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歷二十九年(公元一千六百零一年)利瑪竇將《坤輿萬國全圖》獻給萬歷皇帝,得到萬歷皇帝的稱贊,還發給他大明官員的俸碌;內閣首輔葉向高接見了利瑪竇,並與他下了一盤圍棋,利瑪竇在《利瑪竇中國札記》中記錄此事,這件事也是歐洲人對中國圍棋的最早記錄。
內閣首輔葉向高贈給利瑪竇一首詩,《詩贈西國諸子》“天地信無垠,小智安足擬。爰有西方人,來自八萬里。言暮中華風,深契吾儒里。著書多格言,結交盡賢士。淑詭良不矜,熙攘乃所鄙。聖化被九埏,殊方表同軌。拘儒徒管窺,大觀自一視。我亦與之游,冷然待深旨。”葉向高此首詩的手稿後來碾轉來到歐洲,現存于法國國家圖書館。
後來利瑪竇于萬歷三十八年(公元一千六百一十年)病逝于北京,按照大明制度規定,傳教士死後都應該葬于澳門,不能夠葬在京城。
接任利瑪竇的傳教士龐迪我向萬歷皇帝上奏章,力求讓利瑪竇葬于北京“利瑪竇以年老患病身故,情實可憐,況臣利瑪竇自入聖朝,漸習熙明之化,讀書通理,朝夕虔恭,焚香祝天,頌聖一念,犬馬報恩忠赤之心,都城士民共知,非敢飾說。生前頗稱好學,頗能著述,先在海邦,原系知名之士,及來上國,亦為縉紳所嘉?臣等外國微臣,悲其死無葬地,泣血祈懇天恩,查賜閑地畝余,或廢寺閑房數間,俾異域遺骸得以埋瘞,而臣等見在四人,亦得生死相依,恪守教規,既享天朝樂土太平之福,亦畢螻蟻外臣報效之誠。”
龐迪我在此封奏章中,稱中國文明為熙明之化,大明王朝為天朝樂土,又將利瑪竇和自己比作犬、馬、螻蟻,言詞恭敬地表達了對中國文化及大明皇帝的敬意。萬歷皇帝念及利瑪竇所獻之《坤輿萬國全圖》有功勞,于是動了惻隱之心,並批準了龐迪我的要求,將利瑪竇葬于北京西郊的藤公柵欄(今存于北京行政學院院內)。
言官曾經對萬歷皇帝批準利瑪竇葬于北京的事,以“從來無此先例”為由,提出反對意見。葉向高慨然道“自古來華洋人中,其道德學問,有一如利子乎?毋論其它事,即譯《幾何原本》一書,便宜賜葬地矣。”
利瑪竇墓園現仍存有萬歷三十八年立的墓碑一座,碑文是:“利先生諱瑪竇,號西泰,大西洋意大利亞國人。自幼入會真修,明萬歷壬辛年航海首入中華衍教,萬歷庚子年來都,萬歷庚戌年卒。在世五十九年,在會四十二年。”利瑪竇也成為中國歷史上首位葬于北京的西方傳教士。利瑪竇的著作不僅影響了中國人,也影響了同屬中華文化圈的朝鮮,日本等國,日本作者平川佑弘在其所著《利瑪竇傳》就對其作了高度評價,稱贊他是”世界公民!“、“人類歷史上第一位集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諸種學藝,和中國四書五經等古典學問于一身的巨人。”
在胡子睿看來,這張《坤輿萬國全圖》已經非常接近于後世的世界地圖了,而這張圖本身是中西文化互相交流的產物,比如在這張圖上的歐羅巴洲西班牙國,上面有注解文字:“(歐羅巴洲)去中國八萬里,自古不通,今相通近七十余載雲。“
利瑪竇本身只活了五十九年,為耶穌會工作也只有四十二年的時間,怎麼可能相通七十余載?更何況明朝後來一直在萬歷皇帝死後的隆慶時期才開海,利瑪竇在地圖上”原封不動“地引了用這段話,足以證明在他編制地圖時,參考過不少前人編制的地圖,這些圖中很可能包括鄭和當年下西洋的海圖,從鄭和下西洋的年代倒推七十余載,應該是蒙元時期,這倒是勉強可以對得上面這段話了。
在關于南美洲的地方還有一段文字也可以證明“南亞墨利加今分為五邦,一曰孛露,以孛露河為名;二曰金加西蠟,以所產金銀之甚多為名;三曰坡巴牙那,以大郡為名;四曰智里,古名;五曰伯西兒,即中國所謂甦木也“,旁邊還有一段注文稱:“伯西爾此古甦木“。胡子睿知道所謂甦木是明朝人對巴西的簡稱。
這些證據都有力證明了明朝對于整個世界都有清楚的認識,整體的文化範圍是”包容並舉“、”積極吸收先進科技知識;直到明朝末年,中國人的地理知識、制圖水平並不比西方人落後太多;而到了滿清執政時,由于他們狂妄自大的心態,導致對世界的認識出現了極大的倒退。
滿清入關後,將《大明混一圖》不分鑒別的全部貼上滿文標鑒,以滿足其並吞四海的虛榮心,直到第一次鴉片戰爭時,道光還不知道打敗了自己的這個英吉利,畢竟在那里,光緒時的眾臣徐桐在談判時連西班牙、葡萄牙都不知道,還說這是英、法國胡編出來的,最後還得從幾百年前明朝人的《坤輿萬國全圖》,找到準確的地理位置和海上航線。
在地球另一端的歐洲,提出日心說的伽利略受到教廷的迫害,被囚禁在家中;相比之下,明朝上至崇禎皇帝、下至徐光啟這樣的大臣,對于西方先進的科技文化,是那樣“如饑似渴”的吸收、引進,崇禎皇帝在其執政晚期,那種極度困難的情況下,還命徐光啟編輯《崇禎歷書》;然而,直到明朝滅亡的時侯,牛頓還沒有出生,科技發展的曙光還沒有出現
幾千年來,從秦漢到宋明,中國一向奉行“睜眼看世界“的傳統,而滿清為了鞏固自己的野蠻統冶,大搞文字獄,自已選擇“閉關鎖國“、,沉浸在天朝上國的美夢中,殊不知,就在他們“閉上眼楮睡大覺“二百年的時間,正是西方工業化飛速發展,科技水平日新月異的時期,不得不說,滿清的統冶正是近代落後的政冶根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