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一道又一道的旨意,該不會是看上千福院的那個了吧。”路上,安意如問春丫。
安意如一向不大和春丫說這些話,所以春丫茫然地看了看安意如,不知如何作答。
安意如更氣了,如今自己的身邊,真是沒個體己人,想說個閑話都難。
氣惱之後,安意如開始仔細琢磨起自己剛剛說的這句話,心頭忽而一亮,說不定皇上真的看上了那個岳溪呢?
想到這里,安意如開心起來。她去了佛堂,開始乞求菩薩,讓千福院那個入宮伺候皇上去吧。
其實沈悅兮也頗為意外,受了那麼多賞賜,又讓自己列席祈天禮,皇恩未免也太浩蕩了點。
“皇上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沈悅兮又困惑地問了句,“他不應該是那種狠絕無情的帝王嗎?”
“這世上哪有全然是狠絕無情的人呢?惡人會有一閃念的善,好人也會有一閃念的惡,人是很復雜的。”趙正笑了笑。
沈悅兮嘆口氣,點了點頭,“我以為我見了皇上會想要殺了他,可是他的模樣不似我想象中的凶神惡煞,對我也寬厚仁慈,反倒讓我有些糊涂了。”
“南夏自皇兄登基以來,安穩繁盛,皇兄勵精圖治,是個好皇帝。”趙正這些話是發自內心的。
趙廣這些年來勤政,常常夜半三更還在批閱奏折,睡一兩個時辰又要去早朝,可謂為國事不眠不休。
沈悅兮听了這話更是感慨,卻未多言。
此後幾日,為著要進宮參加祈天禮,趙正遣人請了京城最好的裁縫進府,為沈悅兮量身定制了衣裳。
剩下的就再無新鮮事了。
沒有了桂媽媽,安意如就如同沒了翅膀的鳥兒,被困在王府的深宅大院里,漫漫長日,了無生趣,更加虔誠地禮佛,人越來越安靜。
合喜倒是依舊自在,自個唱個曲兒,陪著傾兒玩,都是快樂之事。
因為傾兒,趙正偶爾回來妍粹苑走動,也能說上幾句話。這是安意如做夢都想有的事,但對合喜來說,並無多少歡喜,趙正太冷淡,她每次見了他都有些莫名膽怯,並且覺得造化弄人,她為何會和這個心隔著天涯的人生了個孩子?
不過讓合喜最開心的事是,自從沈悅兮來到王府,趙正再未找過她陪寢。她松了口氣,以為趙正痴迷新人,以後都不會再來她這里過夜了,她正好樂得輕松。
王府里每個人都以為沈悅兮已經是趙正的人了。因為趙正常常會在沈悅兮的屋子里,待到大半夜。他們在對弈。
對弈的時候,會聊些邊疆的事,因為事關沈悅兮身世,所以會遣退身邊所有下人,包括知翠。
于是每個人都想的旖旎。覺得對弈不過是幌子,男歡女愛才是真的。
所以下人對沈悅兮都分外恭敬,覺得這個女子說不定哪日就為王府誕下一個王子,那可是王府的大喜。
說起來,王府里的下人似乎都比趙正更盼著有個王子。他們不大明白,趙正身為一個王爺,這麼多年了,只有兩位妻妾,只有一位公主,卻從來也未著急興旺人丁。(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