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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總有那麼多人要查，我是火影忍者會影分身嗎？”夏邑表示嗤之以鼻。
面對夏邑的暴躁。
厲翊君語氣淡然，道︰“我哥讓查的，你查不查？”
听到厲翊君搬出厲晏川的名號。
夏邑很想懟他，但是想到厲晏川生氣的樣子。
還是莫名氣弱，道︰“我……我查，怎麼不查，查誰你說！”
厲翊君開口，說了一個名字︰“戚月桐，具體的照片和基本信息我已經發你郵箱了。”
夏邑翻出電腦，查看了一下資料後，撇了撇嘴，道︰“怎麼特麼又是姓戚的，我不記得有這樣的大姓啊。”
一個戚鶴還不夠他頭痛的。
現在還來個戚月桐。
姓戚的是組隊來他這刷經驗了嗎？
“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來，戚鶴也是姓戚的。”厲翊君說著，像是陷入了沉思。
夏邑大大咧咧道︰“就沖著這兩人一前一後要被我查，他們兩個肯定有關系。”
至少是同一個祖宗吧？
厲翊君卻不置可否，道︰“你先查吧，我等你結果。”
“沒那麼快噢，我手上段以恆的事兒還沒結呢。”夏邑說著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他是不是考慮要帶一個徒弟了？
今年他可都24了，一把年紀了還天天到處跑消息，多掉面子啊。
厲翊君卻表示不贊同道︰“你最好先查到戚月桐家人的聯系方式之類的，再去處理段以恆的事情，我們這邊急著要。”
“明白了明白了。”夏邑不耐煩地應下。
在鍵盤上面敲了幾下，瞬間進入了編輯模式。
掛斷了電話，夏邑在系統界面輸入了一串字符，而後開始認真工作起來。
*
郁歡出事的地段是在距離榕城不過八百公里的L城。
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段以恆按照夏邑給的資料，直接到了存放郁歡骨灰的殯儀館。
找到了負責人，段以恆報出了一串夏邑告訴他的編碼。
負責人點了點頭，眼底有著壓抑著的驚恐，道︰“先生請稍等，我這就去將骨灰取來。”
段以恆點了點頭，站在門口等著。
負責人將骨灰拿過來之後，剛好看見段以恆沐浴在森白的光線下面，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寒涼。
他下意識顫抖了一下。
這個細微的動作剛好被段以恆捕捉到。
“你是不是有什麼沒和我說的？”段以恆問著，漆黑的桃花眼緊鎖著負責人的臉。
漆黑的桃花眼里面什麼都沒有。
平靜得近乎詭異。
負責人被段以恆的這個眼神嚇了一大跳，但是還是強裝鎮定，道︰“我能有什麼說的，這份骨灰存放在我們這里這麼多年了，現在終于有人認領了，我感到欣慰而已。”
“你欣慰的樣子和一般人不太一樣？反倒像是見了鬼呢。”段以恆說著，冷笑起來。
負責人愣了愣後，也冷了臉，道︰“先生，這似乎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情。”
“嗯，說得也是。”段以恆說著，無所謂地笑了笑。
轉身直接來開了殯儀館。
但是卻沒有離開L城，而是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殯儀館負責人的態度明顯不太對，他這樣態度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讓他十分在意。
決定留下一段時間，看看能否探听到什麼。
完飯是沒心思吃了。
段以恆靜靜地坐在酒店的床邊，打量著從殯儀館帶回來的骨灰盒。
瓷白的罐子，里面有著郁歡在這世上留下的最後一點痕跡。
段以恆盯著骨灰盒，眸子凝固著，久久不動，宛若亙古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意識到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發寒，眼楮都無法聚焦。
而外面的天色已經從漆黑變成了墨藍色。
竟然已經要天亮了。
段以恆起身去關了窗戶。
臉上還是寒涼一片。
他伸手摸去。
竟然摸到了一手的濡濕。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
在心里鄙視自己的懦弱。
洗漱過後，段以恆來到酒店下面的路邊早餐店。
點了一份早餐後坐下。
剛好身邊的兩個中年女人正在拉著家常。
段以恆無意去听，但是因為兩人就在段以恆前面的那張桌子。
聲音不可避免地傳了過來。
左邊的女人看了一眼殯儀館所在的方向，道︰“你大佷子還在那兒工作啊。”
右邊的女人點了點頭，道︰“是啊，鎮上的工作又不好找，也就那兒工資稍微高點了。”
“你那大佷子連婚都沒結，就天天和死人打交道真的好嗎？”左邊的女人說著，滿臉的擔心。
另外一個搖了搖頭，道︰“這沒錢也找不到女朋友啊，別說結婚了。”
現在結婚生娃，哪一樣不是燒錢的事情。
他們這些沒錢的窮人只能去干別人不願意干的事情。
但是干了這樣的事情，又沒人願意接近。
這不是個死循環嗎？
想著，兩人嘆了口氣。
很快兩人的早餐上來了，左邊的那個女人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問︰“最近那兒還太平吧？之前不是說因為某個人的骨灰而總是鬧鬼嗎？”
右邊的女人笑了笑，道︰“你還信這些神神鬼鬼的？”
“她們說得玄乎啊，說什麼那份骨灰只要被扔出去，第二天必定再次被撿回來放回原地。這四五年了，大家伙可都一直听見這個消息呢。”左邊的女人說著，好像有幾分惡寒。
段以恆的眸子動了動。
四五年？
剛要深究，就听見右邊那女人道︰“我大佷子也進去沒多久，我沒听他提起過這件事情。”
左邊的女人吃了一口面，有點含糊不清道︰“那估計是謠傳吧，管他的，惡鬼不找我們就行。”
等到兩人吃完了早餐，段以恆終于忍不住走上去，道︰“抱歉打擾一下，關于那個謠言，可以多透露一些消息給我嗎？”
說著，段以恆抽出錢包里面的一疊人民幣。
朝著兩人那邊推去。
在兩人有點懷疑的目光中，笑道︰“你們放心，我是個藝人，最近剛好要拍鬼片，所以想要找點靈感。”
兩個女人打量了一下段以恆。
對上男人顛倒眾生的桃花眼的瞬間，猛地想起，眼前的這個似乎的確是個總在電視上面出現的大明星。
“你是不是那個……”左邊的女人說著，呼之欲出的名字到了嘴邊，卻又喊不出來。
段以恆笑了笑，道︰“我叫段以恆。”
女人點了點頭，道︰“對對，就叫這個名。”
確認段以恆不是什麼奇怪的人之後，兩個女人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那疊人民幣。
雖然有點渴望，可還是將錢推了回去，道︰“其實這件事情在我們這里也不算是什麼秘密了，你要是想听的話，我就好好說說吧。”
說著，左邊的女人將她所知道的事情和段以恆說了一下。
按理來說，一般無名尸的骨灰，在半個月之內沒有家屬上門認領的話。
就會被殯儀館處理掉。
不能長時間佔用公共資源。
這麼多年了，可以說是無一例外。
但是大概四五年前，殯儀館那邊就傳出了奇怪的傳聞。
說是其中有一份骨灰就算是當天被拿出去處理掉了，第二天也會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每個經手了那份骨灰的工作人員，神經狀態都變得很奇怪。
但是因為殯儀館這樣的地方本身就帶著一些神神鬼鬼的色彩。
所以大家也都當這件事情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謠言。
這四五年過來了，也都是听听，當成茶余飯後的談資而已。
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真是假。
“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如果你還想知道別的，估計要去殯儀館親自問館長了。”女人說著，朝著段以恆笑了笑。
段以恆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朝著兩人展露笑顏，道︰“謝謝兩位的告知，我就先走了。”
說著，段以恆再也不遲疑地離開了早餐店。
兩個女人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再又看到那疊沒被帶走的人民幣，趕快朝著段以恆喊了起來︰“哎哎，你的錢！”
段以恆離開了早餐店之後，直接回到了酒店。
他是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的。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太敏感了，他總覺得她們嘴里的這份骨灰，和郁歡有關。
思來想去。
段以恆還是決定再度拜訪一下殯儀館的負責人。
確定了要做什麼，段以恆休息了一下，再度朝著殯儀館那邊走去。
負責人在看見了段以恆之後，臉色明顯有點不太好。
但是還是強忍著，問︰“請問這位先生還有什麼事情嗎？”
“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一下館長，為什麼我朋友的這份骨灰可以保存這麼久？我听說你們的規矩都是半個月到了沒人領走，就要處理掉的。”段以恆說著，故作輕松地笑了笑。
負責人看了一眼段以恆，道︰“因為這是李警官交代過的，要我好好保存這份骨灰。”
段以恆愣了愣。
李警官，就是夏邑口中的那個當年負責這個案子的人。
對方問心有愧，要這邊好好保管郁歡的骨灰，也算是一個理由。
但是段以恆總是覺得。
這件事情似乎沒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