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的鞭子有多硬,我的骨頭就有多硬!”鹿翎冷冷的看著鹿然,眼中再無任何情感。
“你……”鹿然不知道這丫頭究竟是像誰,竟然這樣固執,他的一雙眼楮在這一刻仿佛要噴出火來,頓了許久,悠悠的開口︰“你知道的,你畢竟是我的骨血,我不希望你受皮肉之苦,我看你還是乖乖的說出來比較好。”
鹿然做足了一副慈父模樣,但是他那雙利欲燻心的眼楮卻將他出賣了。
“任憑你用什麼法子,我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當年我離開你和母親的時候我才幾歲?你自己心里沒數嗎?”鹿翎如今已經完全失去了和鹿然溝通的耐心,說話的時候眼楮都看著別處,不願意再看她這個所謂的父親。
“跟我 是吧?那就只有讓你受點苦頭了。”鹿然皺眉,之後接過手下遞給他的鞭子,有一下沒有一下的的抽在鹿翎的身體上。
皮鞭接觸皮膚,發出沉悶不已的聲音。
身體的疼痛再加上父親的背叛讓鹿翎心中難受到了極點,最終干脆閉上眼,不去理會鹿然。
不多時,鹿翎的身體上就出現了一條一條的血痕,傷口流出來的血液染紅了鹿翎的衣衫,看上去很是觸目驚心。
“你還是說出來吧,你這樣我看著也難受。”鹿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皺著眉頭,苦口婆心的勸解。
“難受?你有心嗎?”鹿翎冷嗤,根本就不願松口。
“你看我手里這是什麼?”見鹿翎依舊不願意告訴自己事實,鹿然氣急敗壞的找來一瓶看上去很奇怪的水,在鹿翎眼前晃蕩著。
暗紅色的液體看上去十分詭異,隨著淺淺的一個呼吸就能聞到這水中的辛辣味道。
鹿翎已經猜到這或許就是辣椒水吧,鹿然這是準備用這東西對付自己嗎?如果說它澆在自己的身上,肯定很疼吧?
但是,有的事情,不能說就是不能說,鹿翎依舊咬緊牙關,甚至干脆閉上了她那雙美麗澄澈的眼楮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哼,不知死活!”鹿翎這樣,令鹿然更加不爽,他拿著辣椒水大踏步走到鹿翎面前,正準備倒下。
就在擰開瓶蓋的時候,鹿然發現他竟然下不了手,頓了頓,將瓶子給了身旁的手下,悶聲吩咐︰“你來!”
手下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接過鹿然給他的辣椒水,同時還沖著鹿然深深的鞠了一躬。
鹿然此刻甚至可以想象一會兒,辣椒水潑到鹿翎身上將是怎樣一副情景,心中多少有些難受,所以說他在這時候轉過身去,不去看鹿翎。
“鹿翎小姐,我們這個辣椒水里面有鹽有辣椒,還有各種調味品,像你這麼美麗的女子被這些東西腌制了味道絕對不錯吧?”男人壞笑著看著鹿翎,笑的時候露出一排燻黃的牙齒。
鹿然听著自己的手下沖著鹿翎說出這樣的話,出自父親的本能,拳頭一瞬間捏緊,想要轉身。
恰好鹿翎懶懶散散的抬了抬眼皮,看著那人,只見他那雙小眼楮里面透著猥瑣的光芒,鹿翎冷嗤︰“有什麼招數盡管使出來,老娘無所畏懼!”
之後鹿翎看向鹿然的背影,嘴臉爬滿了諷刺︰“鹿先生,你不是對折磨我甘之若飴嗎?這個時候假惺惺的轉過身去做什麼?”
“果然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鹿翎的話激起了鹿然心中的怒火,他猛地一下將手下手中的辣椒水搶了過來,之後毫不猶豫的將其撒到了鹿翎的身上。
鹿翎此刻的滋味說不上來,灼燒、刺痛……
但是更多的是對鹿然的失望。
緩了很久,鹿翎才再次倔強的抬起頭,定定的看著鹿然︰“我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有你這樣的父親,是我的悲哀,更是母親的悲哀。”
求說這話的時候,鹿翎眼中清靜無波,整個人都如同是一潭死水。
可是鹿翎這句話一開口,像是刺痛了鹿然,他只是幾步就移到了鹿翎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雙目猩紅︰“你還敢替你那個母親,她和你一樣讓人覺得討厭,明明我是你們最親近的人,可是你們呢?一直對我有所保留!”
脖子上強勁的力道讓鹿翎有些喘不過氣,但是她只是定定的看著鹿然,沒有絲毫要向他求饒的意思。
直到鹿翎臉色慘白,鹿然才松開了手,但是他似乎還不解氣,沖著鹿翎的臉就是幾個耳光。
鹿然的力度很大,打得鹿翎只感覺兩個耳朵嗡嗡作響。
“你說是不說?”鹿然壓抑著心頭的火氣,再次追問。
“我就是死,都不會告訴你這個敗類!”鹿翎瞪著鹿然,咬牙切齒的開口。
“你……你……”想不到自己用了這麼多手段都不能撬開鹿翎的嘴,這讓鹿然很是懊惱,直接甩上關押鹿翎的囚室的門,頭也不回的走開。
“呵呵……”鹿然離開,鹿翎發出微不可聞的笑聲。
她一直都對鹿然抱著一份僥幸心理,現在看來,是應該徹底死心了。
自從鹿然離開,鹿翎那里徹底安靜了下來,只有幾個看守她的人傳出的打牌的聲音。
身體依舊是火辣辣的疼,她想或許長久這樣下去,身體上面的傷口就會感染,想要逃,但是身體卻沒有絲毫的力氣,就連抬腿這樣的動作對她來說都比較困難。
心上的傷痛再加上身體上的疼痛折磨得鹿翎精疲力竭,最終迷迷糊糊的昏睡過去。
“嘿,醒醒!”半夢半醒間,有人在拍鹿翎的臉。
本來鹿翎是不願意睜眼的,但是那一雙給鹿翎特殊觸感的手,粗糙中又帶著幾分濕漉漉的感覺。
“拿開你的髒手!”鹿翎睜眼,抬頭,看向那人。
位于鹿翎面前的男人被鹿翎的目光嚇了一跳,這種目光足以讓人畏懼不已,竟然有種心虛的感覺。
“我……我是來給你送飯的。”男子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頭,看上去有幾分憨厚。
鹿翎聞言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碗,是那種老式的土碗,在碗的邊角處還缺了一小塊,看上去應該是有些年歲了。
而碗中放著的也只是幾個饅頭,那饅頭上面發黃,甚至還帶著些許黑點,一看就是放了幾天的那種。
這種東西,鹿翎看著就覺得沒有胃口,所以說他干脆再次閉上眼,無視眼前的一切。
那男人看了看四周,直到確定沒有人以後才開口︰“姑娘,我看你也不像是什麼壞人,但是來了這種地方,無論你是好人還是壞人都免不了要受一番折磨,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你不吃飯怎麼受得了?或許在之後你還會受到更多的刑法,若真是那樣,你哪里還有力氣……”
話音到此戛然而止,那男子一臉笑容的將饅頭夾到鹿翎的嘴邊。
聰明如鹿翎,她自然是听出了男人的話外之音,她的目光再次掃了一眼這個看上去平淡無奇的男人,瞬間覺得他似乎並不像表面上那樣痴傻,或許他能夠幫助自己呢?
況且之前一直在野外生存,鹿翎連昆蟲都曾食用過,更何況這些只不過有些輕微變質的熟食。
就著男子的手鹿翎吃下了那兩個饅頭,噎到肚子里多了一些東西,少了之前的空落落的感覺。
不過之前對于男子的特殊看法只是鹿翎自己心中的臆測,那男人根本就沒有什麼本事,更沒有要救鹿翎出去的念頭。只等到鹿翎吃完了之後,他老老實實的收拾了碗筷,就從關押鹿翎的地方離開。
自從從關押鹿翎的地方離開以後,鹿然情緒一直不大好,動不動就沖著他的手下發脾氣。
又在鹿然的房間外面,一群人竊竊私語。
“大哥,一直以來你最得鹿先生的信任,不如你去勸勸他吧!”其中一人一臉謹慎的對著他身旁的男子開口,臉上滿是諂媚。
那男人聞言拍了拍身旁的兄弟的肩膀,沖著他微微一笑,之後就走進了鹿然的房間。
進去之後,男子發現鹿然然正站在窗邊,一臉憂郁的看著窗外的景色,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先生,其實我們有更好的辦法讓鹿翎開口,你為什麼不試試呢?”男人走到鹿然身旁,在距離鹿然大概一米遠的地方,低著頭一臉恭敬的沖著鹿然開口。
“能用的辦法我都試過了,作為她的父親,我都沒能撬開她的嘴,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鹿然挑眉看向身旁的男人。
“既然嚴刑拷打她不說,我們可以對她用藥,這樣她自然會不知不覺的說出真相。”男人說話的時候十分篤定,一張臉上也滿是自信。
“用藥對她的影響太大,我下不了手。”鹿然頓了頓,語氣變得低沉了許多。
听到鹿然這樣說,男子在心中冷笑,之前那麼折磨鹿翎都沒有想過會對鹿翎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倒是在這個時候裝起了慈父。
不過男人心里雖然這麼想,臉上卻依舊恭敬︰“我想您是知道我們最終的目的的,而且用藥的話,還能夠減輕鹿翎小姐身體上的痛苦。”
男人的話讓鹿然有些動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開口︰“讓我再好好想想。”
第二天凌晨,隨著一聲開門聲,鹿翎的神經再次緊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