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這句話讓余秋雨渾身不自在。
是,她認識宋哲這不假,但是她絕對不是什麼迷惑了宋哲的丫頭。
怎麼,這些達官貴族們能不能把嘴巴放干淨點,別動不動就是狐狸精什麼的,有損風度和檔次。
“閣下是?”
“我是宋哲的姐姐,听說我弟在嶺南看上了一個丫頭,最近封了縣主,所以我過來瞧瞧。”
余秋雨內心怨念滿滿。
到底是過來瞧瞧,還是過來找茬?
不過,為什麼她才來到京城,還沒怎麼好好的看看,對方就怒氣沖沖的殺了過來啊?
對方又是怎麼知道自己住在哪里的?
她的消息怎麼這麼靈通?
余秋雨心里邊滿當當的懷疑,她在嶺南面對劉文靜都不敢造次,何況在京城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面對定北將軍的女兒呢。
所以,余秋雨表現的非常的客氣。
“民女,見過大小姐。”
對方將余秋雨上下打量了一遍,眼神里流露出些許不屑。
“瞧你這姿色也不怎麼出眾,家世也不怎麼好,想來你就是用這副狐媚樣子誘惑了我們家宋哲吧?不然宋哲怎麼會看上你?雖然說封了縣主,可是依然是配不上我們家宋哲。”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大小姐對余秋雨充滿了敵意。
余秋雨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得罪了這個宋府大小姐。
瞧瞧這宋府大小姐的年紀,余秋雨猜測,難道是因為內分泌失調?所以更年期提前了?
余秋雨想想,看向宋府小姐的眼神中染上了幾分同情。
“回稟大小姐,民女並沒有染指宋大人的心思,不過是京城路途遙遠,而宋大人人好心,擔心我會出事,所以才一路護送而來,民女再次謝過送大人的恩情。”
看著宋府小姐來勢洶洶的架勢,不管三七二十一,余秋雨都必須要先把自己和宋哲之間的關系給撇清了。
當然,本身也不存在什麼情深意厚的關系。
听到余秋雨這麼回答,宋府小姐臉上的表情才稍微的緩和了些許,不至于那麼冷酷。
“既然沒有什麼關系就好,我們家世代簪纓,宋哲又是我們家最出色的孩子,所以我們希望宋哲能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姑娘,希望你能想清楚。”
余秋雨點了點頭,她想的很清楚,她從一開始就想的很清楚。
宋家簪纓世家,宋家出來的孩子上陣殺敵行,吵架這方面她還真不擅長。
說了余秋雨幾句,宋家小姐感覺自己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余秋雨說的話順了她的心意,她再看余秋雨,覺得沒有劉文靜信中說的那麼討厭。
“那好,好好的等著你的縣主晉封吧。”
說完,宋小姐離開了余秋雨所在的客棧。
屈身見禮,恭送宋小姐離開之後,余秋雨透過客棧的窗戶看著宋小姐離開,稍微的松了口氣。
緊張之後,余秋雨開始疑惑起來。
這宋小姐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存在的?
封縣主對于她們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余秋雨拍拍躁動不安的胸口,抬手就準備關窗戶。
秋意驟起漸濃,她開著窗戶,感覺格外的冷,確切地說,是在去京城的路上余秋雨就覺得天在變涼。
她好幾次在馬車里睡著了,醒來之後卻發現了宋哲披在自己身上的大氅……
回想起她和宋哲經歷的那些往事,余秋雨下意識地拍了拍自己的臉蛋。
“清醒一點,余秋雨你給我清醒一點,你怎麼還敢想宋哲,他姐姐才走不遠啊。”
余秋雨努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的神思從胡思亂想中抽出來。
如今天已經涼了,她還是先去準備一下,給自己買一件兩件衣服吧。
別到時候,還沒等到冊封縣主自己就著了風寒失了規矩。
余秋雨將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一下,也將客棧的床榻給鋪了鋪,她要好好休息,然後明天準備去買身新衣服。
將包袱什麼的收拾好之後,客棧的老板將余秋雨的晚膳端了上來。
他看著余秋雨神色平靜地吃著晚膳,內心的疑惑無法紓解。
“姑娘,我能不能問問你,你是哪里人?來京城是要做什麼?”
這句話出現的突然,余秋雨咬著一塊胡蘿卜,詫異的看著老板。
當她看向自己房間門口時,恍然明白過來什麼。
為了確保自己的安全,宋哲在自己房間門口安排了侍衛。
年紀輕輕、看著面生、遠道而來、門口有侍衛把守,難怪老板會疑惑,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老板她也會覺得疑惑。
“我?我來自嶺南。”
目的什麼的余秋雨沒有說,現在不宜暴露的太早。
老板見余秋雨不願意多回答,隱約猜到余秋雨可能會有什麼難言之隱。
老板很有眼力見,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再問下去了,所以就沒有繼續追問余秋雨來到京城是要做什麼。
余秋雨低頭吃著晚膳,不知道為什麼,余秋雨總感覺此時的老板有點不對勁。
作為一個客棧的老板,安心的做好自己的生意就是,沒有道理過問房客的事情。
余秋雨本來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老板雖然開口詢問了自己,但是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不是嗎?
老板將晚膳收拾了下去,余秋雨漱了口,躺在床上,蓋著被子,打開窗戶看著外邊的星空。
這就是京城的夜空嗎?
京城是古代最繁華的地方,就如同現代的bj,余秋雨對京城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夜風陣陣,余秋雨正賞著外邊的風景呢,所以還沒有入睡。
就在此時,余秋雨听到外邊有詭異的聲音傳了進來,好像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余秋雨下意識地坐起身來。
有人要進來?
侍衛還被放倒了?
經歷的事情多了,余秋雨的反應也變得迅速了起來。
反應過來可能發生了什麼事後,余秋雨下意識地翻了個身,從床上下來,躲進了床底下。
而且還順便把自己的鞋子給撈了過來。
她保持安靜,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的躺在床底下,緊張兮兮的注視著房間里發生的一切。
沒過多久,房門開大,有人走了進來,余秋雨看到一雙腳輕輕的朝著床榻的這邊挪動,一邊走,一邊在觀察著四周,她頓時緊張地都不敢呼吸。
“奇怪,余秋雨不在。”
那雙腳的主人發出一聲嘀咕,周圍很靜謐,除了從窗戶外刮進來的風聲。
周圍的房客可能都睡下了,所以沒有人注意到此時此刻余秋雨的房間里有陌生人闖了進來。
余秋雨听到床上有 的聲音響起,那個闖進來的不速之客似乎是在自己的床榻上翻找著什麼,不用說,他肯定在找自己。
可能是來追魂奪命的人離著自己那麼近,咫尺之遙,余秋雨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她在害怕,要是對方注意到床下,如果對方檢查到床下,以她的能力,可能真的沒有辦法從對方的手里逃脫。
她感覺自己的手心好像都冒汗了,余秋雨下意識的張開自己的手,她怎麼忘了,自己下來的時候,還卷走了一床被子。
因為害怕她夜里覺得冷,宋哲讓人多給自己準備了一床被子。
還好周圍夠暗,她為了看月亮,都沒有點蠟燭。
所以,余秋雨用被子把自己的腦袋給蓋住。
她的動作輕輕地,生怕發出分毫的聲響引起對方的注意。
蓋好被子以後,床單一下子被掀了起來,余秋雨甚至能感覺到有冷峭的風吹在了被面上。
那人果然要檢查床底。
余秋雨更加緊張了。
現在她和那人的距離僅僅是一床被子,要是他再伸手去拿那床被子的話,或許自己就再也藏不住了。
“奇怪,她不在屋子里,難道老板騙我們?”
我們?
緊張的氛圍下,余秋雨的大腦在飛速的運轉著。
難道今日來到這家客棧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而是好幾個人?
是了,宋哲安排守在自己房間門口的侍衛個個功夫都是拔尖的,他們居然可以放倒宋哲給安排的侍衛,要不是因為實力雄厚就是因為人多勢眾以多勝少。
再者,她的位置暴露,很有可能是來源于客棧老板的出賣。
“難不成我們中了宋哲的計?”
床榻邊又有小聲的疑問聲傳來。
余秋雨知道,只要自己保持一動不動,自己就不會被發現。
未過片刻,腳步聲再次的響起來,那幾個人發現屋子里沒有人,似乎是準備離開。
盡管他們有要離開的架勢,余秋雨還是不敢輕舉妄動,誰知道這是不是他們打算引誘自己出來的小計倆呢?
余秋雨盡量把自己躺的筆直,一動不動,連呼吸都保持微弱均勻,就怕被他們發現。
她要等到木門關上,才能放心大膽的呼吸。
可是,木門合上的聲音遲遲沒有響起,但是打火石的聲音卻在這寂寂長夜中顯得格外突兀。
余秋雨的頭皮再度的發麻起來,他們還是不相信自己不在屋子里?難不成他們還想點蠟燭搜查?
完了。
余秋雨在心里大呼悲催。
她本來就指望著房間內昏暗,這幫不速之客沒有辦法確定自己的位置,自己或許還能僥幸逃過一劫。
現在他們要掌著燈搜尋,自己無疑會暴露。
屋內再次有聲音響了起來,他們在翻找櫥櫃,在翻找很有可能藏了人的地方。
余秋雨裹在被子里,緊張得一動不動,安靜地等著被發現的宿命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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