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聖朝的叛亂僅僅維持了幾天,聖朝派出的士兵,就只能來幫助徐長安拆除一些僭越建築,還有幫助他把一些東西搬回聖朝了。
人族迅速恢復了平靜,除了幽州之外,其余地方恢復了安靜。
至于陳氏,因為徐長安知道袞州汪氏被人抓了之後,便直接請了墨家的前輩前去救援。結果等墨家前輩到的時候,陳氏的搖星境早已畢恭畢敬的守在了城門口,壓根沒有出手的機會,就是去袞州旅游了一趟。只不過,回到聖朝的時候,墨家的幾位老爺子帶上了陳氏之人,陳氏之人帶上了降表。
至此,人族四方安定。
至于徐長安,則是在知道陳氏投降了之後,便直接趕往了鐵劍山。
而在封印之中,則是暗流涌動。
一女子手持長劍,從樊城進入了相柳一族的封印之中。
她穿著一襲白衣,一張似乎永遠都不會笑的臉上結滿了冰霜,雖說模樣不算差,又是人族,可自打她踏入封印之中,便沒人敢來招惹。
畢竟,這是一位半步扶月境的女人。
這女人來到封印中,便直接設下了擂台,若是扶月境以下的能夠戰勝她,她便做牛做馬;若是輸了,只需要完成她的一個請求便行。
雖然這女人臉如冰霜,可終究算得上個美人兒,而且此事對于他們來說,只賺不賠,自然引起了無數妖族的注意,紛紛來打擂台。
但可惜的是,連續幾日下來,皆無人能夠戰勝她。
這些輸了的妖族,她倒也沒有為難,只是要求他們在一塊白色的布上寫下八個字,短短數天內,這白布上寫滿了字,哪怕是這些妖族不會寫,這女人也會盡心盡力的教他們,直到他們會寫方罷休。
這塊白布很快便寫完了,便被這女子高高掛起,隨風飄揚,又找了一塊布來,繼續擺下擂台。
“相柳一族,皆為廢物!”
柳承郎和荀法也來到了這擂台前,看著這隨風飄揚的旗幟,柳承郎嘴角露了出了一抹笑容,輕聲念道。
人族傳來消息正準備收復亳州,但褚良卻不慌不忙,繼續進行著經濟攻勢。在湛胥受傷的這些日子里,相柳一族大大小小的事物便交到了他們二人手里。
若是有什麼事兒無法決定,也是由相柳老祖親自和二人商議。
這二人如今在相柳一族中,可謂是地位顯赫。
出現了這麼一個侮辱相柳一族的人族,相柳老祖便讓他們二人前來查探。
“你說,他到底想干什麼?”荀法皺起了眉頭,不解的看向了擂台上,淡淡的問道。
柳承郎搖了搖頭,也是眉頭緊鎖,最終嘆了一口氣說道︰“此女的來歷和身份我們一無所知,只知道她是人族。這相柳老祖也當真離譜,就因為這個原因把我們派來接觸她了。”
荀法雙手攏在袖子里,看著擂台上的女人一腳將一個修士給踹了下來,隨後這女人來到了擂台邊上,白色袖袍一揮,擂台邊上放著的一排毛筆,便有一只朝著她飛來,最後落在了這落敗者的身上。
“寫吧!”
這落敗的妖族惡狠狠的看著白衣女人,眼中充滿了憤怒。
“去你娘的小娘皮,老子不寫!就算你這小娘皮殺了老子,老子也不寫!”
說罷,這落敗的妖族抬起了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這白衣女人的眼楮眯了起來,前些日子的確有不少人前來挑戰她,可卻沒有一個相柳一族的族人來戰,更沒有相柳一族的族人在白布上寫那八個字。
而此時戰敗的妖族,正屬于相柳一族,還是在荀法和柳承郎的建議下相柳老祖親自派來讓他故意失敗的。
柳承郎和荀法明白,這女人的目的肯定沒那麼簡單,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相柳一族,應該還對相柳一族有所求。
來投奔相柳一族的人不少,可若是直接投上拜帖,基本就只有一個結果,那便是石沉大海,沒有下文。
若是反其道而行之,或許還會有不錯的效果。
根據柳承郎的判斷,這個女人便屬于反其道而行之來投奔相柳一族的,但具體這女人想干什麼,他還不清楚。
所以,他才會讓這麼一個人前來打擂台,還輸了不認賬。
果真如他所料,這女子冷哼一聲,直接怒道︰“你相柳一族,可有血性之人?湛胥一出事,你們相柳一族便被徐長安和裂天嚇得龜縮在封印之中,可有半點男兒氣概!我王某雖為女兒身,但也知道絕對不能屈服于徐長安!絕不能可徐長安等人妥協!”
這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讓人暫時忘記了她人族的身份。
荀法听到這話,低下頭小聲的對著柳承郎說道︰“王某?莫非是王氏之人,就是前些日子被徐長安滅了的王氏?”
雖然荀法尊重徐長安,很想稱呼一句長安王,可若是被人听見,恐惹人懷疑,這才直呼其名。
這王姓女人自然听到了荀法的話,她直接看向了兩人,眼中帶著一絲謹慎,特別是看向荀法的眼神中,充滿了防備。
雖然荀法和柳承郎都投靠了相柳一族,但世人皆知,荀法來到樊城,是被逼的。
“正是,我王氏與徐長安不共戴天!”
柳承郎看著不遠處站在擂台上的女人,心里莫名的有了一股不詳之感。
他正要繼續質疑這女人的身份,找機會把這女人趕出去之時,天空之上傳來了一道聲音。
“既然是王氏之人,那可來見本座!”
柳承郎眉頭皺得更緊了,這聲音是相柳老祖的,他听得出來。原本湛胥受了重傷昏迷不醒,他和荀法的地位越來越高,話語權也越來越重,也能更好的幫助聖朝和人族,但這個女人的出現,讓他有了危機感。
有些時候,說不上是什麼原因,但他總覺得他和荀法會死于這個女人之手。
隨即,便有兩位搖星境出現,將這女子接走了,至于柳承郎荀法也被送回了樊城。
等相柳一族的修士離開之後,二人立馬去到了書房中。
“荀先生,將這女子的消息傳給長安吧!這個女人,不簡單!”
荀法雖然沒有什麼男女偏見,但見得柳承郎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問道︰“何以見得?”
坐在輪椅上的柳承郎長嘆一聲,靠在了輪椅上,閉著眼說道︰“此女身份若是屬實,她與徐長安便有深仇大恨,若是相柳老祖听信于她,恐怕人族將會有一場浩劫。到時候,你我二人都討不了好。特別是荀先生你,本就是被逼過來的,而且還刺殺過軒轅仁德,毀過荀法的計劃。若是此女有了權勢,憑借荀先生和徐長安的關系,她必然會對你動手!”
此話絕對不是危言聳听,他們二人雖然身處相柳一族中位居高位,但自打柳承郎從金烏一族的封印中出來之後,明里暗里都在幫助人族。
至于荀法更是如此,他如今努力維持局面,也只是不想讓亳州的百姓遭受苦難而已。
“那,我該怎麼做?”荀法急忙問道。
“向長安求救,請他們查清楚此女的身份。甚至,偽造一個身份給她,偽造她是人族內奸的證據,借相柳一族的刀將她給……”
柳承郎話沒有說完,只是用手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脖頸,其意不言而明。
荀法聞言,急忙動手寫信。
……
墨綠色猶如瀑布一般出現在了這王氏女人的面前,她越往里走,便越發的昏暗。
周圍全是墨綠色的植物,流水潺潺,聲音並不清脆,反而給人一種沉悶之感;就連這空氣,都給人一種陰冷、沉悶和壓抑的感覺。
越往里走,這女人越覺得壓抑。
突然,一道聲音如同悶雷一般響起。
“介紹一下你自己吧!最好說實話,要不然,你有命進來,沒命出去!”陰冷的聲音從相柳老祖口中吐了出來,他並沒有現身,只是亮出了一雙綠色的眸子。
這女人听得這話,深吸了一口氣,急忙下跪道︰“在下王氏王費霞,拜見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