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里,兩個人像是忘記了那一晚的事情,像從前一樣的相處著,不過還是有些什麼變化的,白小福開始真心實意的幫助蔣禎,而白小福也覺出了蔣禎的改變,在蔣禎听從自己的請求放走第一位教他習武的大師。
在蔣禎十六歲的時候,蔣禎也出宮封王了,這些年德妃不知道是不是對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已經灰心了,除了讓白小福定期地匯報蔣禎的情況外,竟是不怎麼關心自己這個兒子。蔣禎被封為了福王,蔣禎听到自己的稱號的時候已經不像是之前的那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仿佛從十四歲那件事發生之後蔣禎就像是一下子變得沉穩了一樣,在只面對白小福的時候更加的沉默,除了交代下白小福任務幾乎不怎麼和白小福說話。
搬進新王府的那天,白小福能感覺到蔣禎的心情很好,他終于開始漸漸的脫離禁錮著他的牢籠,培植專屬自己的實力。這幾年蔣禎不斷地提升自己的實力,現在蔣禎的學識絕對不比大他五歲的太子和二皇子差。三皇子就更不用說了,自從長慧公主死後,三皇子就顯現出他在才智上的欠缺,越來越重視武學,漸漸地成了一個武將,也不知道是不是打著兵權的注意。
就在蔣禎搬出宮沒幾天,德妃上書請求皇上將這次巡查海關的事項交給蔣禎負責,皇上居然也同意了,朝堂上都盛傳皇上要重用四皇子,就連太子上書請求去巡查海關皇上都沒同意,太子這段時間對四皇子顯示出很大的敵意,相反二皇子還是一貫的溫和有禮,雖然也向皇上上書要巡查海關,但是當皇上將這差事交給四皇子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甚至還心平氣和的向四皇子道喜。
這次巡查海關,路途遙遠,皇上排一隊精兵保護四皇子,這隊士兵的首領叫趙佶,德妃娘娘則是讓濟英公公全程跟隨著蔣禎。美其名曰保護和提點,實則看管和監視。反觀蔣禎只帶了貼身伺候的白小福,在啟程的第一天蔣禎就冷笑著對白小福說︰“這支隊伍里竟然就只有一個是我自己的人。”說完看了看白小福,然後接著道︰“名義上也是別人的人。”
白小福也不知道蔣禎這句話是不是警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只得保持沉默。而白小福也發現了蔣禎這麼多年仿佛對自己的容忍度增大了。主僕漸漸形成了一種默契,白小福只听蔣禎說話的語氣就知道蔣禎是隨口說的還是試探,只看蔣禎的面部表情就知道他是在演戲還是在放松狀態。
蔣禎顯然也沒想著白小福會回答什麼,說完就自顧自的看起書來。
遂行的濟英公公雖然也在隊伍中,卻並不在蔣禎身邊侍候,而是有單獨的一頂轎子,還有一頂轎子是蔣禎的,因為白小福是蔣禎的隨身侍從,而且年齡很小所以是一直在蔣禎的轎子里的,趙佶和其他士兵則是騎在馬上,一行二百多人的隊伍就這樣上路了。
現在白小福所處的朝代是大齊朝,定都江京,現在的山西陝西交界處黃河流域附近,巡查海關就是沿著黃河流域到達現在的山東省煙台,在大齊海航的中樞就在這里,名為樓蘭,大齊的海防和海上的貿易很興盛,樓蘭更是大齊除了江京最興盛的地方了。
開始的一半路程要走土路因為河流太湍急不能行駛大船,走過了這一半的路程就可以走水路了。
從出發到現在已經將近一個月了,再過幾天就可以換水路趕路了,現在正是七月酷暑季節,原本還可以更快的行程,在蔣禎一次又一次的嫌棄天氣熱,要求停車休整的過程中成功的拖延了,而且每到一個繁華點的地方蔣禎就要去那里的花街柳巷中玩了一番,要不是濟英公公跟著蔣禎這一趟就可以把王府後院給填滿了。
這天趙佶向蔣禎提議走小路不走官道可以盡快的趕到,因為路上拖延的時間太長,現在要加緊的趕路,蔣禎將褲腿卷起,一條腿搭在案幾上,嘴里剛剛被白小福喂進一顆剝好的葡萄,挑了挑眉,將葡萄籽吐在白小福遞過來的托盤里,嘖嘖了兩聲道︰“趙大人是負責趕路的,本王是負責巡查的,趙大人不盡心的趕路,到想讓本王和你一起背這黑鍋,本王這兩天也熱得很,要是趙大人能盡心趕路,本王估計早坐上船了,何苦忍受著般熱的天呢。”
趙佶听得臉都黑了,但面前的是皇子,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只得道︰“臣知罪,微臣告退。”
趙佶剛從蔣禎的馬車上下來就听見馬車里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和粗魯的罵聲︰“真是只笨閹狗,剝個葡萄都剝不好,蠢貨。狗奴才叫兩聲給主子听听。”
“旺旺!”
“哈哈……”
小路很顛簸,蔣禎時不時就要從轎子里伸出頭來罵兩句,趙佶裝作沒有听見,繼續趕路,也不知道趙佶從哪里找到的這條路,路越走越窄,四周都是一個個的小山頭,連村莊都沒有,這天蔣禎正在轎子里抱怨著呢,趕路的隊伍突然停下了,馬車突然一搖差點把蔣禎從從臥榻上摔下來,蔣禎氣急連鞋子也沒穿,赤著腳一揮車簾探出頭大叫︰“趙佶,你有毛病啊,突然停什麼車啊!”
但看到轎子外的情景的時候,蔣禎皺起眉頭,盯著和士兵將兩輛馬車圍住的趙佶冷冷地道︰“趙大人這是想干什麼,想造反嗎!我可是皇子,趙大人真的想殺本皇子不成。”
趙佶大笑了兩聲,道︰“皇子,我好怕啊,但是我這是正當的理由來殺你,你知道嗎?四皇子想殺你的可不是別人,是當今聖上,你親爹。”說完有大笑了起來,笑聲中透著扭曲的快感,像是在表達自己現在可以騎在一位皇子頭上,可以殺高貴的皇子。像是這樣就可以離那權利的巔峰更近了。
蔣禎的神情瞬間就變了,一臉的不可置信,眼淚從眼眶中一顆顆的滴落,隨即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一般,渾身都在顫抖,驚恐地看著對他露出譏笑表情的趙佶,嘴里不斷嘟囔著︰“別殺我,我是皇子,你們不能殺我,你們要什麼,錢嗎?我有錢,我有好多錢,都給你們,別殺我,求求你。”
這時候另一個轎子里,濟英公公也被兩個人鉗制著走出了馬車,白小福一直很好奇,濟英在不是太監之前是做什麼的,他的那種威嚴即使是身為太監也掩蓋不住,白小福每次看到他都覺得他應該是一名大將軍,而不應該是一名太監。就像現在,明明被人鉗制的是他,但他依舊不屈不撓,脊背挺得筆直。
反觀蔣禎那就叫一個淒慘了,雖然白小福看得出蔣禎的所有動作和表情都是裝出來的,但是這麼孬種的表現,還是讓白小福覺得不忍直視,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身子更是抖的像篩糠一樣,用生命詮釋什麼才是一個合格的窩囊廢。
趙佶看到蔣禎那慫包的樣子,笑得更加放肆,“四皇子要不要嘗試從臣的胯下鑽過去,或許臣一高興就可能饒過殿下一命。”趙佶笑容變得很扭曲。抬起一條腿踏在旁邊的石頭上,留出可以讓一個人鑽過的空間。
白小福在听到趙佶的話的時候就注意著蔣禎的表情,他害怕蔣禎沖動暴露了自己的實力,又不想看蔣禎真的向眼前的這個人低頭,白蔣禎表情一下子變得呆滯,像是在下什麼決定一樣背在身後的手一下子攥緊了,白小福知道蔣禎現在不能反抗,現在反抗難保不會留下活口,雖然蔣禎現在的武功也很強,但是不可能對抗的了二百多人。而且趙佶的武功深淺不得而知,現在就暴露身份太莽撞了。
趙佶不滿道︰“怎麼?四皇子不會還自恃清高吧,不過是皇上撒的一泡尿。四皇子可想清楚了,臣可只給這一次機會,只要四皇子鑽過去,臣就放了殿下。”
蔣禎眼神從呆滯變得冰冷,處在了暴怒的邊緣,這會兒平時蔣禎隱藏在身體里的戾氣,像是開閘放洪般一下子從身體里散發出來,白小福心道糟糕,蔣禎這是忍不下去了,還沒等蔣禎開口,白小福就一下撲到了趙佶身上,一口咬在了趙佶手腕上,趙佶疼的也不跟蔣禎對峙了,一把揮開了白小福,白小福小小的身體被甩出去三米多的距離,可見趙佶力氣之大,就在所有人都驚訝與白小福的表現的時候,濟英直接一蹬轎子,騰空而起,然後落在趙佶面前,一手鉗著趙佶的脖子,將趙佶拎了起來,還沒等趙佶掙扎,將脖子像一側一擰,趙佶就這樣掛在濟英的手上,其他士兵見狀,都慌了,有幾個甚至要四散逃跑,,只見濟英再次騰空,手上不知什麼時候握上了趙佶身上的箭,然後就見一支支的利箭飛向那幾個想要逃跑的人,只听一串噗噗的聲音,幾人應聲倒地。這一手成功威懾住了其他的士兵,其他人既不敢進攻也不敢逃跑,顫栗著站在原地。濟英穩穩的落回地面,冷冷地掃了四周一眼,淡淡的道︰“四皇子途經坨畝山,路遇山匪,趙佶等人為保護皇子突圍不幸身亡,听明白了嗎!”即便成為一個太監,聲音卻一點也不尖細,大聲喊起來有一種從胸腔里帶出來的洪厚。
濟英走到蔣禎身邊,扶起看傻了的蔣禎,道︰“讓殿下受驚了,殿下請啟程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