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姝一愣︰“什麼時候的事?”
“剛剛听大眼說,有個死者在一個廢舊的工廠里被人發現的。男性,死後頭發被剃掉,脖子上有勒痕,腿上被割去了一塊肉,在身上還有黑狼的標記,這就是黑狼的慣用手法。”
溫姝身子一顫,問說︰“還有什麼線索?”
“剛發現的消息,暫時就這麼多。”
溫姝沒想到時隔這麼久,黑狼竟然真的又重出江湖了。
“我馬上去你那。”溫姝掛上電話,穿上衣服,給高曉天打了個電話。
溫姝剛回來不久又要出去,看外面降溫了,靚媽拿了件衣服追出門,嘴里不滿的碎碎念︰“這麼晚了去哪啊?再套件外套,早點回來。”
說話間靚嬌看到樓下高曉天從一輛車牌號極其霸氣的路虎車上下來,頓時眉開眼笑。
高曉天“伯母長伯母短”的把靚嬌哄得開開心心,靚嬌是越看這個帥小伙越喜歡,親自把女兒送上車,又把外套從女兒手上又拿了回來,推了推溫姝,悄悄說︰“他那件外套更保暖,回來這麼早也沒事干,你好好玩,不回來記得給我打電話。”
高曉天發動車子時,對車邊的靚嬌說︰“伯母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溫姝姐的。”
“我放心,我放心,有你在我當然放心。”靚嬌對高曉天的滿意溢于言表,恨不能拉著他的手噓寒問暖。
溫姝簡直對這樣的老媽無語了,跟著高曉天上了車,看到她還站在後面,看著車子消失,一臉欣慰,溫姝看著後視鏡里越來越小的人影,心里忽然一陣心酸,這個把她拉扯大的人,一直在等著她能找到一個好歸宿,然而她心里想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她知道自己不是將就的人,也不知自己這輩子,還能不能踫到像白任禮這樣讓她怦然心動的男人,面對老媽的期盼,她只能選擇繼續裝傻。
一個小時後,高曉天載著溫姝趕到了“日進斗金”,兩人看到金科少有的在桌上正襟危坐,看到他們進來,那頭的金科頓了頓,說︰“剛大眼說,現場有掙扎的痕跡,說明死者被勒死前反抗過,現場滿地的碎發,但是警方卻在受害人的指間發現了幾根長發,上面還有有染色劑。”
高曉天一听興奮不已,給溫姝拉開椅子,自己靠著金科坐下︰“哥,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金科斜他一眼︰“去把門關上。”
“好 !”高曉天屁顛屁顛的去關門。
晚上三人關了店,在屋里再次重溫“黑狼”之前翻過的那些案子。看著牆上的投影,照片上血淋淋的現場,有一部分還投影在牆角堆放的案宗上,影影綽綽間小屋子里充滿了詭異的氣氛。
屋里鴉雀無聲,金科把剩下的半根煙撂在煙灰缸里,靜靜的看著它慢慢熄滅。
“這個新的事件,我覺得有些不太像是黑狼干的。”金科抬起頭,打破僵局。
“你的意思是,可能有人模仿黑狼?”溫姝轉頭看他,高曉天也抬起了頭。
金科搓了搓臉上的胡子茬︰“現在還不好說,再看看影片資料吧。”
第二天早上,各大報紙頭條都在報道黑狼重現江湖的事,時隔多年,重新出現的“黑狼”還是給所有人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無論是新媒體還是傳統媒介,全被“黑狼”刷屏,警方嚴密布控,處處都有攝像頭,在“黑狼”事件的陰影籠罩下,大家提心吊膽的過了幾天。
溫姝也定時跟娜姐說她和金科他們的最新分析,估計越是到關鍵時刻,越需要冷靜清醒,娜姐深諳此道,叮囑她不要輕舉妄動打草驚蛇,反倒顯得比溫姝等人更加的冷靜淡定。
溫姝白天上班去采訪拉廣告,晚上去金科那一起探討“黑狼”事件,高曉天為了配合溫姝的時間,把自己直播的時間從晚上的黃金時間改成了白天,掉了不少粉,但只要能跟溫姝一起做這麼正義熱血的事,什麼代價他都在所不惜。
事情過去一周,警方依舊沒有進展,晚上金科三人聚在小屋子里繼續翻看孫娜自己收集到的黑狼之前做的那些案件報道和照片。
溫姝對比了之前的案例,每一個都是被剃了頭發,每一個身體上都會被割掉一部分,每一個脖子上都有勒痕,都在身上用尖銳物品劃上黑狼特有的記號︰一個凶字,中間再加一個兩端不出頭的一字。
閱讀這些案例,就仿佛像是看到了“黑狼”在眼前施暴,讓她一陣反胃。
“每個死者的信息孫娜都有整理。大部分是女性受害者,加上現在這個,只有兩個男性。最新的這個死者,應該是第八個被害人。”高曉天邊整理文件邊說。
“這里有一份孫娜整理的大致的死者情況概述,我來念一下,你們想想有什麼相同之處。”溫姝說完,開始念里面的內容。
“1號受害者,姓名張蕙蘭,女,年齡26歲,祖籍樂川,無業。尸體是在2007年,也就是十年前被發現在高虹寫字樓的假山後,由植被掩蓋,發現時距離死亡時間已經過了3天。死亡後尸體被性侵過,並剃光了頭發,現場滿地碎發,脖子布滿勒痕,背部有黑狼的標記。警方判斷是用剪刀劃出的傷痕。”
溫姝咽了口唾液繼續說︰“據了解,張蕙蘭是當時有名的站街女,有人稱其為川花女,不少男人為她爭風吃醋。但有張蕙蘭的朋友說她是被逼的,因為她在四川老家的老公經常對她拳腳,迫不得已才逃出來做站街女。警方曾經找到過張蕙蘭老家的丈夫,她丈夫根本不管她的死活,以為她死了就娶了第二個老婆,並有不在場證明。並尸檢結果也沒有其他毛發證據。”
“燒的!”金科破口大罵。
“你是說黑狼?”高曉天問。
“屁!我是說她丈夫,這麼秀氣的老婆還不珍惜,燒的!”金科越說越氣。
“好了好了,大家都能理解你的心情。安靜听下一個。”溫姝克制自己不和這個老光棍上火。
“2號受害者,姓名趙穎,來自魏縣,山茶中學高中部音樂老師。她是國家二級演員,助貧困山區義務工作者,年齡25歲,長相秀美挺拔,歌聲嘹亮動人,藝名008年.先殺後施暴,死者脖子上有勒痕,左肩上有黑狼的標記,嘴唇被割掉,拋尸在村子後面的廢棄魚塘中,魚塘邊上和魚塘里都散落著很多碎發。尸檢結果,窒息而死,無搏斗跡象。”
“這麼漂亮,太可惜了。”金科再次憤憤不平。
溫姝瞅了金科一眼說︰“你能不能正經點,你這是來相親嗎,看案子,誰讓你看人家長什麼樣?”
金科摸出煙︰“我氣憤啊,你看那些個受害者都跟我年紀差不多。”
“哎?你不說我還沒發現。”旁邊的高曉天配合著轉過頭看著金科︰“哥,你真是一年比一年小,明年就十八了吧。”
溫姝有火發不出,只能惡狠狠的瞪了金科一眼,繼續念︰“第3個受害者,于靜,她22歲結婚,23歲丈夫死于車禍。沒有孩子,家里僅有的親人是她的婆婆,死于肺癌。她一個人撐起一個早餐攤點生活,被殺時26歲,死在自己的家里,時間是2009年。當時沒有搏斗的痕跡,沒有指紋沒有任何蛛絲馬跡沒有目擊者,于靜被勒住脖子窒息而死。她死後被施暴剃頭,在胸前劃了黑狼的標記,還被割掉屁股帶走,鄰居發現時她家房子已經著火,失火原因是煤氣灶上蒸的包子,燒干了鍋引起的。”
高曉天和金科看著幻燈片上觸目驚心的照片,沒再說一句話。
“第4個受害者,山茶樹中學的高中畢業生,18歲,姓名郝端妮,死亡時間是2009年……。”
看著照片中那張年輕女孩的臉,金科咬牙吐出兩個字︰“畜生。”
溫姝頓了頓,指向另一張照片︰“第5個受害者也是山茶樹中學的學生,名字叫藍興海,是死的最慘的一個,男性,19歲,尸體未能完整找到,發現在一個廢棄的倉庫中,發現時的時間是3年前。”
高曉天︰“也就是2011年。”
溫姝點點頭︰“對,當時有人租用了那個倉庫,才發現了倉庫中的人體組織,一個頭顱,用校服包裹著,校服的領標上寫的藍興海的名字,並且校服內側背部有黑狼標記。不過無法準確判斷死亡時間,因為頭顱除了被老鼠啃還引來了其他昆蟲光臨。頭顱是從倉庫上的窗戶外扔進來的。這里有照片,也是被剃了頭發的。”
照片投射到了牆上,高曉天瞬間跑出了房間嘔吐不止。
“休息會兒吧。”金科也點了根煙,迅速跟著高曉天後面走了出去。
外面的嘔吐聲一陣陣,溫姝整理了一下文件,她能理解高曉天此時的感受,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圖片,也是吐得一塌糊涂。(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