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沁寶依舊咋墨雲酒吧上班,但是她再也不在上班的時間喝任何酒吧里面的東西。
就連員工區的飲用水,她都不踫。
就這樣相安無事的拿到了第一個月的工資。
好些天都沒有和葉沁寶說話的許晚晚居然再次出現在了葉沁寶的面前。
“沁寶,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在躲我?”許晚晚說著,圓圓的大眼楮里面浮現出幾分傷神。
葉沁寶沉默了半晌。
要不是那天晚上听到了她和許月兒的談話,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在這里最相信的兩個人居然想要傷害她。
許晚晚沒有得到葉沁寶的回應,再次喊︰“沁寶?”
葉沁寶這才將目光落到許晚晚的身上,半晌了才說︰“沒有啊,只是我們的上班時間不同,很少聚在一起了而已。”
“說的也是,要不我和月姨說一下排你的晚班?”許晚晚說著,做出沉思狀。
有點忍不住,葉沁寶勾起詭異的笑,說︰“別了,我怕死。”
說著,徑直去換工作服準備下班。
許晚晚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驚訝過後,臉色變得扭曲起來。
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她有點惱火地說︰“她居然知道了。”
電話那邊的人也沉默了瞬間,才終于開口說︰“明白了。”
葉沁寶換好衣服剛出門,就感受到了氣氛有點不太對。
警惕起來的瞬間,她看到周圍有幾個保鏢朝著自己靠了過來——
她還沒來得及尖叫,脖頸後就傳來一陣刺痛,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周圍一片漆黑。
眼楮上面傳來的觸感讓葉沁寶意識到自己應該是被蒙住了眼楮。
周圍的空氣冷冷的,帶著腐朽的味道,沒有絲毫的人氣。
手也被反綁在身後的椅子上,要是她敢有絲毫的掙扎,絕對會因為失重而摔倒。
葉沁寶沒想到自己都這麼沒存在感了,還能被人綁架。
“姐,她好像醒了。”一個男人的聲音突兀地傳了出來。
帶著點葉沁寶熟悉的味道。
猜測對方應該是保鏢中的一員,葉沁寶忍不住嘲諷地冷哼了一聲。
原來自己一直在狼窩里面,卻絲毫不自知。
想想還真是蠢透了!
“看來是真的醒了。”女人的聲音慢悠悠的,語尾又像是帶著點笑意。
葉沁寶一听就知道是許月兒的聲音。
“沒想到月姐這樣的大忙人居然都親自來看守我,看來你們上面的人很看重我?”葉沁寶說著,笑了笑。
她的皮膚很白,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下襯托下,越發白得透明。
明明帶著脆弱的美感,她的聲音和表情又是鮮活的。
像是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許月兒半晌才再次開口,漫不經心地說︰“受人所托為人辦事,我也不指望你還能原諒我。不過你重不重要還是你家那位說了算。”
葉沁寶半晌才意識到‘你家那位’是誰。
想到厲晏川的臉龐,她有著瞬間的恍惚。
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葉沁寶面無表情地說︰“雖然不知道你們想要干什麼,但是你們要是想用我來威脅厲晏川的話,你們怕是打錯算盤了。”
要找也應該是去找溫婷兒才對。
在這瞬間,她終于明白了厲晏川為什麼不和溫婷兒結婚。
因為那個男人站的位置實在是太高了,這樣一個可怕的男人,可怕到他的競爭對手要是不抓一點他的把柄在手上,都會夜不能寐。
厲大少的父母不知道身在何方,那他唯一的軟肋就是他的女人。
他不把溫婷兒暴露在大眾的視野里面,其實是為了保護她。
又或者,她葉沁寶的存在,也不過是保護溫婷兒的一個障眼法。
突然想明白,葉沁寶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笑著笑著,又覺得很難受。
他是她回國之後第二個對她好的人,只可惜,他的好全部是假的。
她只是他握在手上的一顆棋子。
“不,你遠遠比你想的還要重要。”許月兒丟下這句話,腳步聲逐漸變遠。
葉沁寶想要問她是什麼意思,卻還是強忍著沒開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沁寶又冷又餓。
綁在背後的手都快要麻木了。
才听到外面傳來了一陣騷動。
“你就不怕我們對你女人動手?”許月兒的聲音遠遠地傳過來,滿是驚魂未定的味道。
葉沁寶感覺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瞬間。
想要知道許月兒面對的人究竟是誰。
所以恰好听到男人擲地有聲,又滿是暴戾的聲音︰“那就試試。”
接下來的一切葉沁寶都听不到了,她放松下來,任由無力感包圍了自己。
直到鼻息間傳來了男人身上獨屬的味道,她才顫顫巍巍地睜開雙眼。
身材挺拔的男人將小小的她抱在懷里。
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男人堅毅的下巴和冷硬的唇線。
她下意識地開口喊︰“……厲晏川?”
“不想死就閉嘴。”厲晏川甚至是沒有看她一眼,只是丟下了一句冷冰冰的話。
葉沁寶本來就黯然的眸子更是暗了幾分。
她不再說話,只是閉上了雙眼。
他應該是煩她的。
要不是厲太太這個稱號還在的話,她應該早就被放棄了吧。
*
葉沁寶被厲晏川抱回去之後,就發起了高燒。
四年以來一次都沒有入夢的母親這次居然出現在了她的夢里。
那時候她還是葉家無憂無慮的小公主,葉振山雖然不是對項悅愛到了極致,可新婚之後,喜得一女,葉振山對母女兩人的確是發自內心的關懷。
直到四年前,寧心妍出現在了他們的生活中。
從此,她的生活就像是一場噩夢。
“媽媽……媽媽……”睡夢中的葉沁寶嗚嗚呼喚。
厲晏川剛剛從外面進來,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他將水和藥在床頭放好,看著臉色蒼白,明顯是夢靨了的小女人,他忍不住皺眉。
突然覺得自己趕走醫生的決定是個錯誤。
雖然那個醫生很礙眼,他沒辦法見著他給葉沁寶喂藥。
但是他難道真的要自己給這個女人喂藥?
厲大少陷入了沉思,床上的小女人卻瑟瑟發抖起來,嘴里的聲音也含糊不清。
厲晏川摸了摸葉沁寶的額頭,居然摸到了一片冰涼。
他一驚,下意識地用額頭貼了帖葉沁寶的額頭。
果然是一片冰涼,不像是正常人的溫度。
正好此時,葉沁寶喃喃地開口︰“冷……好冷……”
就連說話噴出的氣息,都是帶著涼意的。
厲晏川皺眉離開她的額頭,半晌之後,他就像是認命了一般,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可憐兮兮的小女人在感受到熱源之後,不由自主地朝著厲晏川的懷里靠近。
雖然他本來就準備給她取暖,可主動被女人貼近的感覺還是讓他本能地抗拒。
他差點將她狠狠推開。
可手落到小女人瘦弱的肩膀上的時候,他卻突然下不去手了。
葉沁寶已經本能地尋找了一個最舒適的姿勢窩在男人懷里。
本來不住顫抖著的身軀也稍微平復了不少。
只是她的唇瓣剛好落在他的肩窩,時不時的夢話伴隨著呼出的氣息,斷斷續續地噴灑在他的皮膚上。
他強忍著爆發,將她的腦袋挪開了一點點。
可迷迷糊糊的小女人哪里允許,竟然再次依偎了過來。
厲晏川實在是有點不厭其煩,想要封住這個該死的小女人的嘴。
這樣想著,他的確也這樣做了。
干燥的唇瓣觸踫在一起,瞬間就燃起了火焰。
他的眸子瞬間變得幽深,手也從虛虛地搭在她的背上變成了扣住她的後腦勺。
火熱的吻越發深入,直到沒法呼吸的葉沁寶嗚咽了一聲。
厲晏川這才猛地松開。
他仔細地看著自己懷里的小女人,本來彌漫在他鳳眼里的思緒像是瞬間散開。
他像是明白了什麼,又像是決定了什麼。
*
葉沁寶醒過來的時候,嗓子干得快要冒火。
渾身也是粘膩膩的。
更可怕的是自己身體沉重得很,動都不能動。
不是沒有力氣動,而像是被什麼禁錮了一般。
她艱難地睜開雙眼,卻對上了男人的睡顏。
葉沁寶嚇得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一雙狐狸眼瞪大到了極致。
厲晏川?!
誰能告訴她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她記得她好像是被許月兒挾持了,後來厲晏川就出現了,他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後來呢?
她為什麼會和厲晏川睡在一起?!
大腦罷工了好幾分鐘。
本來睡眠就淺的男人好不容易睡個安穩覺,卻被人吵醒。
剛睜眼就看見小女人驚恐地睜大雙眼,就像是只貓兒。
他下意識地拉下她的臉,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個吻。
葉沁寶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嚇得魂飛魄散。
“早上好。”男人的聲音低低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說完他從床上起來,拿了床頭的感冒藥,自然而然地拆了遞到她手上。
看她沒有動作,男人也不著急,只是扯了扯自己已經皺巴巴的衣服,徑直朝浴室走去。
葉沁寶僵直地坐在床上,直到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她才猛地反應過來。
看見自己的衣服穿得整整齊齊,除了有點沒力氣之外,沒別的不適。
她這才松了口氣,最糟的事情看來沒有發生。
不過……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