妁灕婉的小手三下五除二把寒江雪的外衣剝下,然後閉著眼楮從他的脖子往下一路摸去,一個扣子,兩個扣子……妁灕婉不小心踫到寒江雪的胸膛,你還別說,這人的肌肉倒還蠻硬的。妁灕婉啊妁灕婉,你在想什麼!咦,不過好像有溫度?剛感覺這‘尸體’溫度不太正常,那亂摸的小手已經被捉住。
啊?!
尸體復活了?!
妁灕婉的小手用力在那只爪子里掙扎,奈何她使勁全力也沒掙開,她大喊道︰“啊!小哥哥饒命,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不過是覺得你衣裳過于破舊,打算給你換一身,然後再把你給埋了,我沒想要拔你的衣裳,我更沒有想把你的衣裳送給夜泊哥哥。”她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又使勁掙了掙,那只手還是不放開她,但也沒有其他的動作。
妁灕婉睜開一只眼楮,看見那人在盯著她看,她又閉上眼楮︰“我錯了我錯了!我坦白從寬,我是想把你的衣裳拔下,送給夜泊哥哥做禮物。”她才說完寒江雪已經施力把她拉倒,一翻轉將她壓在了身下,這個動作又嚇得她閉緊眼楮。
“終于找到你了,你這白痴。”寒江雪笑了笑,有氣無力地說道。說完把頭往下朝著她的唇一點點地靠近,在接觸到她的唇時,整個人倒在了她身上。
妁灕婉把寒江雪推開,往後退了幾步,看著他又不動了,她隨手拾起個小石塊打過去,還是沒有反應。“呼——”還好只是詐尸,妁灕婉嘆了口氣,拍拍自己的小心髒,艾瑪,嚇死我了。
恢復理智的妁灕婉開始思考剛剛的事,敢情她是被一具尸體非禮了?不對,什麼尸體嘛,她真的是被夏至氣的糊涂了,都忘掉探探他的呼吸。
妁灕婉走過去,伸出兩個指頭在他鼻子探了探,真的還活著呢。她看著眼前的男子,一種失得復得的感覺把她的心填滿,她認識他嗎?好像有些熟悉,可是使勁想又想不起他是誰。
那便不想了,妁灕婉拍拍自己的身上的泥土道︰“好吧,看在我差點把你活埋的份上,本姑娘救你一命。不過吧,我救你,這衣裳還是得給我作為報酬,你不說話我當你默認了啊。”
五秒鐘後,寒江雪沒反應。妁灕婉抱起寒江雪的外衣道︰“哎呦,太客氣啦,我也是不好意思收的啦,既然你執意如此,小女子便恭敬不如從命啦。”妁灕婉抱著兩件衣裳往家跑去,在一半便遇到廖夜泊。
“夜泊哥哥!”妁灕婉跑過去,“我撿到個寶貝。”
“衣裳?”廖夜泊接過妁灕婉手里的衣裳,“哪撿的?這也太丑了。”
“這是我救人的報酬,本想給你當生辰禮的,不要算了。”妁灕婉說完一把搶過衣裳。
廖夜泊倒是不肯松手了,他笑道︰“既然是婉妹妹送的生辰禮,自然是極好的,小妹有心了,我甚是滿意。”
“好啦,說送你的自然是送你的。”妁灕婉把衣裳抱在懷里道︰“我撿到的寶貝在河邊,你幫我去抬。”
“抬?”廖夜泊被這個字吸引到,“一箱寶貝呢?”
“個!”
“一個寶貝。”難不成是聚寶盆什麼的。“走吧走吧,快點。”
五分鐘後……
“呃。婉妹妹,你所謂的寶貝是個人?”廖夜泊在風中凌亂。
“對啊,你看嘛,他還活著,我們把他救起來,讓他犁地,看門,砍柴……”妁灕婉朝著廖夜泊挑挑眉,“他可是欠我們一命,肯定是任勞任怨的。”
“有理。”廖夜泊把寒江雪背在身上,往家走去。
“夜泊哥哥,你可見過這劍?”妁灕婉覺得這劍有些眼熟,她握著指天劍試了兩下,削鐵如泥,倒是好劍。
“這麼鋒利,用夏至留下的那把匕首試試,哪個要好一些?”廖夜泊提議道。
“夜泊哥哥,你是嫌地不夠耕嗎?那匕首給爹爹砍柴甚是好用。”妁灕婉說道。
“夠多了,夠多了。”廖夜泊連連擺手。“不過我看這劍,用來劈柴也不錯,我去試試。”
廖夜泊剛去拿劍,就被那劍柄打到了一邊,他揉著胸膛道︰“這是什麼劍啊?竟然會飛?還會打人。”
“不知道會不會听話?若是能自己劈柴便好了。”妁灕婉無意識地說道,那劍卻听懂了她的話,脫離她的手,在院子里劈起柴來。
“妖怪?”妁灕婉跑到廖夜泊身後。
“別慌別慌。”廖夜泊一步步走向院子,那劍倒是也不理他。他對著妁灕婉招了招手,她跑來院子里。
“神劍啊神劍,麻煩幫我把那棵樹給砍了。”妁灕婉指指遠處的一棵歪脖子樹道。那劍听完便飛過去,‘咻——’一聲,那樹倒下了。“哇,這麼厲害。”
“神了。”廖夜泊也感嘆道。
妁灕婉在院子讓指天劍一下砍砍這個,一下砍砍那個,玩的不亦樂乎。似乎覺得砍樹不過癮,她指著天上的雲道,“把那朵白雲削成一只犬。”
那劍飛上天空,在雲里穿梭一番後,白雲已經變成一只犬的樣子,削好又回到地上。
“婉兒。”妁父喊道,“怎會在這院子里?”
“爹爹,以後我們便不用劈柴了。”妁灕婉說道。
“為何?”
“你看!”妁灕婉指著一根未劈的柴說道,“劈柴!”
那劍卻在地上一動不動,“咦?什麼情況?”
“爹爹,那劍砍累了,估計得歇會兒。”妁灕婉指著地上的柴和那棵歪脖子樹道,“這些都是這劍砍的。”
“這劍哪來的?”妁父要去拿劍,被妁灕婉先一步拾起來,她可沒忘這劍好像不讓別人踫。
“爹爹,小心誤傷。”妁灕婉把劍提在手里。
“這劍是婉妹妹撿回來的人,身上帶的。”廖夜泊說道。他話音剛落,妁灕婉踩了他一腳。
“撿回來的人?”妁父走進屋里,就看見昏迷不醒的寒江雪。“這公子受傷可不輕,婉兒,你找些九死還魂草煎藥給他服下。”
“爹爹,你不罵婉兒?”妁灕婉問道,每次她撿些東西回來,他爹爹都要罵她。
“你這孩子便是這樣,我們都習慣了,那劍可是這公子的,你們可別亂動人家的東西。”妁父說道。
“好。”妁灕婉一個轉身,把匕首塞在廖夜泊手里道︰“夜泊哥哥,你去找還魂草,我先把衣裳洗干淨啊。”
廖夜泊搖搖頭,這婉妹妹從夏至離開以後就不願意進山里。她把衣裳洗干淨時,廖夜泊已經從山上回來,‘九死還魂草’听著名字高大上,其實不是什麼稀有的草藥,這草藥不過是因為此物生命力極強故得其名罷了。
妁灕婉煎好藥,用小碗盛起來,扶起病榻上的寒江雪靠著牆坐著,她舀了一小勺吹了吹,放在他嘴邊,藥湯順著他的嘴角流到衣裳上,這藥可不好喂啊。這個時候若是有兩個人可就方便多了,不過山里的生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爹爹、娘親和姐姐已經去了田里,她的任務便是洗衣裳。
家里只有廖夜泊還在收拾包谷,她喊道︰“夜泊哥哥!來幫我扶下他。”
“這都快下雨了,我得把這糧收回家。那人可是你撿回來的,救人救到底。”廖夜泊的聲音越來越遠。
“切……”妁灕婉看看寒江雪,又看看湯藥,她找了個凳子,把藥放在上面,坐在床榻上,把寒江雪扶了靠在自己身上。她把他調了個合適的位置,然後一只手捏住他的臉,受到外力擠壓,寒江雪的臉變成一個‘o’,妁灕婉用另一只手舀了一勺喂進他的嘴里。
一勺,兩勺,三勺……終于喂完了,妁灕婉把散落的頭發往後抹了兩把,用手扇了扇,然後把寒江雪推開,他沒了支撐,直直地朝床榻上倒下去。那床沒多余的棉被,就鋪了塊布而已,妁灕婉本想撈他一把,可惜來不及了,她眯著眼楮把頭側到了一遍,一聲‘ ——’,寒江雪倒在床榻上。
已是戌時,天上的星星一顆顆的蹦出來,妁灕婉看著那劍,突然想看看這劍能不能把星星削一顆下來,她叫過廖夜泊,坐在門口,命令道︰“神劍,幫我把最亮的那顆星星劈下來。”
那劍听到指令飛向空中,消失不見。“哇,這星星離我們這麼遠,可是明明感覺用手便可以摘下來啊。”妁灕婉望著天上的星辰道。
“你看!”廖夜泊指著天上剛剛妁灕婉指著的星星,周圍出現一塊藍色的霓虹,不時地冒出電石火光,“這劍這麼厲害!”
“我還真想看看星星是什麼樣的。”妁灕婉站起來,期待的看著星星。
“哎,怎麼沒了?”妁灕婉看著天上消失的異象,那劍從天上飛回來,穿過她的頭發,射進了房間里,一縷青絲飄飄揚揚,落到了地上。她回頭看過去,只見寒江雪已經站在她身後,手里持著那柄劍。
“喔呦。”妁灕婉嚇得退後幾步,差點踩空台階倒下去,幸好廖夜泊扶住她。她生氣地吼道︰“你是鬼啊,不會出聲音的噢。”
“白痴。”寒江雪不再理她,用力逼起一團寒光,朝天上撒出去。這白痴女人,做事怎麼從來都天馬行空的,沒事劈什麼星星。這里是夢境,那可是指天劍,三劈兩不劈,小命都劈沒了。不過她為何能駕馭指天劍,這倒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