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請君入甕?”我瞪圓了眼楮張大嘴。
雷決瞥我一眼不答,言域在一旁柔聲道︰“主君應該是想正面拼殺。”
我又不解了,“你想戰力碾壓帝衡?你確定你這樣布局之後,清古道這處你有絕對的戰力優勢?”
雷決聳肩輕松道︰“清古道是否佔優,主要看玄蒼如何布局。我借兵五十萬給你,你準備放哪里?”
“當然是帝衡怕我放哪里我就放哪里咯!”
“聰明。”雷決對我笑笑,又問︰“那他怕你放哪里呢?”
我看一看寒鴉谷,“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什麼好搶的。”再伸手一指,“試義坡,帝衡怕我跨過峽谷去燒殺搶掠禍害他的農民和糧食!”
雷決此番笑容擴大露出一點白牙,笑過後道︰“試義坡處峽谷過境,是帝衡引以為傲的天然糧倉,但此處遠離帝衡皇城,你在此作亂也難立竿見影,畢竟帝衡國庫充盈糧庫也是滿的要溢出來,一兩年的收成被毀帝衡還不會放在心上。”
言域也道︰“確實如此,你可記得你當初選擇在寒鴉谷國境是因為什麼?”
我道︰“自然因為那地方路線最短走起來最快。”
言域又對我柔柔一笑,我一拍腦袋,“啊,這里離帝衡皇城最近!如果從這里打過去帝衡才是最怕的!”
我又瞪向雷決,“那你剛才夸我聰明!”
“你剛才說他怕你放哪你就放哪,可不是聰明極了。”
“……”
我道︰“好吧。那這個問題解決了,假設都成立,清古道那邊你就算把帝衡軍摁在地上摩擦,但那里距離帝衡皇城那麼遠,你要猴年馬月才能打到皇城里面去?”
雷決挑眉道︰“我為何要打入他的皇城去?”
言域道︰“帝衡去年與夜幽對戰雖戰敗,卻仍是第一大國,別說一年半載難以攻破,就是十年持續去打,也極難將其盡數瓦解。且帝衡在三國之內歷史最為久遠,根基穩健,即便強壓滅國,也勢必會死灰復燃。”
我道︰“這話有道理。三國歷史最短的玄蒼滅國十年都能復國,更何況帝衡那個強國大國。”
瞬間我又崩潰了,哀嚎道︰“那我每每跟雷念說我要拆了帝衡,他都不告訴我我太天真了!”
“他是武將,若無堅定信念,如何能打勝仗?”言域對我笑的有些無奈起來。
雷決去端了杯茶喝了一口,笑道︰“你口氣不小,拆了帝衡?”
“怎麼?”我怒道︰“帝衡拆不得嗎?”
言域也端了茶來遞進我手里,對我笑道︰“可以拆,但先要讓他們自己拆自己,等拆的七零八落,我們才好收割。”
我驚道︰“言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在用很溫和的口吻在說非常可怕的話啊?!”
言域雪白的膚色突然染了些粉色,暗瞥我一眼道︰“都是主君的宏圖大略。”
雷決放下茶杯,走過來對我一伸手︰“曲譜給我,我要回琉光閣了。”
“什麼?曲譜?不是,剛才說到哪了?言大哥不是說死灰復燃?那什麼他們自己拆自己我明白,讓他們內斗嘛,反正他們就喜歡內斗,然後我們收割,收割完了呢?放著不管了?死灰復燃怎麼辦?火燒屁股了怎麼辦?”
雷決略一蹙眉,“曲譜,給我。”
言域轉去書櫃取了一本冊子來雙手呈給雷決道︰“陛下做所詞曲皆抄錄在冊,這一冊請主君收下。”
“嗯,多謝。”
雷決收了冊子竟然還對言域抱了個拳。
言域趕忙抱拳躬身道︰“恭送主君。”
“等……等等!主君!鎭!雷決!”我站起來追到門口,言域在門外已又對雷決抱拳行禮。
我正準備出門去追,言域一把拉了我的手將我拽回書房柔聲道︰“你別叫了,話已經說完了,你有什麼問題問我就是了。”
兩眼瞪住言域溫柔又平靜的臉,我抱住自己的腦袋道︰“我想問的問題太多了啊!”
言域微微嘆口氣,拉我回桌案處,他先坐下又將我拉到他腿上坐好,攬住我的腰身後與我對望了一會兒。
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個家長在看熊孩子,又寵溺又無奈。
我眼楮飄去看別的地方,心虛道︰“怎麼了?我就是沒你們聰明而已,也不用這樣看我,我好歹也是個皇帝,要面子的。”
“你是裝傻,故意讓他小瞧你,高看我。”言域口吻里有那麼一點點生氣?
我抱住言域的脖子道︰“我沒有,我是真的傻,什麼布局什麼打仗,太難了。”
言域道︰“你再演戲,情人節的禮物我可就不給你了。”
我撇撇嘴,“好好好,我不演了,不過一開始我確實沒听懂嘛。”
“你從哪里開始懂的?‘請君入甕’?”
我一驚,“你怎麼知道?”
言域刮一下我的鼻子道︰“略顯浮夸,瞪眼楮就罷了,嘴長那麼大,裝傻裝過頭了。”
我厚臉皮的撇撇嘴,撩起一縷言域的長發在手指頭上繞一繞,“帝衡內斗文武分派太清楚了,當中要再做一些文章才好。”
“嗯。雷決此來結盟也算誠意十足了,但我看他這番布局本不欲與你說的,想必是他還有所顧慮。”
我點點頭,“顧慮肯定有,畢竟曾經……嗯,他可能是怕我對他有怨念,無法與他共謀大業吧。”
言域抱著我的手緊了緊,將臉靠在我臉側輕問︰“你準備怎麼做呢?要與他開誠布公談一談嗎?”
我立刻搖頭道︰“言大哥,你不要擔心……”
言域吻了我的唇一下將我打斷道︰“你想做什麼盡管去做,不要怕,我永遠在這里等你。”
哎,我嘆口氣整個人掛到言域脖子上道︰“今天一天都好累,現在該應酬的也應酬完了,我是不是可以看看我的情人節禮物長什麼樣了?”
被言域打橫抱起我只略驚了一小下,然後馬上就適應了被他抱著走,舒服的窩在他懷里玩他的一縷頭發。
回到臥房言域將我放在床榻上,淺淺一笑又吻了我額頭一下,輕道︰“等我一下。”
我開心道︰“嗯!”
言域離開臥房片刻折返,回來時懷里多了一個通體潔白毛茸茸的東西。
我隔著老遠就驚訝道︰“這是什麼?是風毛還是皮草啊?這冬天都快過去了,穿不了幾天了呢!”
可言域只是含笑走近,將這毛茸茸的東西塞到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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