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ne悠長又惆悵地嘆息了一聲。
夏麗扶著他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來，把提前準備好的恢復劑取出來給他注射了。
她一邊操作著，一邊忍不住吐槽道︰“那玩意兒還真是個陰森恐怖的孤魂野鬼，前一秒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發瘋了，誰招惹了他啊。”
nine閉目等待著身體的恢復，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然想明白了。
“是啊，本來好好的。”
如果說他要對自己動手，那機會實在是太多了，後面也犯不著救他，跟犯不著跟他們在這里磨磨唧唧。
‘孤魂野鬼’之內的生靈的確有附身的本領，但是那也是幾百年前人類還干不過妖魔鬼怪的時候，這個年代連炮彈都可以用來轟炸靈魂了，所以這些本領也顯得有些過時。
他是上古年代的歷史遺留嗎？
可是為什麼那麼多年前的東西會給他這樣的熟悉感？
因為玩具熊忽然發瘋，盡管有夏麗的恢復劑幫忙，但是那一下幾乎震碎了他的五髒肺腑，nine可以說是命懸一線的狀態，今晚是沒辦法實施偷蛇膽計劃了。
夏麗和溯回照顧著他休息，每隔半個小時使用一次空間轉移換一個地方，這才算是平安地渡過了半夜。
凌晨四點的時候，夏麗終于扛不住了，溯回也沒有察覺到危險，便沒有叫醒她。
這個時候月亮已經被雲層遮了一半，淡淡的光灑在一片寂靜的森林里，偶爾有樹枝被風吹動，驚動了一樹的鳥。
在雀鳥們嘰嘰喳喳的時候，一只兔子從草叢中鑽了出來。
赤霄豎起他的灰色耳朵，細小的絨毛擦過nine微涼的指尖。
沒醒。
他有點遺憾，又有點慶幸。
嘴巴里放下來的是從之前戰場里撿回來的懷表，他也不是故意想要偷看的，只是在放下的時候像是里面的彈簧壞掉了，懷表打開了，里面有一張很擁擠的合照。
合照里面都是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他們每個人的打扮都差不多，燈光昏暗赤霄也分不出來誰是誰，嘴巴動了動，把懷表拱到了nine手心。
這人還在昏迷中，但手指卻非常懂事地揪住了柔軟又溫暖的小兔子，順勢把它摟入了自己懷中。
赤霄連大氣都不敢出，他這一夜在外面奔波，也終于找回了剛開始的穩定，可是這會兒回到他懷中卻還是心驚膽戰的。
直到nine再次進入深度睡眠，赤霄在他懷里窩了好一會兒，‘身體’沒有發生異樣，他才安心。
溯回在他旁邊帶著，用的是只有兩位同類才能听見的聲音說話。
“穩定了？”
赤霄沒應，但溯回又說道︰“我漸漸地能感受到你的存在了，比我想象中還要強大，也難怪你能夠像控制玩具熊那般控制金蛇了。”
控制玩具熊和金蛇對于赤霄而言難度並沒有區別，只是說他需要時間去找到一個平衡點，就相當于一個人去了解什麼樣的力氣可以握住一顆雞蛋，什麼樣的力氣才能拎起一桶水。
“我相信你沒有惡意。”
赤霄忍不住哼了一聲。
“你相信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