儉月看著,便徑直打來了房門,頓時嚇得小柔跌坐在地。
儉月此時已經易容,小柔並沒有認出儉月來,只是緊緊的盯著儉月,眼底的恐懼展露無疑。
“怎麼?害怕了?殺人的時候怎麼不害怕呢?”
儉月笑著說著,一步步的走向了小柔,小柔嚇得頻頻後退,倉皇無措問道︰“你是誰?你想要做什麼?”
“我想要做什麼?自然是將你和地上的尸體帶去見夫人,讓夫人看看,你是個什麼嘴臉的人。”
聞言,小柔忽的一笑,轉而猙獰的道︰“去見夫人又能怎麼樣?我現在這樣的處境,沒有比這時候更加糟糕的了,你若是想要殺我,那就來啊,早死,早解脫罷了。”
“死?你覺得死了便是解脫?可若是有機會讓你脫離現狀,轉瞬飛黃騰達呢?你還會想到死嗎?”
儉月淡淡的說著,目光不屑而傲慢的看著小柔,小柔的眼中光亮閃了一閃,儉月笑笑,繼續道︰“動心了?果然,有野心的人就是不需要游說。”
她說著便走到了桌前,坐在了凳子上,從懷里拿出了一個瓷瓶道︰“這里是什麼東西,相信只要是你聞了就會明白,這東西能幫助你,也能害你,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用了。”
她將瓷瓶放在了桌子上,小柔猶豫的看了她半響,忽的咬咬牙上前,一把抓住了那瓷瓶,打開便聞了聞。
只覺得一股胭脂的味道撲鼻而來,隨後,感覺鼻子癢癢的,臉上便染上了一抹潮紅。
她頓時明白,為何眼前人會說她知道這東西了。
這是春藥,用來行房事助興之物,她疑惑的看著儉月,便見儉月說道︰“近日來你家老爺獨居書房,足不出戶,想必是日夜操勞,而府中夫人因為痛失愛女,精神不振,其余夫人則是唯恐避之不及,此時,你若是出現在老爺面前,十里秋風相送,如同雪中送炭,千里鵝毛,到時候,順水推舟,豈不成就你一番好事?”
小柔頓時大駭,猛地後退,瞪眼道︰“不,不行,如果我做了此事,定然直接被老爺懲罰,不行,我就算是死,也不能去找死。”
說著,小柔已經將瓶子放在桌子上,眼中帶著恐懼。
儉月笑笑,淡定的說道︰“至于事情該怎麼做,我已經說了,做不做,便是你的事情,正好,方才來的時候,我已經看過,書房周遭並沒有其他人,而你,此時過去,定然會心想事成。
而我,還會助你一臂之力,將這死人給弄走,免得多生事端,可你若是不去,那麼,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定然會被他人發現,到時候,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這便是異常賭博,左右是個死,那你為什麼不選擇賭一賭呢?如果賭贏了,你不就脫離苦海了嗎?”
小柔的眼神有開始飄忽不定起來,她看著儉月起身,淡定的從她身邊走過,走到門口,就要離開,忙喊道︰“等一等。”
儉月頓足,小柔便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幫我?”
“我幫你,自然是要你為我做事,我也不怕你飛上枝頭之後反悔,畢竟,我能只身潛入這秋府,就自然能擋著所有人的面,取你向上人頭而別人不知。
所以,我並沒有過多的擔憂,只看你要不要做,小柔,命只有一條,說多了,你知道的就多,而後,你懂的。”
在這深府大宅中,如何不懂得這句話的含義?知道的,死的就越開,這個人是在告訴她,不要去問和她無關的事情,秩序要她答,做或者不做。
小柔咬著嘴唇,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答應,可是眼前的人似乎已經失去了耐性,她終于咬咬牙,點頭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有要求。”
“說。”
“我想要知道,我曾經的小姐,秋靈秀的下落。”
“哦?你要找秋靈秀?為何?”
儉月挑眉,眼中帶上了玩味,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這個丫頭是在為她擔心,這丫頭,從始至終,對她低眉順目就沒有過好的心思。
而現在,問起,想必是有別的打算。
果然,小柔咬著唇,臉上一臉的惡毒。
“我要秋靈秀死。”
儉月頓時失笑,道︰“呵!想要她死?你可知道她現在的身份?你覺得,你一個小丫頭,能讓她死?你這可不光是白日夢啊,是痴心妄想。”
“我做不到,可你一定能做到,我不管她是什麼身份,我都要她死。”
“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恨她?貌似,她不曾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
儉月看著小柔,小柔的面色漲紅,說︰“她答應過我的,嫁去世子府會帶著我的,可是,突然就消失不見了,府中人也不曾提起,還有人曾不小心在夫人耳邊說起她,卻被夫人直接仗斃。”
她說著,眼中露出恐懼,心底充斥著不甘心。
“從她來之後,我便跌入塵埃,本來,在大小姐那里,我還有機會等著大公子回來娶我,可她來了,我便被大小姐送過來,甚至是因此挨了巴掌,而後,她答應我帶上我,卻又失信于我,這院子里,因為她的消失而變了樣子,我也在府中抬不起頭來,一日不過一餐果腹,還要看著這院子里的人一日一個的被夫人拖走。”
她說著,眼底已經失去了焦距,似乎是被往昔的記憶給驚嚇道,渾身瑟瑟發抖,甚至是蹲下身子,想要縮成一團。
儉月皺眉,她可沒有想過,這孫氏會如此的殘暴,不過想來,也差不到哪里去,畢竟,死了的,可是她的親生女兒。
只是,這小柔的話未免太過了一些,這秋府,從她進來之後,便沒有什麼血腥味,想來是這些時日並沒有發發生什麼人命,而小柔之所以如此說,該是想要她心軟。
想到此,她忽的笑笑道︰“求人不如求己,如果你真的那麼想要她死,那麼,就努力爬起來好了,等到你和孫氏那般地位,想來想要殺一個人,是很容易的。
不過,我給你個忠告,在此之前,你可莫要在秋家任何人耳邊提起這個秋靈秀,否則,招來殺身之禍,可不關我的事。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再不去,這時辰便錯過去了,你的路,還要靠你自己走才是。”
儉月說著,便離開了小柔的房間,順便帶走了小桃的尸體,小柔怔怔的看了一會,隨即回神,快速換好了衣服,抓起桌子上的瓷瓶便朝著秋振洲書房那邊過去。
儉月沒有在秋家停留,這次出來,不過是忽然想到了秋家,便過來,打算給秋家填一點生活調味料,等處理完這里的事情,她便一路向西,朝著城外而去。
“你干什麼?憑什麼不讓我進去?我是小姐的丫頭。”
小錯氣的紅了臉,雙眼瞪著張百成,張百成目不斜視,面不改色道︰“小姐昨日便吩咐,她若是不叫人,便不準任何人打擾,你也不行。”
小翠聞言頓時不服氣,吵道︰“你胡說,我就不相信小姐會這麼說,我跟了小姐十幾年了,小姐怎麼可能會不讓我進去?
你讓開,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宰相府那邊的時間要到了,再不起身,定然是晚了的,到時候,相府千金怪罪,你我都擔待不起。”
說著,小翠蠻橫的想要將張百成推開,可張百成習武出身,必然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推開的,小翠氣的就想要動武,卻忽的听見房門吱嘎一聲,打開了。
小翠冷然回頭,頓時委屈道︰“小姐”
只是兩個字,她便不敢再說下去了,儉月此時的面色實在是不怎麼樣,鐵青的眼圈帶著疲倦之色,臉色慘白的如同一只游離的鬼怪。
小翠看過去之後,她便盯著儉月,半天不說話,眼珠子也不轉,小翠嚇得接下來的話都沒說出來,只能放下和張百成爭執的手,擔憂的詢問。
“小姐,你怎麼了?還好嗎?”
張百成也一臉的擔憂和疑惑,儉月昨夜里並沒有回來,方才他才听到屋內響動,想來是儉月給了他訊號,只是,小小姐到底去做了什麼?怎麼看起來丟了魂似的?
“不好。”
儉月說著,疲憊的揉揉眉心道︰“昨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一夜都驚魂未定,不知道今日這相府我還去的成不。”
她說著,便轉身往屋里走,小翠趕緊跟上儉月說道︰“可這相府千金身份不低,若是不去,恐被人說瞧不起相府的門檻,到時候,小姐你可就又結了敵人了。”
敵人?他們上輩子就是敵人,儉月笑笑,搖頭道︰“說了又能怎麼樣?我現在被人說的還少嗎?你覺得我會怕什麼?”
說著,她眼中忽的出現悲哀之色道︰“小翠,如果你想要走,便走吧!”
小翠一愣,不解的看著儉月,便見儉月嘆道︰“花姐姐因我而死,我真的不知道,我現在這樣子到底算什麼?娘親現在依舊下落不明,我想要做的事情不但沒做成,反而還連累了花姐姐,我真怕你也會因此被我連累,到時候,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