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曾經屬于朱沖良的血跡早已干涸,那大寫的q字是如此的刺目而譏諷。
仿佛在無聲的嘲笑著墨塵梟。
看看你當初做的蠢事,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心間微顫,墨塵梟暗中調整好情緒,眼神變的肅殺而凌厲,驀然看向了池婉躲藏的櫃子。
透過淺淺的縫隙,兩人的視線對上。
他那毫無溫度眼神,就像冰冷的刀片直直刺進了池婉的心間,讓她連呼吸都微滯了幾分。
邁出步伐,墨塵梟緩緩走向了櫃子。
隨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池婉只覺得呼吸都在瞬間被掠奪,身體僵直,氣息緊張的壓抑在喉間,有種莫名的恐慌。
絕望、黑暗、不安、恐懼……各色的情緒瞬間佔據了她的腦海。
那緊握在手中的槍,也緩緩舉起。
或許,在打開櫃子門的一瞬間,她會毫不猶豫的瞄準他的心髒……扣動扳機!
而此時的墨塵梟,手已經緩緩覆在了衣櫃門上,兩人的距離,相隔不到半尺。
“您來了……”
身後,印雲敬嘶啞的聲音響起,帶著濃濃的敬畏。
動作頓住,墨塵梟松手,緩緩轉身看向那自導自演將自己捆在桌角的男子。
“呵。”
一聲輕笑。
帶著濃濃的鄙夷味道。
也是池婉無比熟悉的清洌嗓音。
卻讓她莫名松了一口氣,至少這一刻,她還沒有做好和他撕破臉的準備……
“我的死期到了,是麼?”
印雲敬頹然問道,雞同鴨講,完全搭不上邊的對話,卻因為這詭異的氣氛而變得微不足道。
“既然清楚,又何必多此一舉找存在感。”
墨塵梟的聲音平靜無波,卻蘊含了無盡的風暴。
眼中閃過一抹陰鷙,他的手覆在了男人的頭上,輕輕一用力。
‘砰——’
像是西瓜摔在地上爆裂開來一般,男子血肉模糊的倒下。
這暴戾而血腥的一幕,讓衣櫃里的池婉死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淚水模糊了視線,仿佛再也看不清眼前的畫面。
這一刻的墨塵梟,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嗜血,暴虐,肅殺,不含一絲溫度。
初見的時候,他就是以這幅姿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她甚至沒有自信,如果這一刻她被他發現,他會不會同樣毫不猶豫的……捏爆她的頭。
掏出手絹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上沾染的鮮血,墨塵梟淡漠的回頭,睥睨了一眼衣櫃。
這樣的邪肆張揚,似是什麼都不在意,卻又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強大氣場,壓迫的她連每一次呼吸都覺得痛不欲生。
身體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顫抖著,遠離這個男人……
離開他,離的遠遠的!
可真的能離開麼?
他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滲入她的血液中,無法拔除,更舍不得拔除。
他注定是她逃不開的劫……
嘴角露出一抹邪佞的笑意,墨塵梟輕嗤一聲,緩緩走出了屋子。
只有那微微顫抖的雙手,出賣了他的情緒。
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離開了多久,池婉完全沒有察覺。
她的大腦一片空茫,眼神也失去了以往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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