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侍衛說,靜夫人暈倒了這六個字,余秋雨下意識的看向了他們這一群人中的主心骨,也就是這位老先生。
“看我干嘛?那個小娘們在哪暈倒了?帶我去看看。”
老先生瞥了余秋雨一眼,直接吩咐命令侍衛。
侍衛多嘴的問了一句,“要不我們把靜夫人給抬進來?”
老先生立刻翻了個白眼。
“你們的宋哲大人是怎麼說的,你們轉頭就給忘了?你們宋哲大人是不是說不讓她進來?”
侍衛被老先生一頓怒吼後,急忙閉上了嘴巴。
“帶我去門口,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個小娘們在耍什麼心機,我還不知道她?不鬧得雞犬不寧,她就不是劉丞相的女兒。”
侍衛哪里敢再接老先生的話頭,老先生如此疾言厲色的,他們只好帶著老先生去門口看看情況。
余秋雨回頭看看趙至琛和趙雪疊,看他們還在昏迷狀態中,而且一直待在屋子里又有點無聊,所以就跟著老先生一起朝著宋府的門口走去。
反正有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在呢,相信劉文靜也不敢怎麼為難自己,畢竟說到底劉文靜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
老先生到來,侍衛打開大門,余秋雨一眼就瞧見柔柔弱弱躺倒在地上的劉文靜,而劉文靜的丫鬟則扶著劉文靜,還時不時的一臉怒容,嗔怪的看著宋府門口的侍衛,似乎是在責怪他們看到劉文靜暈倒了,都這般不近人情熟視無睹。
“喲,靜夫人是用力過猛了吧?怎麼才在外邊鬧騰了這麼半把個時辰就暈倒了?靜夫人身體如此柔弱,又何必不自量力的在外邊鬧騰呢?要是沒了肚子中的孩子,那麼夫人你的恩寵可就沒了。”
瞥了暈倒在地的劉文靜一眼,老先生毫不留情的諷刺劉文靜。
老先生的言辭如此犀利,而且還不留情面,余秋雨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的給老先生點了個贊。
厲害。
他們這一屋子的人,沒有幾個敢招惹劉文靜的,就算是宋府的侍衛,要不是因為宋哲給他們下了死命令,他們也不敢直接這麼把劉文靜拒之門外。
但是老先生卻敢。
老先生直接這麼諷刺劉文靜,半點情面也不留。
躺在地上裝暈的劉文靜听到老先生這些話,頓時氣得牙根癢癢。
放眼整個嶺南,除了趙至琛是她劉文靜的夫君,趙雪疊是郡主之身,身份尊貴外,還有誰敢這麼對待她?
而這個糟老頭呢?
她不知道這個糟老頭是什麼身份,但是從侍衛對待他的態度上來看,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
听到這個老頭如此的嘲諷自己,劉文靜當時就氣的想要發飆,奈何自己現在還在裝暈,不能站起來對老先生發飆。
“老先生,靜夫人暈倒了,您看要不要請個大夫來幫助靜夫人診脈?”
讓劉文靜這麼一直在這里裝暈倒,也不是個事啊,余秋雨索性開口請求老先生。
為了避免暴露老先生在這的目的,余秋雨索性繞過老先生本身就醫術過人這一點。
“不必。”
老先生擺了擺手,回頭看了余秋雨一眼,目中帶上了些許欣賞之意。
余秋雨果然如同宋哲所說的那樣,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丫頭,做事情也是滴水不漏的。
“老夫我呢,也通一點醫術,現在請大夫反而麻煩,把我的針灸袋子取過來,我一會兒要為靜夫人你針灸安胎。”
說著,老先生還回頭朝著余秋雨看了一眼,眼神交匯,余秋雨立馬就猜出了老先生的心思。
接下來,劉文靜可要倒霉了。
果然,還沒等余秋雨跑進宋府去拿老先生的針灸袋子,劉文靜就睜開眼楮,悠悠轉醒。
“哎呦,我怎麼在這里睡著了?”
從地上坐起來後,劉文靜就開始裝模作樣的詢問起自己的婢女來。
余秋雨打量著裝腔作勢的劉文靜,內心深處是深深的鄙視。
她還以為等到她進屋把老先生的針灸包拿出來以後劉文靜才會甦醒呢,沒想到老先生才提出要拿針灸包,劉文靜就醒了?
她本來以為劉文靜雖然不會是王者,但是多多少少也應該是個白金黃金,誰知道就是一個青銅。
老先生看了甦醒之後還在裝的劉文靜,冷哼了一聲。
劉文靜的侍女和劉文靜儼然覺得老先生和余秋雨都沒有看出來,自己剛才是在裝暈,所以侍女馬上接著劉文靜的話回道︰“夫人,你剛才暈倒了。”
老先生本來在憋笑,但是听到侍女這麼回話,一下子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是啊,夫人大約是因為太生氣了,鑽了個牛角尖,想讓殿下出來見見夫人,所以暈倒了。不過夫人,你暈倒歸暈倒,可是就不能選一個好一點的地方嗎?最近天高氣爽,九月流火,你這麼一下子暈倒在地上,對你的身體也不好啊你說是不是?你下次想暈倒,還是暈在自己的房間里比較妥當,要是殿下不忙,應該會回去看看你。”
老先生明明白白的諷刺劉文靜,劉文靜在老先生身份不明的情況下,也不敢出言責備訓斥老先生,畢竟之前她陷害宋哲這件事讓她得到了不少教訓,而她最近也學乖了,不敢輕舉妄動。
“老先生,妾身不是恣意妄為,妾身是想見見夫君,妾身得知夫君受傷,所以特意炖了參湯,想要探望夫君,還望先生成全。”
劉文靜語氣如此謙卑,再加上她又刻意放低姿態,整個人看起來我見猶憐的,但凡是個男人看到這一幕都會有所動心。
但是老先生很明顯是不願意吃劉文靜這一套的。
他睨了劉文靜一眼,對劉文靜不帶有任何好感。
“誰跟你說,殿下受傷了的,作為殿下的妾室,你這麼詛咒自己的夫君,合適嗎?”
劉文靜上前一步,追問道︰“可是,明明有人說,殿下受傷,傷勢嚴重的……”
還沒等劉文靜把話給說完,老先生一記眼神就飄了過去,劉文靜急忙止住了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轉變話頭,道︰“老先生,妾身實在是擔心夫君的情況,還望老先生可否讓妾身進去探望一眼,妾身只需要遠遠地看夫君一眼就可以,遠遠地看一眼就可以,妾身絕對不會打擾夫君的。”
劉文靜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連余秋雨都在為老先生覺得擔心。
劉文靜這麼步步緊逼的,老先生如何招架得住?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肖想著可以隨時隨地的見到殿下?殿下是日理萬機的大人物,每天一堆公務忙都忙不過來,他哪里有時間有心情有精力去見你這種深閨婦人?作為女子,非但不幫著自己的丈夫解決麻煩,反而給自己的丈夫招惹是非,你現在的模樣,有什麼資格繼續擔任殿下的靜夫人?”
老先生這麼反唇相譏,讓劉文靜一下子愣住了。
“況且,都說了殿下沒有什麼事就是沒有什麼事,難不成你還覺得我們會拿著殿下的性命跟你開玩笑不成?少在這兒杞人憂天優柔寡斷的,到處給殿下添麻煩,滾回你的深宮內院去養胎去吧。”
說著,老先生嫌棄的看了劉文靜一眼,轉身就走進了宋府,始終沒有再回頭看過劉文靜一眼。
余秋雨跟著老先生進入了宋府,他們進去以後,宋府的侍衛急忙將宋府的大門給緊緊關上,將劉文靜難看的臉和他們隔絕開來。
終于解決了劉文靜這麼一個大麻煩。
老先生長長地松了口氣。
“難為這幫侍衛憂心,劉文靜,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
走了十余步,老先生終于再次的開口,發出了一聲由衷的感慨。
余秋雨回頭,對老先生的感慨和擔憂表示十分的不理解。
“的確,靜夫人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但是在老先生面前,劉文靜就不算什麼了,老先生三言兩語就讓劉文靜啞口無言,真正厲害的是老先生。”
說真的,余秋雨還從來沒有見到有哪個老頭子可以如此絮叨呢。
“你這丫頭何必怕她?她劉文靜就是紙糊的老虎一個,不過是她爹劉丞相為了制衡五殿下的一枚棋子罷了,本身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你,高居縣主之位,是朝廷敕封的縣主,若是你爭點氣,地位上升,順便拿點實權,你覺得這劉文靜能把你怎麼樣?”
想到余秋雨在劉文靜面前的怯懦模樣,老先生就忍不住要抱怨。
他從來都看不起劉文靜,而且也不希望他所賞識的人對劉文靜卑躬屈膝,做出一副卑微的姿態來。
余秋雨在悉心接受老先生的訓誡的同時,也不忘記再次在心里猜測起老先生的身份來。
這位老先生,居然連趙至琛的靜夫人都敢如此訓斥,想來這位老先生的身份一定也很尊貴,但是如此尊貴的人應該在京城含飴弄孫,怎麼會在嶺南這種地方,穿著布衣,給人問診呢?
難不成,還是身份尊貴的隱士?
不過,老先生的身份,還是需要等到宋哲回來,才能揭曉。
但是,宋哲呢?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連劉文靜都過來搗亂了,但是宋哲還是沒有回來。
“先生,不好了,小郡主開始吐血……”
正在余秋雨和老先生糾結掙扎為難的時候,再次的有侍衛過來稟報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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