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安靜了幾分鐘。
程穆約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他掐了煙準備開門下車。
雙腳落地之後,忽然有點好奇,腦袋又伸到了車內︰“你說得那個將軍真被綠了?”
赤霄忍不住笑了一聲。
“是真的,不過也怪他自己。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了人家姑娘,拜堂都沒拜完,便穿著盔甲上戰場打仗去了。人家姑娘閨房寂寞,可不也得找人消遣消遣。”
程穆似乎不太滿意這個答案,赤霄湊上前去吻了吻他的唇角,指腹輕輕在男人因為操心而瘋長的胡渣。
“去忙。”
程穆站直了身體,手指有意無意地擦過自己的下唇,他準備回到病房內,卻在樓梯間的轉角看見幾個戰友都站在那里。
所有人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疏冷地審視著。
“程子,早就听說你跟凌御這個人渣鬼混到一起去了,哥兒幾個還不相信,沒想到你居然真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他當初把你,把咱們哥兒幾個害得多慘啊!”
“咱們這關好過,展延那關你肯定過不去,展延的妹妹就是被那家伙害死的!”
最後這件事程穆沒什麼印象,冷眸看向說話的人。
“你說什麼?”
那人看了一眼周圍其他人的臉色,最後還是從頭到尾跟他說了一遍。
展延有個堂妹叫展 ,比他小幾歲,長得特別嬌俏可愛,那年來部隊探親的時候被凌御盯上了。
凌御這人渣男女通吃,情場老手,單純的小展 怎麼是她的對手,很快就被那混蛋騙到手,吃干抹淨。
等玩膩了之後,他便暴露了自己的真實面目,給了展 一筆錢說是什麼分手費。
“那人渣當時說的話還特別惡心,說什麼有了這些錢她再補十張膜都夠了,小姑娘從小到大沒受過什麼委屈,氣不過便自殺了。當時你正在出任務不知道,後來展延攔著我們不讓告訴你,怕你太沖動手上沒輕沒重,把凌御這人渣弄死了。”
說道這里,所有人都是一張義憤填膺的臉。
“要知道會有這一天,我覺得還不如提前告訴你,讓你把他打死算了。”
程穆怔在原地。
若他真的知道這件事,恐怕今天應該就是完全不一樣的結果。
大大小小的錯誤他都可以原諒,只要‘罪不至死’。
可偏偏這就是一條死罪。
他攥緊了拳頭。
指尖卻意外地觸踫到了什麼硬物,他低頭一看,是赤霄不知道什麼時候塞到他口袋里的小絨盒。
看大小應該是戒指盒。
程穆搖了搖頭,把他現在心里的人和凌御這個分開來。
“他不是凌御。”
“不是他還能是誰?難不成凌御還能跳出來一個雙胞胎兄弟?”
……
赤霄也沒回公寓,母親那邊讓他去別墅一趟。
這具身體的主人對于母親的印象其實也不怎麼好,他的時間被各種課程安排填滿,而她的母親不是在為公司的事奔波,就是在去奔波的路上。
母親對他來說不算好也不算壞,但就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疏離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