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睜開眼楮盯著他旁邊這位仁兄頭頂上那一雙雪白的耳朵,以及後面那雙搖搖晃晃的大尾巴。
    突然。
    那搖搖晃晃的大尾巴不動了,赤霄身體一崩,果然發現這人的眼楮盯著自己。
    這會兒大約是徹底睡醒了,看他的眼神又變了,冷漠且夾帶著一絲蘊怒。
    原本落在他胳膊上的手突然收緊,在他身上狠狠地抓了一下,然後翻身下了床。
    你說說這人,自己撒著嬌,撒著撒著他自己還生氣了!
    狼什麼狼!
    呸,狗東西!
    赤霄沒動,他也是真的沒法動。
    視線跟著狗東西溜溜的轉。
    只見這位爺步伐緩慢,姿態帶著一絲自然得像是從骨子里隨意散發出來的優雅尊貴,只見他伸出手端了一杯茶水,動作卻不是那麼講究,隨性而灑脫,搭在白瓷杯旁邊的手指看著就不是養尊處優的小王子、小少爺。
    他把杯子重重往下面一甩。
    “今天有何安排?”
    “尊主讓您去主持處決大會。”
    處決?
    也對。
    新王登基不久,該殺的還沒殺完啊。
    那可能這就不管他的事了。
    赤霄準備拉上被子,好好睡個覺,剛剛閉上眼,就听見狗東西說。
    “把他也帶上。”
    “是。”
    婢女像是等不及了似的,把他從床上拽了起來,洗了澡,換衣,從頭到尾沒有給他一點同為人類的關愛。
    赤霄以為是自己長得丑,但看看銅鏡里模糊的影像,這人長得其實不丑。
    他拖著破碎的身體軟趴趴地站著,跟著幾名婢女往外走。
    狗東西——
    哦,在他睜眼的時候,這人就不是他心里的將軍了,只能用狗東西這種字眼往他身上按,能讓他心里稍微舒服點——走在隊伍的最前面,盯著耳朵拖著尾巴,路上的‘人’大多奇形怪狀,他這樣的倒顯得挺正常的。
    只有赤霄,是最不正常的那一個。
    沒長任何雜毛,沒拖長尾巴。
    赤霄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是人類的婢女出門之前還要戴一對假耳朵。
    大約是看出了他是個純正的人,街上這些亂七八糟的生物紛紛用一雙憤怒的眼楮瞪著他,如果眼神能殺人,他這會兒估計已經碎尸萬段了。
    他湊到了身邊的婢女旁邊。
    “你的耳朵借我用一下,反正都那麼奇形怪狀,長一只耳朵也不奇怪,一人一只如何?”
    哪想到他旁邊的美女突然咧開嘴,呲出一嘴鋒利的獠牙,一雙細長的眼里全是波濤洶涌的惡意。
    “你配嗎?”
    赤霄後背汗毛聳立,不敢再多放一個屁。
    算了。
    他也能猜到狗東西的想法,就是想讓他看看那些背叛、不忠又或者是傷害過他們的人類的下場,殺雞儆猴,讓他這個小寵物也學得乖一點。
    到了執法場。
    其他‘人’都是正經嚴肅地站著,站姿也比較方便他們喊口號發泄憤怒。
    赤霄就沒什麼興趣了,也不管髒不髒,就席地一坐,盤著腿閉眼睡覺。
    周圍太吵,他有點睡不著。
    听著判官在哪里讀這些罪人們的惡行。
    他听了個大概,今兒死的不是第一波,也不是最後一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