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二皇子手下還在嶺南當差的爪牙不多倒還好說,畢竟余秋雨看著,陳文才好像是二皇子心腹的樣子,陳文才被處死了,這二皇子少不得還要把這筆賬記在自己頭上。
要是二皇子還有心腹在嶺南,而且他的心腹的官職高過余亦凡,說不定余秋雨就得小心一點會不會被二皇子的心腹給報復了。
作為余秋雨和余亦凡的好朋友,宋哲自然有這個義務為余秋雨兩肋插刀。
畢竟余秋雨可還記著呢,她和余亦凡原本生活平平靜靜的,大不了就是余亦凡加官進爵麻煩點,可是他們的生活沒有這麼多的危險,而且也不至于卷進黨爭的糾葛中。
當初可是宋哲和趙至琛不小心把兩個人給帶進了坑中。
余秋雨是這麼想的,既然宋哲和趙至琛已經把他們帶進了黨爭的大坑,就有必要對自己全家人的生命安全負責。
所以余秋雨把自己心里邊的擔憂告訴了宋哲。
余秋雨的縝密再次的讓宋哲給驚喜了一把。
沒想到啊沒想到,余秋雨居然連這個問題都考慮到了。
“這個吧,你暫時還不需要擔心,陳文才是二皇子的人,陛下也是知道的,現在陳文才犯了事被斬首,二皇子必然不希望陳文才的事情牽連到自己身上,所以他一定不會出手去管這件事的,這個時候,她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明哲保身。”
為了明哲保身,二皇子唯一的做法就是對陳文才的事情置之不理,而為陳文才“報仇”這種事,二皇子連想都不敢想,他可沒有傻到為了報仇要把自己搭進去的地步。
余秋雨哦了一聲,回味過來了,她還想問什麼,但是宋哲卻先她一步開了口。
“水稻的事情你可有了把握?我听說今天各州各縣的天氣都不太好,蒼天很久不下雨,水稻什麼的都有些干枯。”
其他地方如此,嶺南應該也好不到哪里去。
余秋雨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宋哲現在才擔心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晚了?
“也許干旱這種事情在別人眼里是個問題,但是在我眼里它絕對不是問題,你放心好了,問題已經解決了。”
余秋雨說的信誓旦旦,宋哲听得有些不敢相信。
解決了?
“我挖了溝渠,水車里邊的水可以保證稻田的收成,你可以放心,答應了你們殿下的,我一定會努力做到。我可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畢竟現在的情況是,余秋雨有辦法,而且天意也很給力,要是不出意外的話,不僅僅是今天她答應宋哲和趙至琛的收成,就連整個嶺南地域水稻的收成都會來一個大幅度的提升。
見到余秋雨信心百倍,宋哲也不多問什麼。
反正現在只要相信余秋雨就可以了。
包括嶺南的整個中原干旱了一個月半,終于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夏雨。
之前余秋雨靠著水利,緩和了水稻收成的燃眉之急,但是長江大河的水並沒有一場大雨來得有效。
這場大雨來勢洶洶,豆大的雨滴 里啪啦地落在地上,發出悅耳動听的聲音。
天陰沉低壓,大量的雨滴落在水稻上,水稻苗吸飽了雨水,生長的愈發的迅猛了起來。
看到這洶涌的雨勢,余秋雨判斷節氣,快要到立秋了。
一旦出了三伏就是立秋,一旦立秋就是水稻的收成時候。
水稻收割了,再種些什麼糧食好呢?
可是夏至過了秋收,就是院試。
科舉考試一類的流程,余秋雨在歷史課上有學習過。
首先是院試,院試又被稱為童試,是童生參加的考試,考進院試之後的童生又被稱為生員,也就是秀才。
成為秀才以後才能繼續參加鄉試,也就是秋闈,還有會試,殿試,進而成為狀元進入三甲。
而余亦然呢,就是要參加成為生員的院試。
余亦凡是被破格提拔為官員的,因為在殲滅土匪這項大業上,余亦凡還是立了些功勞的,但是他沒有經歷過正兒八經的科舉考試,所以這官位多多少少來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所以,余家不只是余亦然一個人參加院試,而余亦凡也要按照科舉考試的規矩去參加春闈考試,以此成為貢士,然後再從貢士一躍成為進士。
起初余秋雨狹隘的認為余亦凡參加這個考試未免有些多余,他已經是官員,已經有了一躍枝頭飛黃騰達的機會,完全不需要按部就班的參加考試。
可是余亦凡性格執拗,再加上余亦凡是破格被提拔為官員的,所以嶺南有很多百姓不服,余亦凡這樣做也是為了讓這些嶺南百姓心服口服。
得知這一層面的原委之後,余秋雨理解了余亦凡為什麼這麼做,便不再干預余亦凡參加春闈考試的計劃。
為了準備春闈考試,余亦凡需要一邊忙于政務一邊準備復習考試內容,整個人忙的心力交瘁不可開交,讓余秋雨看著很是心疼。
但是沒有辦法,她弱質女流,根本幫不上什麼忙,除了照顧好余亦凡和余亦然的飲食起居。
自從余亦然上了學堂,一直不曾辜負過余秋雨和余亦凡的期望,一直都努力勤奮好學。
而現在快要臨到院試,余亦然近日讀書更加的用功,本來他就是整個學堂里最用功的學生,再加上有余亦凡的燻陶,成績自然不賴,再加上他本人又勤奮上進,余秋雨從來不擔心余亦然會考不中院試成不了生員。
除了余家的幾個人在乎這次的考試之外,宋哲也格外在乎。
現在余亦凡是趙至琛的黨羽,這也決定了余亦凡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二皇子和三皇子那邊的人重視,所以要是余亦凡的所作所為如果不合規矩,說不定會牽連到趙至琛。
這就是黨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點風吹草動都息息相關。
大雨過後沒幾天,院試就已經拉開了序幕,余亦然亦是眾多考生中的一個。
明年的春分則是春闈,是屬于余亦凡的考場。
站在院試的圍牆外,余秋雨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將院試的考場大略的觀察了個遍。
和她們現代的高考考場有大致的相同,也有些不同,反正自古以來考場什麼的都差不多嘛。
余秋雨和余亦然在院試的考場外觀察了很久,她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緊張的余亦然,拍了拍余亦然的肩膀,出口安慰道︰“放心,姐姐相信你,亦然,別那麼緊張。”
余亦然抬頭看向余秋雨︰“姐姐,為什麼我感覺你這次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這可是院試啊!
余秋雨該不會以為這就是私塾普通的那種小考試,小打小鬧,考好考不好無關痛癢吧?
瞧瞧瞧,一看就知道,這孩子的得失心太重,他就不能佛系一點嗎?
“你年紀還小,讀書也不過是一年半載而已,不必對自己要求那麼嚴苛,讀書一年半載就能中科舉,那是神童。”
在了解到古人科舉考試的變態與麻煩程度之後,余秋雨覺得,能從院試順風順水的考到殿試,那還真就是神童才能干出來的事。
余亦然沒有說話,余秋雨還想叮囑余亦然句什麼,可是院試已經開始,余亦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快步地走了進去。
余秋雨本來想提醒余亦然的話,此時也沒有說出口。
算了,讓余亦然進去了解一下什麼是院試也好,雖然說此前余亦凡有無數次輔導過余亦然,但是理論不如實踐,最好還是讓余亦然去親身體驗實踐一下的好。
院試是整個嶺南的大事,余秋雨在回去的路上還听到不少的路人正在議論著院試,間或余秋雨還听到他們在議論院試的考官是誰,好不好送禮走後門打好關系之類之類的。
父母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這份心思還真是貫通古今。
看街上的嶺南百姓如此的緊張,余秋雨有些理解為什麼余亦然會說自己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人家的家長那麼擔心,自己的想法卻那麼佛系,確實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嫌疑。
幾個時辰後,院試回來的余亦然稚嫩的臉上寫滿了忐忑和緊張。
去參加院試考試的他就很緊張,等待院試考試結果的他更加的緊張,起初余秋雨是不了解院試的重要性,所以說話有些不合時宜,現在了解了,又不知道該怎麼勸余亦然了。
她本身就不是什麼解語花,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別人。
陪著余亦然焦急的等待了半個月之後,院試終于揭榜。
還沒等余亦然去看榜,私塾的先生就已經來到了他們家向余亦然道喜。
結果如余秋雨所料。
余亦然進了秋闈,日後可以去參加秋闈考試,要是能在秋闈考試中勝出,進入春闈考試,說不定就可以進入殿試,成為進士了。
余亦然得知這個結果後,表現得欣喜若狂,私塾先生也格外的高興,要是余亦然中了進士,他也可以跟著沾沾光,畢竟,做了進士或者是三甲的老師,是一件多麼光榮的事情。
參加院試的人中,除了余亦然,還有一部分,也進了秋闈,但是考官卻覺得,這些人的實力和余亦然相比較,差了不止一個層次。
听到這樣高的評價,余秋雨有些意外。
她們家余亦然或許是個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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