不服氣地反駁
但是效果……
天知道,他的反駁是有多麼蒼白!
四十八小時前,淺家宅院內。
紅藍色的燈光在宅院內大放異彩,幾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工作人員正在一片圍在一圈警戒線里,仔細得檢查著尸體和案發現場。
沒事的,淺笑,只是錄個筆錄而已,放松點。
“淺小姐,麻煩您這邊和我們復述下死者被殺的經過。”
洛秋言拿著本子準備著筆錄,面色嚴謹,而晴琴則是滿臉關切,甚是擔憂地看著目光不定且看上去精神狀況很不好的淺笑。
“之前我在偏院,無意掃到看見一直廢棄的閣樓那邊,突然出現一個模糊的人影,而且拿著狙擊槍正對準著正在舉辦宴會的主宅院,我直覺要出事。”
淺笑強裝鎮定地回憶著,想用話語來忽視那具躺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尸體。
“于是我快速地跑到了宅院內,想要告訴淺浩然,但是卻被薛其揚抓住手腕硬是給攔住了,我想讓他松手,但是,他……”說道此處,淺笑的聲音明顯地帶著顫抖,眼神空洞地低頭發起了呆,然後就遲遲再也沒有說話。
于是,口供筆錄陷入了僵局。
洛秋言和晴琴不妙得互相對看一眼,正在用眼波交流要不要繼續錄下去。
而當她們好不容易憑著各種擠眉弄眼地交流後,做了決定,結果淺笑卻發話了。
“臨死前,他提到了我母親,而且還誹謗了她,正當我想開罵的時候,子彈從閣樓那邊飛了過來,穿過了他厚實地腦袋,這就是我所看見的。”
洛秋言飛快地記錄著淺笑的話,而晴琴則是帶著些疑惑認真地審視起眼前的這個人。
“至于我母親的事,你們問淺浩然,”淺笑的情緒明顯比剛才好了些許,語言也有點了生氣,“還有,我到現在還沒消化完剛才發生的事,雖說死的人不是我,但是在當時,我也有至少一半會死的概率,所以,抓這個凶手我也有這個義務。”
“淺小姐,你放心,我們一定會……”
“你們要是能抓到,也不會在這和我耗了,把你們的領導請過來,我有話要說……”
……
“有完沒完?!都他媽給我認真工作!”池寒一邊大聲責罵一邊拉過眼前的大白板,用馬克筆敲打著白板,示意內容的重要性。
好啊,笑笑,你是一定非要插進來不可對嗎?!呵,那我們就來你有沒有那樣的本事?!
“我有預感,後續還會有謀殺案繼續發生,如今的地下幫會,他們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誰手上的貨最多且交貨量最高,這個人無論是不是幫里的老大還是只是小弟亦甚至是別人,只要“貨多利好”便可取代當下的幫派統治者,吞一個兩個甚至三四個幫派,都是可能的事,所以薛其揚的個性按常人理解會以為是得罪人,不,我認為他只是個源頭,想必如今的地下幫會都在動蕩不安把。”
“所以這是有人預謀的?”劉旭有些不解地撓撓頭,眉頭緊皺,“這好好的生活不干,非得整這麼大干哈呀?”
“哼,有錢人的世界我們平常人怎會懂呢?”晨靖一改剛才毛頭的痞樣,“據線人報告,竹幫下面的骨頭、雷鬼、飛揚將會和一個神秘人進行交貨,交貨金額高達三億元,而且這三劍客沒有了薛其揚的庇護後,貌似過得都有些不順,更何況他們要交易的消息還不知道給誰溜了出去,現在日子可更是不好過了。”
“阿晨,做的好!”池寒微笑地看著晨靖,“所以這次我需要你帶上洛洛和小晴當天打入交易地點,記得保護好你們自己。”
“什麼?老大沒听錯吧?!”洛秋言和晴琴異口同聲地反問道。
“有意見嗎?”池寒挑了挑眉,一副找死的表情回敬著倆人。
“沒有。”兩人忽然死氣沉沉地一口同聲回答道。
“別忘了當初你們到我這科的時候發過的毒誓,喝過的酒!”
池寒無比鄭重地看著在座的每一個人,這同樣也是在提醒著自己,他的初衷是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
“我們沒忘!”回應的是大家集體有力地呼喊和承諾!
“好,我們繼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