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換了個外放喇叭,並把聲音開到了最大。
春晚也是給他面子,歌舞節目只剩下了一個邊邊,下一秒就是小品表演。
喜劇演員一出現,就是包袱笑點。
赤霄樂得拍了一下大腿。
“笑死我了。”
王飛飛和二狗都沒在矜持,拎著干果零食過來,圍著赤霄坐著。
這樣的氛圍特別溫馨舒服,林業也把視線落在了屏幕上,看了一會兒還是盯著身邊的赤霄。
他伸手從他掌心里抓了一小把瓜子,赤霄似乎是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但很快又把視線收回去,繼續盯著小品看。
一個小品幾分鐘就結束了,興致缺缺地等著唱歌節目過去,黑暗中忽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往他掌心塞了些東西。
赤霄握著,拿到眼楮前面一看,居然是一把剝好的瓜子兒。
他看向身邊的人。
是該夸你嘴巧呢還是手巧?
赤霄吃著瓜子,臉上的表情很蕩漾,這個夜晚大概是最近幾天最順心的。
話說回來,春晚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大部分年輕人都在抵觸他,春晚帶來的最大的快樂可能就是跟朋友的吐槽。
但如果連陪你吐槽的朋友都沒有,那麼最後陪伴你的也就只有這家伙了。
在喜劇節目里的背景音下,突然響起的英文鈴聲很突兀。
赤霄腦袋轉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遠處。
是林業的手機響了。
那天之後林業的手機就關了機,不知道是誰開的機,這會兒電話打進來是誰一秒鐘就能猜到。
赤霄走過去,接了電話。
“喂,誰啊?大半夜打電話吵老子。”
電話那頭果然是林業的父親,被這一句罵得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你小子是誰?”
“你他媽的管我是誰?”
不愧是曾經的不良少年,赤霄這一句話端的那叫一個流氓氣息爆炸。
林父又吼了幾句,赤霄罵了幾句三字經,然後碎碎念了一下。
“娘的,手機拿錯了。”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隨後把手機關了機。
他回頭問二狗。
“這樣他能定位過來嗎?”
二狗算了一下時間,覺得想要定位的還是有些難。
“如果他找私人可能沒這麼快,但如果有警方協助的話,或許可以。”
林業說︰“他沒那麼閑,不會因為十萬塊錢就找人,更何況對他而言,被騙這種事傳出去太丟臉了,他才不會告訴別人。”
如此,赤霄倒是放心了。
他這個時候並不想跟林父打交道,他還想要猥瑣發育一會兒。
一個原本很輕松快樂的夜晚,因為一個電話氣氛有些低落。
林業先回了房間睡覺,他腦子里始終有一個畫面揮之不去,就是那天看見的那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
他從未擁有過的東西。
赤霄跟著他回了房間,看這人躺在床上,一團烏雲飄在頭頂。
他拍了拍林業的肩膀。
“壞人肯定會受到懲罰。”
林業回頭看著他,覺得他這句話說得很像一個幼稚小孩。
話是這麼說,但無法否認,有太多為非作歹的人逃脫了懲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