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手上的血,余秋雨有些驚訝,也有些意外。
劉文靜瞥了她一眼,“還不趕緊給我再去做一份?記住,放涼了給我!”
余秋雨再度幾個深呼吸,把自己的憤怒給壓抑了下去。
“是。”
做棗泥糕的次數多了,端盤子的次數也多了,余秋雨的手都有些麻木,感覺不出來水泡破裂的疼痛了。
再次的做好棗泥糕,余秋雨小心的端著給劉文靜送了去,這次時間不緊不慢,剛好在棗泥糕溫熱的時候送到了劉文靜的跟前。
劉文靜瞪了余秋雨一眼,夾起一塊棗泥糕,吃了一口。
在咬完一口酸甜可口的棗泥糕之後,劉文靜感覺自己的味蕾好像是一下子就被打開了。
好吃。
確實很可口。
像宋哲那樣口味刁鑽的人會喜歡吃這種點心,好像也不是那麼難理解了。
即便是如此,劉文靜也沒有表現出多少喜歡來,她慢條斯理的吃完,輕蔑地瞥了余秋雨一眼。
“一般般吧,也就那樣,宋大人也有走眼的時候。”
余秋雨一驚,隨及感覺有些無語。
原來費了這麼大的周折就是為了在自己做出棗泥糕之後好奚落她。
也難為了劉文靜了,在這兒等了這麼長時間就為了等自己做出棗泥糕,然後吃自己做的點心。
古代人還真是……清閑。
余秋雨突然明白古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宮斗宅斗了,長夜漫漫,空寂無聊,她們當然要靠著斗來斗去以此打發無聊的時光了。
嗚嗚嗚。
就是可憐了她了。
可憐兮兮的就成了炮灰。
既然劉文靜叫她過來的目的是為了做菜,現在菜也做完了,她待著好像也沒有什麼意思。
“夫人,棗泥糕已經做完了,民女是不是可以……”
她的手現在一定是慘不忍睹了。
劉文靜抬眼看了眼天色,日漸黃昏,要是余秋雨繼續留在這里肯定不妥。
“滾吧。”
余秋雨心下欣喜。
“是,民女這就離開。”
說著,余秋雨立刻轉身退了出去。
劉文靜不希望她留在這里,就當她希望留在這里嗎?
經過今天的經歷,余秋雨深深感覺,這個五殿下側妃就是個魔鬼,可怕死了。
抱著那只目前已經流膿的手,余秋雨嘆了口氣,哀傷了會兒自己的悲慘遭遇,無奈的朝著自己的家走去。
余秋雨想,她還真是可憐到家了,居然會惹上這麼不好惹的一個母老虎。
劉文靜的住所離著余秋雨家還是有一段距離的,當余秋雨回到家時,天色已晚。
余秋雨推門而入,瞧見余亦凡和余亦然已經回來了,可是她卻沒有來得及早些回來做飯。
“秋雨,你去哪了?”
余亦凡問了余秋雨一句,當一看到余秋雨的手時,眉頭再次的緊蹙起來。
因為他看到纏繞著余秋雨的手的棉布已經是血跡斑斑,還有黃色的膿液蹭在上邊。
手成了這個樣子,一定很疼吧?
余亦凡愣住片刻,急忙吩咐余亦然去把余秋雨平常儲備的藥箱給拿了過來。
幸好余秋雨做事比較謹慎,考慮比較周全,在家里放了一個用來放金創藥的箱子。
這免去了他們要是想換金創藥,還需要去請大夫的麻煩。
余亦然很快就把金創藥什麼的拿了過來,就著橘黃色的燭火,余亦凡打開了包裹著余秋雨的手的紗布,他驚訝的發現余秋雨居然包裹了兩重紗布。
“你怎麼……”
他想問余秋雨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包兩重紗布,但是他抬頭看余秋雨臉色, 余秋雨的臉色有些蒼白,就連嘴唇也蒼白到起皮。
看樣子是疼壞了。
還是先給余秋雨上完藥再問吧。
所以,余亦凡把憋在嘴里的話又給憋了回去,小心翼翼的給余秋雨上藥。
藥粉刺激著傷口,余秋雨疼的呲牙咧嘴,但是骨子里倔強的她愣是憋著沒叫出一聲。
疼歸疼,重要的是余秋雨心里頭郁悶。
被劉文靜折騰,她疼,也郁悶。
在劉文靜這樣的人眼里,自己就是個渺小的不能再渺小的小人物,哪里值得劉文靜這號人物這麼“另眼相看”“另眼相待”的?
刺痛一陣一陣的刺激著她的感官,余秋雨感覺自己疼的要命,低頭看看自己慘不忍睹的手,輕聲嘆了口氣。
“秋雨,你告訴哥哥,是誰傷害了你?”
這雙手成了這副模樣,絕對不會是不小心弄傷的,肯定在有人故意為難余秋雨。
“是一個我們誰都惹不起的人。”
余秋雨低了低頭,她並不打算隱瞞余亦凡,就算她不說,憑借余亦凡現在的能力,也能獲悉一二,與其那樣,還不如她現在就告訴余亦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傷害了我的是五殿下的側妃。”
趙至琛的側妃中,來到了嶺南的那個側妃是誰?
作為迎接趙至琛進入嶺南的臣子,余亦凡應該清楚。
這位側妃是宰相的女兒,雖然說劉文靜不是宰相的嫡女,但是勝在劉文靜嫁給了五皇子,宰相自然不敢怠慢自己的這位身份尊貴的女婿,進而也不敢怠慢劉文靜,所以就算劉文靜不是宰相的嫡女,但是宰相府也一定是劉文靜的靠山之一。
這位靠山強大的側妃,他惹不起,自己更惹不起。
被劉文靜刁難,余秋雨開始心里邊還有些忿忿不平,但是後來又釋然了。
在這個時代,注定會有一些自己惹不起的人。
知道了刁難余秋雨的是趙至琛的側妃,而且背景強大,余亦凡沉默了一會兒,開口時語氣里微微帶了些抱歉。
“對不住,秋雨,這次哥哥幫不了你。”
余亦凡這樣說,余秋雨也能理解是為什麼,劉文靜的刁難來的突然而且目的不明,再加上劉文靜的身份擺在那,如果因為劉文靜一次兩次的刁難就和趙至琛告狀什麼的,一是會讓劉文靜記恨,可能還是會變著法的欺負折磨余秋雨。
二是趙至琛會覺得他們氣度小,不容人,要是劉文靜再反咬一口的話,可能會對余秋雨不利。
所以謹慎再三,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告訴趙至琛的比較好。
余秋雨理解余亦凡,所以並不認為余亦凡這樣做顯得有些懦弱。
余秋雨覺得,劉文靜不是一個會善罷甘休的人,而她的手又確實需要好好保養。
所以,次日,余秋雨早早地就起了床,穿好衣服給余亦凡和余亦然做好早餐後,悄悄地溜去了杏林醫館。
劉文靜要是找不到自己,自然沒有辦法刁難自己了,而且就算她的侍女知道自己來到了杏林醫館,也不會輕易的去杏林醫館把自己給帶回來,像劉文靜這樣的人最注重顏面,自己的手傷成了這個樣子,完全沒法做任何事情,而且杏林醫館里人來人往的,她總不敢當著所有人的面,強迫手已經成了這個樣子的她去給自己做點心了吧?
杏林醫館的大夫給余秋雨上藥包扎好了傷口,然後大夫又給余秋雨煎了藥,還給余秋雨施以針灸。
余秋雨躺在杏林醫館的床榻上,睡得格外的香。
她料定這一日,那個侍女找不到自己,必然會無功而返,就算知道自己在杏林醫館也不會過來打擾自己治病。
所以這一日,余秋雨在杏林醫館里足足呆了一日,就連午膳都是杏林醫館的大夫給熬了粥,她喝了藥粥,再次的睡了過去。
藥粥有安神的功效,睡眠能夠幫助她更快的恢復。
到了即將要日落西山的時候,余秋雨才從床上坐起來,大剌剌地伸了個懶腰,這一日過的格外的清閑格外的舒服。
杏林醫館的大夫端著熬好的藥走了過來,看著余秋雨大口大口地喝下,有些詫異的問了句,“小秋雨啊,你今天有些反常,平日里你受了傷,都是在我們這兒拿了藥就回家,根本不會在我們醫館里停留,今天,居然在我們醫館里睡了一天?”
余秋雨苦笑了一下。
還不是為了躲避劉文靜那個毒婦,不得已的在杏林醫館里躲著嗎?
“嗯,我是覺得,我應該好好的保養身體,受傷了就應該好好的休息的。”
到底是為什麼,她當然不敢說。
不然,隨時都有可能會背上一個編排劉文靜的罪名。
“就是,你可總算相通了,人呢,就應該好好保養自己的身體,不要到了遲暮之年才開始意識到自己應該保養身體了。”
余秋雨“開悟”了,杏林醫館的大夫們表示很欣慰。
呵呵。
余秋雨苦笑了一聲,低頭拿過大夫給自己的藥。
“那個,大夫我先走了。”
經過針灸和藥物,余秋雨的手好轉了些許,至少不似昨日那般疼痛欲裂了。
最近幾日余秋雨受傷,所以家里的飯菜基本上都是余亦凡做的,有時候是余亦然做的。
余秋雨想,因為一個劉文靜,還真是難為了他們兩個。
見到余秋雨進來,余亦凡走上前來,將一方匣子叫給了余秋雨。
紫檀木的匣子上雕刻著精致的花紋,低調而又不奢華。
“這是什麼?”余秋雨說著,打開了匣子,里邊擺放著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子。
“是宋大人托我交給你的,說你受傷了,他因為一些原因不能親自去看看你,還說這是上好的金創藥,對你的傷口有奇效,你若是疼得厲害了,就在手上擦一些,他還說,你的麻煩他一定會想辦法幫你解決的。”
他能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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