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風不再言語,眾人也只好作罷。畢竟,現下戰滄溟昏迷不醒,軍無主,不擊而潰,能仰仗的,便只有他們的王妃了。
木璃然一一安排好了眾人,檢查過他們一一待命了之後,便遣散了貼身侍衛侍女,獨自一人走到軍營水源處。
而此時的戰滄溟,剛好甦醒過來。也許是因為,他常年作戰習武的緣故,迷魂藥對他並沒有太大影響,藥效持續的時間也大大減少。戰滄溟揉著惺忪的睡眼,強忍著藥效帶來的頭痛,回憶著失去意識之前的記憶。“木璃然……”他喃喃著木璃然的姓名,記起了她是要偷自己的軍令一事。
“這女人……”他慢慢起了身,踱著步走出了帳外,此時已是夜深人靜,平靜的令人恐懼。
戰滄溟不知道木璃然究竟做了什麼,卻一直沒有瞧見木璃然的身影。
正當他準備走向齊遠風的帳篷時,忽然在拐角發現了木璃然正東張西望向著軍帳水源處小步跑去。戰滄溟蹙起眉來,木璃然的行為已然引起了他的懷疑,緊接著,戰滄溟並沒有猶豫,悄悄在後面跟著木璃然,想瞧瞧她究竟有什麼心思。
木璃然站在水源前,靜靜思考了一會,接著她抿了抿唇,堅定了些什麼似的,抽出腰部的匕首,映著月光的匕首,顯得格外鋒利。朝著自己的手腕處狠狠滑下,鮮紅的血滲了出來,一滴一滴的滴入了木璃然面前的水源中。
鮮紅的血立馬在清澈的水中暈開來,隨著水流變成一絲絲的,逐漸融入到了水里。
慢慢地,血流的越來越快,從背影來看,木璃然好像嚇壞了,手忙腳亂地為自己纏上布條,顯得分外可愛。
毫不猶豫地割了那麼大的口子,一定很痛吧……可是木璃然卻絲毫沒有後悔的樣子。
戰蒼溟十分好奇,這個女人,究竟要做什麼。
此時,看似寂靜的一片營帳,所有的人卻身穿堅甲,將自己最拿手的兵器藏在被褥中,在大小不勻的呼吸中,恨不得將耳朵豎起來,如果一有風吹草動,便跳出軍營,準備一場殊死奮戰。
而在拓跋摯的軍營中,卻焦躁不安。
為了不引起戰蒼溟的注意,拓跋摯命令所有將士都摸黑前行,將士們在準備時興奮地討論白天被他們打得狼狽不堪的戰秦國死神——不只有人,還有鬼。
這些惡鬼當然感知得到自己前往的地方,有著一位血液甜美的人。
然而過早的熄滅燈火,反而引起了木璃然的注意,拓跋摯將要進攻的把握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