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迦南頓時舉手,指著天說道︰“娘子,雖然你不相信發誓,但是我仍舊發誓,我和赫里紅,絕對沒有首尾,我從和她成親那晚就是分房睡的,你若不相信,大可以去問藏鋒。”
儉月沒說話,轉頭看向別處,眼神閃過一絲落寞。
白迦南見狀,上前抱住她輕聲嘆道︰“傻娘子,夫君一直在的呢。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儉月沒吭聲,卻任由白迦南抱著,眼淚奪眶而出,卻隱忍著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白迦南從儉月身後抱著儉月淚水落在了他的衣袖上,隨後滲透到他的手臂上,涼涼的觸感,引得他一陣心疼。
“月月,別哭,我發誓,我一定盡早將事情處理好,然後我們就成親,重新為你披上嫁衣,帶你回家。”
白迦南仍舊記得自己的誓言,他說過,要帶儉月回家,就一定會做到。
儉月笑笑,身子朝後靠了靠,將重量完全交給了身後這個可靠的男人。
其實她並沒有怪白迦南的意思,只是親眼看著白迦南牽著赫里紅的手拜堂,親眼看著屬于自己的位置被他人所代替,而她卻無能為力的那種感覺,真的是她想起來就渾身都不舒服。
不是矯情,只是不甘心,她就這麼的將自己的男人親手送到了對方的手里,而且無能力奪回來。
她知道,黑風是有能力將白迦南的蠱毒給解了的,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去求黑風,黑風這人,絕沒有她看到的這樣簡單。
尤其是所謂雙鳳這件事。
她不相信什麼雙鳳,什麼掙命,可她明白,無論如何,她和她都是已經被安排入局的人,終其一生,勢必要分出勝負,生死一搏。
黑風也曾說過,若是她退出,也會保她平安。
先不說黑風這樣說到底是試探還是認真的承諾,卻從中可以知道,這件事,黑風不是最後那個人,他只不過是中間的傳訊使。
所以說,如果想要離開這個局,黑風根本就做不到,而且有可能因為她,黑風會受到傷害。
不管黑風是因為什麼出現在她的面前,卻不得不承認,從黑風出現,他真的幫了儉月很多,雖然這些事情表面上都是掛著交易兩個字,可她清楚的明白,自己還是欠了人情的。
她不想欠他太多,人情太重了,她沒辦法還,所以,只能保持現在這樣,疏遠,亦或是冷漠對待。
而至于她的最後,抱歉,她不認命,這個局如何設定和她沒關系,那麼,也就會因為她而打破。
雙鳳,既然是傳說,那就讓它真正的成為傳說好了。
兩人在攬月樓沒有繼續呆多久,白迦南便送儉月回去了太子府中,,這件事是儉月強行要求的,她將自己的事情和白迦南說了個大概,隨後對著白迦南說道︰“我的事情很復雜,至今而至我也了解的不多,所以,白迦南,你還要繼續守護我嗎?”
白迦南笑著對她說︰“娘子是我搶來的,自然是要守護好的,否則,被別人搶走了,我可是要傷心難過的。”
想到自家娘子這麼搶手,他頓時跟喝了好幾壇陳年老醋似的,整個人都酸的不行,尤其是當儉月提出回到太子府中的時候,他是一百個不情願,一想到慕容傳看著自己的女人那種赤果果的眼神,他甚至是動了現在就弄死太子的打算。
儉月看出他的想法,只能無奈說道︰“正如你說的,你現在沒辦法除掉赫里紅,同理,我留著慕容傳還有用,相信我,我比任何一個人都想要慕容傳死,可是,太輕易的死,對他來說實在是太便宜了,尤其是,我還有事情需要他在中間做一個引線人。”
最終,白迦南尊重儉月的決定,他從剛認識儉月的時候就知道,在儉月的心里,還有著一個驚天的秘密,而這個秘密,除了儉月,誰都不知道。
可現在,儉月說了,等解決了這些事情之後,她會將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他,這樣一句承諾,他什麼都夠了。
回到太子府中,儉月並沒有直接去休息,而是坐在了桌前等待,果然,夜半時分,黑風來了。
儉月冷眼看著黑風,黑風抿唇盯著儉月,兩人都沒有第一時間說話,沉默的氣息讓這間屋子陷入了詭異之中。
到最終,黑風還是最先開口道︰“抱歉。”
儉月笑︰“師傅有何抱歉的?在你的立場,你做的,也許沒有錯。只是恰好,你我的立場不同而已。”
黑風搖頭道︰“我只是不認為他是你最好的選擇,可如果你真的選擇了他,我確實是無權為你抉擇。只是從今往後,你還是謹慎一些的好,不該去的地方,不要去,不該做的事情不要做,有時候,一些事情就會改變全局,一步走錯,便是滿盤皆輸。”
黑風說完,轉身便要走,儉月忽的起身道︰“等等。”
黑風回頭,便見儉月問道︰“我可否問一下,我娘在哪?”
黑風一頓,道︰“為何問我?”
“因為我不知道還要問何人,鐵甲兵的消息網勝過麒麟閣,如果連麒麟閣都不知道的事情,那麼,也只有鐵甲兵知道了。”
方才就在白迦南臨走之際,儉月問了上官玲瓏的下落,可問過之後,卻忽然開始擔憂。
因為,上官玲瓏從離開了麒麟閣,便是自己行動的,從一開始還有人跟著到最後被全部甩開,便再也沒有了她的蹤跡。
開始,白迦南還不曾察覺什麼,後來才漸漸發現,上官玲瓏似乎還有著自己的安排,想著到底是振國將軍的後人,到底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便也沒有繼續干涉。
而後,他想要和儉月說這件事的時候,卻因為種種耽擱了,到現在,兩人才忽然意識到,上官玲瓏,似乎已經失蹤已久。
黑風忽的一笑,眼中帶上了一些別樣的情緒,只是這情緒也只是一閃而逝,片刻都沒有多逗留。
他看向儉月嘆道︰“我不想騙你,我確實知道你娘的下落。”
儉月忙問︰“她在哪里?”
黑風搖頭︰“我不會告訴你,因為她對你來說,現在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只是我可以跟你保證,她現在真的很安全,不會受罪,也不會遭遇什麼不想遭遇的事情。”
儉月皺眉,便見黑風繼續說道︰“儉月,黑風活的很久,看破了很多事情,有時候,我說的並不完全都是錯了的,你也可以試著接受一些,然後看一看,到底是對是錯。”
黑風說這話的時候,渾身上下帶上了一股滄桑感,透著朦朧不可知的色彩。
黑風說完這句奇怪的話便離開了,儉月阻攔不及,便任由他離去,只是這一整夜,她都沒辦法安睡,手中握著玉石印章,腦海里全都是黑風對她說的話。
黑風從來說話都顛三倒四的,很少有這樣清明的時候,而且說出來的話還有些奇怪,可他又為什麼說這些話呢?
想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儉月的眼圈都黑了,仍舊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等到第二天早上,慕容傳準時過來,等儉月開門,見到儉月的臉的是,頓時嚇了一跳。
“月月這是怎麼了?”
儉月配合的抽泣了一下,然後揉了揉額頭,道︰“沒事,只是想到我娘,一夜沒睡。”
聞言,慕容傳貼心的說道︰“既如此,便去看看她老人家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儉月頓時嘆息道︰“說的容易,可她在哪里我怎麼能知道?從她離開我至今,也就她留下來的人在保護我,其余一切不知,我也沒有辦法。”
慕容傳心思一動,道︰“既如此,你可問一問保護你的人啊,既然他們都听從你娘的,定然是會和你娘有保持聯絡的暗號之類的,自然能尋到你娘的啊。”
儉月聞言,搖搖頭,愁眉不展道︰“試過了,可仍舊沒有訊息,我只擔心她出了什麼事情,畢竟,我們已經分開有五年了。”
五年,正是儉月從秋家地窖出來之後的時間,慕容傳算了一下,便更加確定,儉月身後這股勢力,一定就是傳說的鐵甲兵,只是他還是有些疑惑,為何儉月要說,這些人是上官儉月留下的人呢?
看著就愛紐約依舊愁眉不展,慕容傳思索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你將她的畫像畫出來,我找找看,也許會有消息。”
聞言,儉月眼中閃過欣喜,下一刻卻又失落的搖頭道︰“還是不了,我娘的長相和我有八分相似,你若是出去尋,就會有有心之人知曉,到時候給你扣上勾結上官家的罪名,你這太子之位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慕容傳聞言,還要繼續說,便見儉月起身道︰“先不管這些了,反正我覺得她不會有事的,畢竟,那些人都很厲害的,我現在,還是先處理我的事情,對了,你後日就要成親了,都準備的如何了?”
見不能再繼續說下去,慕容傳只得回答︰“已經差不多了,秋靈鳳我已經送回去秋府了,嚴明等正妃入門五日之後便會抬入府中,而後,再準備過年的事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