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一名公認的學渣高中生,在一名世界頂尖的生物工程專家面前,說對方不懂生物的生命活動規律,這跟襁褓中的嬰兒笑話大人不會走路,沒什麼區別。
更何況林醫生在南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讀博時,鑽研的領域正是人體的微觀生命活動規律。
林醫生听到對方的話,也是訝然之色浮現,隨即一閃而過,然後,她馬上又露出了一絲迷人的微笑說道:
“那就請小先生指教一番!我今天就是您的學生,一定聆听教誨!”
一時之間,包括120帶隊醫生在內的眾人,再次爆發出了一片嘩然之聲。
要知道當今世界十分浮躁,人人都認為只有自己才能洞察世事,特別是專家學者,更是自視甚高,不會輕易屈服于他人觀點。
像林醫生這樣真正醉心于所研究領域的專家學者,已是少之又少。
他們往往在人情世故方面,十分單純,為了追求真理,可以毫不猶豫地放下全部身架,但是在科技前沿的研究探索方面,卻是思維縝密,精益求精,絕不在任何一個細節上打馬虎眼。
“那好,你好好听,有听不懂的地方,可以再問我。”黃天點了點頭,接著道:
“當今世界主流的生物工程研究,就地球生物而言,顯得太過廣泛,而面向宇宙生命來講,卻又極為片面。”
“呵呵,我說的有點繞,你可能不太懂,那我就說得再簡單些,當今世界對生物工程的研究,並沒有向著事物的本質靠近,而是在繞圈打轉,甚至正在越偏越遠。”
“對,對,老師說得對!”林醫生兩眼放光,“我之所以離開研究院,躲在中學里獨自研究,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怕受到影響,在歧路上越走越遠。”
“沒錯!我已經看出來了,你是一個很聰明的學生。”黃天點了點頭,“想必你也明白,以不穩定的碳氫元素組成的生命體,在宇宙之中屬于最低等的序列,不但壽命短暫,而且極為脆弱,甚至一旦脫離了地球大氣層的保護,就會迅速滅亡……”
……
一時間,在揚城三中的大門口,一名其貌不揚的高中生侃侃而談,一名神態恭謹的中年女醫生頻頻點頭。
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校長和一些教職員工,老老實實地站在女醫生身後,跟先前的那些學生一樣,垂手而立,時不時的,就會用驚奇的目光看向那名侃侃而談的中學生。
……
上午最後一節課剛下課,黃天正在跟死黨刁思商量著去哪兒吃飯,卻不想一個又高又壯的大漢,帶著一股狂風來到了近前,嚇得瘦小的刁思差點坐在地上。
“你想干什麼?!程龍!!!”刁思反應過來之後,傲然挺身,氣勢十足。
“大刁,沒你的事,你讓讓。”程龍咧嘴一笑,露出了殘缺的大牙,“我媽請我哥吃飯。”
刁思以及周圍的學生一愣,還沒等找到程龍他哥是誰,就見大高個沖著黃天靦腆一笑道:
“哥哥呀,媽咪請咱倆吃飯。”
嘩!
我勒個去!
咋就突然變成了哥哥呀!
而且還多了一個媽咪呀!
黃天腦袋一暈,身體一晃,總算是沒有跌倒,隨即用手捋了捋胸口。
可還沒等他開口說話,程龍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快點,哥哥呀,媽咪在等著呢。”
這特麼哪還有點跟著金海洋混過的樣子,明顯就是一只看上去窮凶極惡的二哈,突然露出了二乎乎的本色。
周圍登時間一片喧嘩笑鬧之聲。
黃天頭皮一陣發麻,不過他很快就腳步一頓,神色一穩,接著看了刁思一眼,就笑呵呵去了。
林醫生找他主要說的是去揚城醫學院做報告的事。
黃天沒有答應,只說自己最近很忙,將來有時間再說。
另一件事,林醫生希望程龍能多跟他接觸,避免誤入歧途,也能學些本事。
黃天不置可否地敷衍了兩句。
他現在可是一肚子事,是絕不會帶著一個媽媽寶、拖油瓶和大情敵四處亂跑的。
最後,林醫生就話鋒一轉,問起了他的學習經歷。
黃天當然知道她肯定早已查過自己的檔案資料了,所以毫無保留地按照記憶敘說了一遍,並重點強調自己從小就喜歡生物,通過收集各種資料歸納分析,形成了自己的觀點和判斷。
“您關于人體生命活動規律本質的論斷,明顯帶有一種神學理論的色彩。”林醫生笑了笑,“這讓人听起來很神秘,也讓人很難相信它來自于地球。”
“怎麼?你心里有疑問?”黃天嘴角一翹,“是對我?還是我的理論?”
“沒有,沒有。”林醫生馬上尷尬地擺了擺手,“我只是想說‘科學的盡頭就是神學’,這個世界上發生的很多事,用現代的科學理論是難以解釋的。”
“哦?神學?”黃天點了點頭,“有些意思。”
“黃同學,呵呵,不,黃老師,歷史上有很多像您一樣的偉大科學家,比如愛因斯坦、牛頓和鬼谷子,他們的後期理論也都是充滿了神學的色彩。”林醫生兩眼放光,“所以,您並不孤獨。”
听到兩人的對話,程龍一臉懵逼之色,低頭猛吃著揚城獅子頭,一聲不吭。
“您治好了茗茗的病,這說明您不僅僅是一個頂級生物理論學家,同時也是一個醫術高明的醫學專家,不啻于華佗轉世,扁鵲重生,我……”林醫生雙目發光,“我……我想跟著您。”
“啥?!”
黃天和程龍幾乎異口同聲地喊道。
“那我爸爸咋辦?”程龍撇了撇嘴,“媽咪呀,你是想讓我叫他爸爸?”
“是啊,林醫生,”黃天撓了撓頭,“你……太快了吧,我好像還沒準備好啊,而且程龍……”
黃天本來想說“而且程龍這麼大了,我也抱不動……”,結果看了一眼程龍胡子拉碴的樣子,就心里一樂,低下了頭。
結果林醫生噗嗤一笑,撩了一下額前秀發,一臉燦爛春光:
“呵呵,怪我沒說清楚,我是說……我想做黃老師的助手。”
“黃老師,我一直在冰冷的黑暗中摸索,我需要溫暖和光明。”
“您……就是帶給我方向的明燈,您的每一句話……都讓我在顫栗中感覺到溫暖、激動和澎湃……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