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爺,這些寶石是剛剛一個青年來典當的。”
......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庫房領賞吧。”儒生擺擺手打發了小二,他端起桌上的紫砂壺,輕輕的泯了一口,一絲不自覺地微笑自他嘴角顯露。“又是一筆大生意,我馬三耀的未來可期!”
推開陳舊的木門,陳銳走進剃須鋪,一個老大爺正在里面給人修面。不同于地球,這里並沒有理發店這麼一說,滄瀾大陸的人都喜歡留著長發,相應的,這種地方只負責給人剃須修面,少有人會來理發。
快速掃了一眼店內的情況,三張並排的凳子,三個洗臉盆,一個理發匠,和另外等著修面的兩位客人。
“客官先在一旁休息,小老兒等下就來伺候各位。”老大爺頭也不回的說道,他正聚精會神的給面前的一個青年打理著頭發。
“好的。”陳銳應了一聲,然後坐在一張凳子上。
做理發匠的似乎天生自帶健談這一被動技能。“唉,听說街南頭的米店老板上次也被搶了,他去年賺的錢一下子被賊人給劫完了。”
“這還算不錯的咯,好歹撿了條命回來,我可听說劉財主一家被那群山賊給上上下下殺了個精光!”
“現在的世道啊!唉...”
陳銳從三人的閑談中了解到,這烏山鎮附近確實如客棧大叔所說,有一群無法無天的賊寇在活動。只是這些賊寇很奇怪,除了第一次在那個劉財主家殺了人外,以後的案子里似乎都沒有在刻意去殺人,最多就是打傷了一些反抗的人。
這與山賊的一貫作風不符,雖說這山高皇帝遠,一時半會也沒官府來管,但山賊們似乎還刻意躲著什麼,怕染上什麼一般。
正在陳銳思考著其中的異常時,老大爺打斷了陳銳,“客官是洗頭嗎?”見陳銳臉上沒有胡須,老大爺問道。
“哦不,我想將頭發剪短...”老大爺不知道這青年為何要將頭發剪得極短,但對面既然付了錢,他也沒什麼好想的,就照意思剪了下去。
付了錢離開剃須鋪,陳銳想了想,又去一家衣店里買了兩套合宜的衣服。他可不想穿著名貴的絲綢引起那幫賊人的惦記,雖然不懼,但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很頭疼的。
將自己打扮成一般人家的子弟後,陳銳才再次返回到客棧中。
“小哥你還真是與眾不同啊。”客棧大叔見陳銳將頭發剪成寸短,略為詫異,這種形象他還是未曾見過的。
“說笑了,這樣比較清爽罷了。”陳銳說著將飯錢遞給了大叔,“我還要在住上一晚,這多余的就當是房費了。”天色不早了陳銳打算在此休息一晚,明天再繼續趕路。
在客廳里喝茶的間隙,一群三人組成的小隊也住進了這家客棧,這讓大叔好一陣忙活,還是向鄰居借來了食物才算伺候好這些人。
這三人一進門,就面色凝重的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人。在看到陳銳後,為首的一個粗脖子中年人才裝作沒事人一樣,點了桌菜享用起來。飯間,這群人拿出一張紙和筆,不斷地畫著什麼。這些人眼神熱切,不時地打量著陳銳,讓陳銳略感不快,喝完茶水後陳銳就進到客房里去休息了。
陳銳不知道,他典當出的三顆靈石招來了一群貪婪的狼,即將惹上一些很麻煩的事情上身。
粗脖子中年看著陳銳消失在後房,他才漸漸收回了貪婪的目光,和身邊的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道︰“怎麼樣?畫好了嗎?”
“當然。”一直負責畫畫的人將紙張遞給他,臉上笑意十足掩藏不住內心的喜悅之情。
紙上的並非是什麼畫,應該說是由一些線條拼湊在一起的涂鴉,可是這鬼畫符般的圖形卻讓粗脖子中年大為滿意。“干得不錯,事情成功後自有你的好處!”那負責畫畫之人一听到“好處”二字,眼冒精光不住的對粗脖子大漢連聲道謝。
陳銳不是傻子,這三人不時地偷看他,並在紙上動筆,自然以為對面是在偷偷畫他的肖像。可是他故意繞道三人旁邊時,這三人不僅不慌亂,還鎮靜自若的繼續。掃了一眼,發現都是一些看不懂的亂線條,陳銳也就沒在意。
當鋪的後院,一張紙被緩緩攤開。粗脖子大漢從懷里取出一只特制的筆,接連刷刷數十筆,一個稜角分明的帥小伙立馬顯現出來。畫中的這張臉正是陳銳,剛毅的面龐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間線畫,一種幾近失傳的畫工手法,看上去是雜亂無章的,但可以經由作畫人二三添作五的筆法,再現圖畫的原貌。此種手段常用于江湖黑道之間,據說最早是由一位軍隊里面的畫家發明的,極為隱秘,可輕易擾亂人的耳目。
粗脖子大漢人稱畫囚,之所以起這麼個名號,並不是他一心喜愛作畫,而是被他畫到面部特征的人,下場都和囚犯一般淒慘。久而久之,道上人就給他起了這麼一個膽寒的綽號。
“五五分成!”畫囚低聲沖身旁的儒生道,話語森寒不容人拒絕。
“三七分,多一兩我也不會多給!你應該知道,我找你們來處理這件事就是對你們莫大的照顧了。”這儒生就是馬三耀,他對畫囚的裝腔作勢毫不在意,游刃有余的還擊道。
“我可听說那小子身上的穿著很豪華啊,不知道他身後的人的勢力如何,做了這一筆買賣,我和我的兄弟們就得遠走高飛,否則下場肯定不好過。看在這些風險和路費的面上,馬三爺您應該會幫助我和這幫兄弟們吧。”畫囚深知這馬三耀的厲害之處,論起狠辣來,他還真不如這個“弱不禁風”的儒生。
對于畫囚這種亡命之徒,馬三耀自然清楚得很,什麼得罪青年背後的勢力,那全tm是放屁,他們的刀刃下有多少冤魂,還會在乎這?“不行!”馬三耀頭都不偏,簡單的兩個字回絕了畫囚。
“這......”畫囚一時啞語,他在心里琢磨著,這畫中的人的身價到底多大,若是很大能得到三分利倒也可以考慮一下。
“哼!你再猶豫不決我可通知別的人來干,黑熊他們可是好久沒做‘生意’了。”馬三耀話語變得冰冷起來,若不是看上畫囚的畫工,他還真不會找他們來干這一票。
對于馬三耀的心理,畫囚也知道,論實力他們雖強,但和黑熊他們比還是差了點。“好吧,就這麼定了!馬三爺您就先付一半定金吧!”畫囚直接開口,這是他們接活的規矩。
“天啊,大哥!這麼錢!”畫囚的一個小弟驚呼,因為剛剛馬三耀指了指旁邊的一個箱子,打開一看里面足足有二百兩的白銀元寶。
“慢著!”馬三耀伸手阻止了那個小弟拿銀兩的動作。
“怎麼?馬三爺您忘了我畫囚的規矩?”畫囚臉色陰沉下來,他必須在小弟們面前展現他的威風。
“急什麼?事成之後,這些都是你的!我馬三爺什麼時候缺了你們的錢?”馬三耀心中自有打算,又道︰“那小子身上的財寶是這數倍之多,只要你們听我的,我可以給你們四成的利益。前提是你們不許拿定金!”
“四成!”畫囚在心里快速的演算,雖然他的數學不怎麼樣,但也大約算出那是一筆不小的利益。
畫囚知道馬三耀的為人,手段殘忍毒辣,卻從不食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