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教主大人不過是個噱頭,掌控魔教的人並不是我,我的存在呢,說難听點就是個不管事的傀儡,好听點就是鎮宅寶物,關鍵時刻拿出來頂一頂。”
    結果,萬萬沒想到的是關鍵時刻他也掉了鏈子。
    養了十幾年的廢物到頭來還真是個徹頭徹腦的廢物。
    不知道已經過去的真正的魔教教主會不會氣得重新活過來。
    他將玉扇一收,砸在了秦九懷中。
    “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她到底還是流著你秦氏的血液,到頭來,也只是把屬于你秦氏的東西換給了你,你也用不著有任何負罪感。”
    “當然,如果你也認為這是所謂的邪門歪道,也可以選擇拒絕,憑自己的本事去復仇,只是不知道到那個時候,你青羽派還剩下了些什麼。”
    “大概,只有你收回去的一捧白骨了。”
    他說完,人已經躺了下去,棉絨錦被往身上一搭,很快便入了睡眠。
    時間過去了許久。
    秦九才幽幽地回了一聲。
    “我練。”
    青羽派輸就輸在了思想太過老化迂腐,盡管這種方法或許地能夠避免門派內亂,可一個門派如果連內亂都抗不過去的話,也存活不了太長時間。
    青羽派如今的結果就恰恰證明了這一點。
    ……
    日月更替,斗轉星移。
    在這一方山清水秀的碧綠天地中,時間快得令人毫無知覺。
    眨眼間,便是十年過去了。
    十年的歲月沒在赤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只是五官少了青澀的味道,更顯成熟立體,卻是同樣的風華絕代。
    他依舊坐在他的老爺椅上,秦九在一旁為他烹茶,剛做好的鮮花餅也親自遞到手邊。
    “給,義父。”
    “乖兒子。”
    在秦九十八歲的時候身高就超過了他,赤霄聰明地在那之前逼著他拜自己為義父,機智地把自己拔高了一輩,這樣無論怎麼算他都要‘高’一截。
    秦九想著自己寄人籬下,吃喝都靠赤霄,這句義父叫得也不虧,便輕松應允了。
    可他沒想到的是,即便如此,內心那點曖昧心思卻並沒有這稱呼的改變而變淺,隨著時間的增長,越來越無法控制。
    比如此時。
    他低頭時就能看見赤霄胸前那一片春光,這些年他也偶爾練習,肌肉的線條不如他的結實,卻也清晰可見,倒是更加符合他那陰柔得有些妖冶的長相。
    所謂妖孽,便是如此。
    “義父,定好了下山的日期,就是今天。”
    “好啊。”
    赤霄一拍大腿,表情隨意得就像出門去采個藥,完全忽略了這一路的凶險。
    秦九擰眉,雖然不想跟這人分開,但他還是提醒道︰“義父,這一路凶險,其實你可以不用跟著我,憑我現在的本事,已經能夠照顧好自己,就算我做不到,那也是應該我自己承受的結果。”
    赤霄卻懶得應他,足尖一點,人已經飛了出去。
    火紅的背影就像一只囂張的鳳凰。
    他眼神埋怨,唇角卻是掛了一絲笑容。
    “走吧。”
    蒼老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秦九回頭,卻見到輕語姑婆也準備好了包袱。
    他大驚。
    “姑婆,你也要跟我們一起下山?”
    慕輕語那雙空洞無神的眼里依舊是瞧不出任何情緒。
    她垂著頭,銀白的發絲掩了半張蒼老的臉。
    她說。
    “人死講究個落地歸根,我還是要死在我該死的地方。我得去告訴那些老家伙,錯的是他們,不是我。”
    “我怕我死遠了,找不到他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