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內心升起一陣狂喜,面上雖然沒有太露骨的笑容,但一雙眼楮都完成了月牙。
    九璋在他的視線里如坐針氈。
    餓。
    想吃。
    但要臉。
    赤霄吊兒郎當地坐著,給他把那一桌原汁原味的肉收了,捧著一盆水果,把他最後一條也堵死了。
    “九王爺?您好歹也是個王爺對吧,這種烤肉啊是我們這些鄉野村夫才吃的東西,讓別人看見了多尷尬呀。”
    言外之意,要吃只能自己偷偷吃,不能讓婢女進來伺候。
    九璋作為一個好面子的新王爺,成功入了套,起身拂袖一甩,睡覺去。
    臨走之前沒放過赤霄,長尾一卷,把他也拎上了床。
    前天晚上他是一個人睡的,長夜漫漫,一會兒冷又一會兒熱,一夜都睡得不安穩。
    揣著懷里的人之後,那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懷里這家伙,像個暖爐,有的卻不是溫度,而一種安定人心的感覺。
    九璋並不清楚這只是單純的因為靈狼族對于伴侶的依賴性,還是單純的只是這個人帶給他的安全感,但無法否認的是觸踫到這個人之後那種一顆心髒被填滿的滿足感。
    他跳,他鬧,他囂張,九璋卻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惡意。
    “你叫什麼名字?”
    听見這話時,赤霄心跳得速度有些快。
    正常人撿到寵物的時。第一念頭肯定是‘我給你想個名字吧’,只有當你遇見了一個擁有獨立自主人格的人時,才會問一句‘你的名字’。
    赤霄翻了一下這具身體的記憶。
    他挺慘的,從小便活在人類和獸人瘋狂斗爭的城市里,他自小便無父無母,沒有親人朋友,不受獸人待見,也跟人類沒有關系,身邊熟悉的人差不多都死了,好像不會再有人記得他真正的性命。
    “赤霄,赤子之心的赤,沖入雲霄的霄。”
    睡在他枕邊的九王爺眼眸一亮,些許笑意閃過。
    “愚蠢的人類,你還真是夠猖狂。”
    “從明天開始你就叫小紅吧。”
    赤霄咬緊牙關,狠狠地磨著牙。
    此時此刻特別的不想當個人,什麼奇形怪狀的妖怪都行,只要有一嘴利牙就好,讓他沖過去咬死他!
    九璋已經閉上了雙眼,胳膊還搭在他身上,身後的尾巴還在隨意地搖晃著。
    時不時從赤霄腿上滑過,有點討人煩,又有點癢。
    赤霄抬起腿去踩,這家伙沒跟他生氣,逗弄似的躲來躲去,就是不讓他踫到。
    那泰然自若的表情好像在說︰愚蠢的人類,你要玩,主子就大發善心陪你隨便玩玩。
    赤霄累了,也就放棄了,躺著不想動。
    很奇妙的感覺,雖然煩死了身邊這個人,可一旦肌膚相親的時候,就會有一種十分溫暖滿足的感覺從心底泛起。
    可能是因為‘他’到底還是‘他’,而他也始終是自己。
    算了。
    忍了。
    第二天。
    赤霄醒的有點晚,起床的時候九璋已經不在房間內了。
    他換衣洗漱,準備出門前瞥見了桌上的烤鴨已經連骨頭都不剩了,走出院子,居然還听見了幾聲鴨子叫喚。
    經過的婢女跟婢女正在小聲八卦。
    “王爺什麼意思,為什麼叫我弄一群鴨子回來,還說隨便養養,丟了也不用大驚小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