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生還真的是不依不饒,就咬住安賢打人不放,執意要見官,安賢覺得自己也無辜的很,剛出的書,好好的心情,無緣無故的被人家一頓侮辱,還當面撕了書,她還有氣沒處說。
“去就去!”安賢將壞掉的書包起來,交代伙計後,跟著那書生和李恪就去官府。
在後院兒听說被告的是安賢後,一旁靜靜看書不打擾戴嶺的于秀馨急了︰“安賢?她出什麼事了?”
李恪一笑︰“夫人不用急,不是什麼大事,打了那人一板子而已。”
“打人?”戴嶺和于秀馨齊齊看過來︰“她打人?怎麼回事?”
李恪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好叫戴嶺心里有個數,戴嶺將官帽戴好︰“這事兒,怕不是那麼簡單。”
李恪一挑眉︰“大人也覺得?”
于秀馨一頭霧水︰“什麼意思?她不過就是一時沖動,不會有事的吧?頂多賠那人點錢就行了吧?”
李恪搖頭︰“不是那個意思,而是說這個書生,當時下官是全程听到的,不是多大事,完全是那書生一進來就挑釁找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安賢有多大過節。”
于秀馨驚詫道︰“你是說這是故意來找事的?她是得罪了人?”
戴嶺點點頭,拍拍她的手︰“別擔心,好好等著。”
于秀馨一咬唇,反正這事兒,她覺得是不怪安賢的,而且也不至于到多嚴重的地步。
“堂下何人?”戴嶺和李恪都已經換好了衣服,堂下是安賢和那書生。
那書生先開口︰“草民秦立見過大人。”
“民婦安賢。”
戴嶺點點頭︰“听說你要狀告安賢,所謂何事?”
“是這樣的,草民本來是去她的書店買書,听聞她自己寫書,覺得不可思議,就說了幾句,結果她態度十分惡劣,搶書,還嘲諷草民,草民氣不過,就買下一套,買了這書不就是我的了嗎?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所以就撕壞了,結果她就用木板打人,肩膀大概都青了,大人一定要為草民做主啊!”
戴嶺點點頭,轉向安賢︰“他所說的可屬實?”
安賢點頭︰“大部分屬實,但之前他可不是說了幾句那麼簡單,他不但嘲諷我,還侮辱人,到後來竟然撕書,民婦也是忍無可忍才動了手。”
秦立看向她︰“那也不過是嘴上說說,你問問大人,這可不犯法吧?你這打人可是犯法的!”
“這麼說來,你的意思是可以隨便罵人?”安賢反駁︰“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肆無忌憚的罵你侮辱你?都不算錯?”
秦立哼了一聲︰“反正罵人不犯法,你動了手就是不對!”
這人也夠賴皮的,安賢一咬牙︰“大人,那書是我辛辛苦苦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耗費了時間和心血,自然十分愛惜,他不僅嘲諷,還當著我的面撕壞,相信換誰都難以忍耐,請大人明鑒。”
戴嶺手指敲著桌子︰“李恪,听說當時你正在書店看書,你來還原一下。”
李恪一行禮,起身道︰“回大人,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不過當時秦立態度十分惡劣囂張,雖說安賢是先動手的那個,但屬下人認為,秦立的行為已經屬于故意挑釁。”
戴嶺將往前湊了下,看了看堂下兩人問道︰“你們之前可見過?秦立是否書店的老顧客?之前有沒有什麼過節?”
安賢搖頭︰“他從未來過書店,也從沒見過面。”
戴嶺沒急著宣判,而是又問秦立︰“秦立,那本官問你,既然沒有什麼怨,為何要對她寫書如此敏感氣憤,出言不遜?”
秦立咽了口口水,回道︰“草民只是從未听過有女人寫書,覺得她是在嘩眾取寵,什麼爛書都敢賣,到時候只會丟讀書人的臉。”
戴嶺點點頭︰“那你說說,這本書爛在什麼地方?”
秦立張了張嘴,半晌才道︰“這,草民,草民還沒看。”
戴嶺一扯唇︰“那就好笑了,既然你都沒看,完全不知道書中什麼內容,憑什麼就說這書爛?一定會丟讀書人的臉?”
“因為,因為草民從未听過有什麼女人寫書,加上她上面寫著的本書標注,實在是亂扯的很沒邊際,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書。”
戴嶺淡淡道︰“那不巧,這本書剛好本官夫人也看了,她可是贊不絕口,還精心收藏了一套,看了不下三遍,你說爛,有什麼說服力呢?”
秦立嘴角抽了抽︰“可,可能是沒草民說的那麼差,可大人,就算草民沒忍住嘲諷了幾句,也不犯法吧?她可是打人了呀!”
戴嶺點點頭︰“打人確實是不對,可你知不知道,故意挑釁激怒,也並非就一點過錯都沒有?何況你還是毫無道理,惡意的挑釁!”
秦立手捂著肩膀︰“草民,草民知錯,願意給她道歉,可她打人畢竟更加嚴重,也望大人能給草民一個公道!”
這麼容易就道歉?戴嶺看了李恪一眼,現在這表現,可跟李恪說的,剛才在書店那麼固執清高截然不同。
但戴嶺確實也沒辦法,因為他有錯在先,但程度確實不如安賢,只能一拍驚堂木︰“秦立辱罵挑釁在先,應該誠懇向安賢道歉並不再犯,安賢雖然事出有因,但打人思慮不周,好在下手不重,也沒導致嚴重後果,判決賠償秦立三兩銀子,你們兩人可還有不服?”
安賢心疼銀子啊,就給了這麼一個人,可她既然動手了,也無話可說︰“民婦沒有。”
秦立一行禮︰“草民也沒有,多謝大人做主。”
說完秦立轉過身,對著安賢道︰“是秦立言語過激,讓老板娘心生怒氣,抱歉。”
安賢並沒覺得他有多誠心,可事到如今,也不想再多跟他糾纏,這樣的人,多打交道都膈應,面無表情的掏出三兩銀子遞給他︰“只希望閣下以後不要再來小店了。”
秦立一挑眉︰“那可說不準,沒準,還得再看看這書再說呢!要真是好書,那就真算在下的錯。”
看吧?果然現在也並沒覺得自己有錯,安賢嗤笑一聲︰“隨意吧!”
等退了堂,于秀馨才趕緊來找安賢,把她帶到後院︰“到底怎麼回事?”
安賢一搖頭︰“我也懵呢!這書才剛出來,就出來這麼個人,上來就是一頓噴。”這放現代,不就是個無腦黑嗎?但奇怪的是,兩人又不認識,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
于秀馨小聲道︰“我听戴嶺那會兒跟李恪說呢,說這個人不簡單,好像是故意就去挑釁的。”
安賢一愣,這方面她還真沒想過︰“不會吧?我們不認識啊?”
于秀馨一拍她手︰“你怎麼傻了,真跟你有過節的,也不會親自來找事啊!那說起來就理虧!”
安賢微張著嘴,于秀馨這話讓她可不能平靜了,本來想著雖然膈應,但處理完了也就過去了,也沒出什麼大事,但要是有人故意針對她,還找人來砸場子,可就沒那麼簡單了啊!
“你好好想想,最近得罪過誰?有誰有這個可能?”
安賢蹙眉,她在這縣里認識的人還真不多,將認識的這些人腦海中過一遍,脫口而出道︰“除了已經坐牢的齊行,大概也就喜歡莫執的趙妍林算是個對頭?會是她嗎?”
“啊?”于秀馨還真沒想到她︰“她會過分到這個地步嗎?這也太下作了點。”
“那誰知道,你應該比我更了解她啊!”
于秀馨皺眉︰“可,以前她都挺正常的,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啊!難道真因為愛情,連理智和道德都不顧了?”
安賢一聳肩︰“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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