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人家‘歷史塵埃’都樂意做個‘半神’，那些普通的凡夫俗子又如何抵擋神境的誘惑。
“而且那些肉體凡胎也不一定能夠承受得住我。”
他說著話的時候，nine心中閃過一抹一樣的情緒。
莫名其妙地就想回一句︰‘那些’普通的肉體凡胎承受不住，那我呢？
他這是躺著治療的時候，腦子里有根筋打錯了嗎，竟然企圖調戲歷史的塵埃？
這個恐怖的念頭之後，他訓練得更加認真。
赤霄也不打擾他，自己玩自己的，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新鮮玩意兒讓他長見識，只是悄無聲息地陪著他。
這種老夫老妻式互不打擾式相處，nine後來想起來一陣一陣後怕。
……
半個月後，nine身體恢復到正常水平，而他摸清楚了一點夏麗的底細。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廢棄’研究所，雖然處處都透著金錢燃燒的氣息，但它的確是已經被舍棄了的，夏麗提過一嘴巴，研究的主要課題就是讓像赤霄這樣的孤魂怨靈跟現在武器結合。
他們發現所謂的鬼魂其實就是一種能量體。
“……它們本來就是武器或者工具，但這些人還不滿足，企圖剝離他們思考的能力。”
人工智能是人創造的，但生靈或器靈卻是由這個世界創造的，誰更加厲害，一目了然。
nine覺得無法理解。
“人類不是一向喜歡給並不存在‘感情’的東西賦予情感。比如舊照片，比如兒時的玩具，再比如常年跟著士兵將軍的武器，它們其實都沒有任何情感，是人類賦予了它，期盼能夠得到回應，真正的得到了回應，卻反而害怕了？”
溯回在這個時候低低的笑了幾聲。
沒錯啊。
它的一生不就是這麼走過來的嗎。
起初，把它當成聖物供奉著，經年累月，一把木頭終于修煉成靈，在小孩子的期盼中變成了她的知心好友。
“可是他們卻怕了。”
她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听，但由于太過虛弱，她只能說給赤霄一個人听。
但這家伙沒理他。
機械人黑色的眼楮里什麼情緒都沒有，僵硬地看著nine所站的位置。
他幾乎是有些顫抖的問︰“如果……如果，常年跟在你身邊的人東西說話了，你會……你會怎麼想？”
可nine耳朵里听不到一絲的緊張和顫抖，他只以為是機械人哪里接觸不良，又或者是沒電了。
“我應該會說謝謝。”
“謝謝有人一直陪著我，盡管我自己可能並不知道。”
可能是因為赤霄現在太像個人了，所以他曾經迷茫過，頹廢過，甚至有短暫的瞬間想過要放棄，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的意義。
可是現在他知道了。
他做這一切就是想要告訴某個孤獨了近萬年，最後被自己最重視的人逼死的家伙。
‘其實我一直陪著你。’
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你做的一切、你付出的一切都有人看在眼里。
誰欠了你，誰傷了你，我都替你記著。
哪怕你是個高高在上、不知痛楚的神，也有一直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