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余秋雨第一次如此理直氣壯的公開反駁劉文靜。
之前她可是一直承受著劉文靜的欺負的,在沒有去京城的前幾日,她可是一直承受著劉文靜的欺負,沒有辦法反駁,沒有辦法抵抗,甚至因為擔心余亦凡擔心,都不敢告訴余亦凡。
今天自己得了縣主之位回來,人身安全有了基本的保障,也敢公開反駁劉文靜了,這種理直氣壯的感覺,倍兒爽。
不過,很快余秋雨就發現自己可能得意的早了。
因為就在第二日,劉文靜主僕幾人再次的出現在了余家門口。
余秋雨本來去京城奔波幾日,好不容易結束了在京城的一切事務回來,本來打算趁著目前沒啥事,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休息的,但是誰知道,她回來的第一個早晨就被人給打攪了。
誰啊。
大清早的攪了她的美夢?
余秋雨草草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將頭發草草的梳好,還好古人的頭發比較麻煩,就算她起床時沒有梳頭,頭發看上去也是整整齊齊的,沒有亂到哪里去,稍微整理一下就可以出去見人了。
秋來氣爽,天氣有些涼,余秋雨披上自己從京城買來的那件披風,慢悠悠的出去開了門。
她所擅長的大事就一件,就是關于農業的事情,但是現在農業已經到了收成的時候了,而且打架經過她的指點,都有了不錯的收成,按道理說那些村民是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過來找她的呀。
而且,就算是公務方面有什麼事情,他們找的也應該是自己的哥哥余亦凡。
余秋雨猜不出外邊來的人的身份,打了個哈欠開了門。
站在門外的,恰好是劉文靜和她的侍女。
余秋雨站在那里,維持著開門的動作,看著站在屋外的人,目瞪口呆。
媽媽咪啊。
她不是又在做什麼噩夢吧?
為什麼這幾個人還是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她暗中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很疼,不是在做夢,劉文靜幾人確實是真實的。
余秋雨又想起自己在知府衙門懟了劉文靜,莫非此時的劉文靜是過來尋仇的?
余秋雨想到這里,心驚膽戰的抬頭看向劉文靜。
“夫人,你有什麼事嗎?”
“我吃過你做的棗泥糕,感覺味道不錯,所以我再親自過來,請你再做一份。”
說著,劉文靜還抬了抬手,一個丫鬟上前,她的手里端著一個方寸見長的匣子。
余秋雨狐疑的看向那方小小的匣子,她又想搞什麼鬼?
“縣主請看。”
侍女一邊說,一邊打開了匣子,匣子里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幾塊金子。
是金子,不是銀子,價值要比銀子高出十倍以上。
余秋雨盯著那方匣子估算價值,那方匣子里的金子大約有五十兩,就算是銀子,五十兩銀子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何況是金子。
這祖宗,出手可真闊綽。
就算余秋雨此前對劉文靜有什麼不滿,現在看到這麼闊綽的劉文靜,心里邊更多的是驚訝。
“夫人重金相贈,可是有什麼指教?”
舍不得金子套不著狼。
所以余秋雨猜測,劉文靜在拿出這五十兩黃金的同時,肯定也沒在盤算什麼好主意。
“指教倒是說不上,是這樣的,余秋雨,本夫人呢,口味挑剔,等閑的點心本夫人就是看不上,所以希望你來給本夫人做點心,本夫人嘗著你做的點心,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真的是這樣嗎?
那麼為什麼余秋雨在劉文靜的話語中感覺到了一絲絲陰謀的氣息?
不過,余秋雨估摸著,劉文靜既然是厚禮相贈,那麼想來,心里邊一定是盤算好了。
與其直接拒絕劉文靜,還不如直接將計就計。
畢竟,之前被劉文靜陷害過那麼幾次,余秋雨多多少少也長了點經驗和教訓。
所以,余秋雨收下了劉文靜帶來的金子。
她從丫鬟的手里將那一小匣子金子給接了過來,用手掂了掂,還怪沉的。
看樣子,這里頭的金子份量可不小。
“不知道夫人平日里喜歡吃什麼樣的點心,口味如何?喜歡甜的還是喜歡酸的還是喜歡淡的還是喜歡辣的?我都能做,只要夫人能想到的,我就一定可以做出來,夫人想不到的,我也可以做出來,口味全憑夫人喜好,絕對不會辜負了夫人特意花這麼多錢來請我做菜的好意。”
余秋雨自信心滿滿的。
廚藝,可是她余秋雨的特長之一,而且她來自于現代,見證了幾千年的文化傳承,所以,知道的點心也比這些古代人知道的要廣泛得多。
在點心上讓一個古代人心服口服,那簡直就是小意思,so easy。
見到余秋雨這麼爽快的應下,倒是不像余秋雨以前的風格。
余秋雨以前可是見到自己就能躲就躲的,余秋雨不在的這幾日,劉文靜有去杏林醫館中打听過,得知當日是余秋雨主動來到杏林醫館來診治自己的手的,而且還在杏林醫館一呆就是一整天,她一下子就回味過來了,那幾天余秋雨就是故意在躲她,所以才在杏林醫館里邊消磨時間。
劉文靜想起之前的種種信息,再度看向余秋雨,勾唇一笑,忍不住諷刺她︰“呦,以前是一直在躲著我,現在,封了縣主,人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我听說坊間有一句話,叫做狗仗人勢,真不知道我敢不敢讓一條趴兒狗來做點心。”
劉文靜身邊的那些下人個個都忍不住掩住嘴唇偷偷的笑了起來。
誰都知道,劉文靜這是在罵余秋雨是狗。
聰慧如余秋雨,自然也一下子就明白了劉文靜的意思。
“夫人的意思民女明白,但是夫人這種話還是不要輕易地在民女面前說起了。”
“哦?”
劉文靜好奇的看著她,“難道余縣主就這麼害怕別人說嘛?難道是余縣主自個兒心虛了不成?”
余秋雨微微屈膝,秉著禮數,不卑不亢︰“回稟夫人,民女是陛下親封的縣主,如果說民女狗仗人勢自然仗的是陛下的勢,這不是擺明了在說陛下昏庸無能嘛?這種話傳到陛下的耳中,陛下不在意倒還好,要是陛下因為此等言語生了一場大氣,損傷了龍體,這可是謀害聖躬的大罪,還請夫人顧及自己的母家和自己的夫婿,不要輕易以身涉險。”
余秋雨一番話,完美打臉劉文靜。
劉文靜本人也因為這番話而氣的咬牙切齒。
她沒想到,本來是想要羞辱余秋雨的言辭居然會被余秋雨給那麼輕易的反駁回去。
“好啊,封了縣主就敢對本夫人不敬是不是?余秋雨,就算你是個縣主,也是個五品沒有實權的貴女罷了,而且嶺南,山高皇帝遠,你覺得,就算本夫人在這兒教訓你一頓,陛下是否會知道呢?而且,陛下就算知道了,又會拿本夫人怎麼樣呢?”
哦,余秋雨了解了,八成她這又是在拿著自己的身份來壓制自己威脅自己呢。
可是悲哀的是,就算她現在身份不一般,就算現在她已經是朝廷冊封的縣主,可是劉文靜依然能拿著身份來壓制她。
“夫人既然已經是皇室中人,那麼一言一行,都代表了皇家顏面,難不成夫人還想做出有損皇家體統的事情不成?”
宋哲的聲音飄然而至,成功的緩解了余秋雨的尷尬和危機,為余秋雨解了圍。
“宋大人?”
看到身後之人是宋哲,劉文靜也不由得愣了一下,顯然,她很意外。
“本來下官是要送些東西給余姑娘的,沒想到才到巷口就看到了夫人的侍衛和馬車,緊接著又看到了夫人欺凌民女的一幕,真是讓下官佩服。”
“我……”
劉文靜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話,此時此刻,她壓根就沒有辦法反駁。
剛才這一幕,她確實是在欺負余秋雨,而這一幕也確實是被宋哲給撞了個正著。
“夫人位高權重,下官自然沒有權利多說什麼,也沒有權力苛責夫人什麼,但是下官請夫人自重,畢竟夫人不僅僅是殿下的夫人,更是皇子的夫人。”
還是宋哲厲害,三言兩語就把劉文靜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劉文靜張了張口,想要在宋哲面前解釋幾句什麼,但是她卻發現她一句話也解釋不出來。
都怪余秋雨,讓她和宋哲之間產生了誤會!
恨恨的瞪了余秋雨一眼,劉文靜帶著自己的下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余家。
余秋雨看著她們的背影,微微的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有宋哲的幫助,她逃過了一劫。
“你,沒事吧?”
方才為了避嫌,宋哲一直沒敢問余秋雨的情況,現在劉文靜離開了,周圍也沒啥外人,宋哲這才放心大膽地詢問起余秋雨的情況。
“沒事。”
余秋雨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畢竟在劉文靜想要打她之前,宋哲來了,所以她也沒怎麼受罰。
宋哲看到她,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余秋雨的手被燙傷的那一幕。
“我總感覺夫人是有心針對你的,你日後要小心些。”
余秋雨悄悄地翻了個白眼,不是有心針對,而是因為劉文靜本人喜歡宋哲。
但是,為什麼,想到剛才劉文靜說的邀請自己做點心,余秋雨就覺得心神不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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