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局出來後,易凡接到大d的電話,說夏落又弄丟了。此時他焦頭爛額,也不知該怎麼面對夏落,便交代大小d到處找找再說。
當局者迷,易凡現在很想找個旁觀者傾訴心聲,讓人為他指點迷津。剛準備打電話給amy,結果張三的電話就打來。
易凡帶張三去了泊公館別墅,關好門窗拉上窗簾,確定沒人偷听後,兩人來到書房密談。
無需易凡將今晚“音樂節的槍聲”和盤托出,張三已從馬司令那什麼都知道了。
“今晚的事,你怎麼看?”張三也不廢話,直接問道。
易凡點了根煙,深吸一口後總結道︰
“路盛設局,用假鳳冠引以太集團來打劫。蛇夫中計後,一氣之下殺了叛徒夏文山!”
張三立馬指出疑點︰“那麼,現場夏文山跟俄羅斯人交易時,在被殺之前,以太集團的人是否現身了?是否打劫了?”
這還把易凡問住,他搖搖頭。
“以太集團並沒打劫!”張三一點點引導他打開思路,“所以,你剛才的推測不成立!”
可易凡依舊不服氣,辯解道︰“就不允許蛇夫在之前已經驗過貨?發現貨是假的,惱羞成怒,于是音樂節現場殺了叛徒廢物夏文山?”
“既然起了殺機,為毛要選擇音樂節人多嘈雜的地方?無聲無息的處死他,豈不是更好?”
“……”易凡再度被噴住,啞口無言。
“而且,如果鳳冠在運來的途中就被蛇夫打劫檢驗過,那夏文山為毛還要拿著贗品去和俄羅斯人交易?”張三接著追問。
易凡倒吸口涼氣,目光犀利的盯著他︰“你想說什麼?”
張三絲毫不回避他目光里的質疑,深呼一口氣後,坦誠道︰
“我想說,路盛是在聲、東、擊、西!真正的交易不在音樂節,負責交易的人也不是夏文山。所以,amy和思思偷听到的情報,只是路盛在放迷魂煙。真正的鳳冠交易實則在另一處秘密進行,可能在北京,也可能在安城。”
不得不說,張三猜的完全對!
路盛就是在“聲東擊西”!
但交易內幕張三並不知情,需要我們日後一點點挖……
*
真正執行交易的人是磊哥,路寒遞給他的那封“推薦信”才是路盛真正的交易計劃︰
交易地點選在京立傳媒大學的“單身夜派對”;
買家不是蛇夫,但同樣是和易凡有關的人;
但很可惜,這次交易上帝沒讓路盛得逞。另一個人離開黑莓音樂節現場後,也去了安大的“單身夜派對”。于是陰差陽錯間,因為同款背包的一個烏龍,讓他錯拿了磊哥裝有真品鳳冠的背包……
並且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還渾然不知!
他,是誰?後文揭曉。
總之,這個烏龍很搞笑,也讓這個人染上了“滅頂之災”。安南省的五大家族,即將倒一家!
*
听到張三說聲東擊西,易凡恍然大悟︰“有道理啊!如此說來,蛇夫還是中計了?”
張三皺皺眉,直接問關鍵點︰“你為什麼斷定開槍的人是蛇夫?”
“她是馬珂!我看見了,就是馬珂!”易凡言辭鑿鑿。
“那好,請你回答我,為什麼她開槍前還要喊你的名字?”張三一語點破玄機。
“這……”易凡第三次被問住,瞠目結舌。
張三步步追問︰“如果真是馬珂要殺夏文山,直接一槍崩掉不就行了?為毛還要喊一聲易凡?”
易凡腦子亂成一團,弱弱問道︰“你是說……她,她想殺我?”
“動機呢?”
“因為我掌握了她是蛇夫的證據,她要殺我滅口?”
易凡已在“馬珂是蛇夫”的死胡同里走不出來,明顯就是確定凶手再去倒推動機。
張三不以為然的笑笑,繼續問道︰“那你到底有什麼證據證明她是蛇夫?”
“……”易凡已記不清今晚是第幾次被他問住。
張三拍拍他的肩,笑笑道︰“和我們一樣,你只是在旗袍會那晚看到馬珂和路盛有會晤,並無確鑿的證據證明她就是蛇夫,對嗎?”
易凡很糗的低下腦袋,弱弱點頭。
張三收起笑容,語氣堅定的總結道︰“所以,凶手要殺的不是你,依舊是夏文山!”
可易凡的一根筋讓人有點無語了,只見他表情已是十分緊張恐懼,像是心里已默認了張三的觀點,但嘴里偏偏要本能的辯解道︰
“不!是我,就是我!馬珂對我有成見,至于原因……不方便說!”
張三一眼看出他此時的惶恐不安,雖然不知道馬珂和易凡之間到底有啥解不開的恩怨仇恨,但也知此時不宜追問,便順著他的話繼續分析道︰
“好,姑且相信這樣,馬珂想殺你。回到剛才那個問題,她想殺就殺,直接一槍崩了,沒必要開槍之前還引起你的注意吧?音樂節現場人多,不怕被人看到麼?”
話落音,易凡的驚恐已到極致︰“你,你什麼意思?”
張三深深呼口氣,義正言辭道︰“易凡,別忘了他們選擇的地點是人聲鼎沸的音樂節!凶手開槍前喊你的名字,就是要引起你和大伙兒的注意!要讓人看到凶手的模樣裝扮——馬珂!”
“……”易凡瞠目結舌,睜著一雙驚恐的大眼楮,徹底被冰封在原地。
終究還是這樣!
這麼簡單點的道理,他之前居然沒想到?!!
開槍前還大喊一聲“易凡”,這不明顯是讓他來做目擊證人嗎?擺明就是栽贓馬珂!
完了,完了……這次全完了……
他被人利用了!
徹底被人利用!
“易凡,你再回想下,開槍的人海拔身形真跟馬珂那麼像嗎?”張三緊張追問。
他猜想,如果海拔身形和馬珂極像,如果凶手就是真正的蛇夫,那基本可以排除沈雲蓉和張思桐的嫌疑。真正的蛇夫要麼就是夏文琳,要麼就是……
周、師、師!
“跟……跟馬珂差不多,可以……可以肯定她倆很像!”易凡已開始惶惶不安,“而且听說……听說馬珂從早上起就聯系不上,現在想想,應該……應該是……”
他極度懊悔,話都說不下去了!
心里把自己罵個不停,一向冷靜敏銳的他,為毛這次會有這般疏忽?
是之前他太過帶著偏見,堅信馬珂是蛇夫?還是……
今晚看到夏文山死在他面前,看到夏落的父親死在他眼前,恐懼讓他徹底慌了神?
易凡不敢想下去了,低頭懊悔,把頭發抓成了鳥窩。
而清醒的張三還在繼續分析︰
“應該是做局,先綁架了馬珂,讓她沒有不在現場的證明,然後利用你這個目擊證人嫁禍給她!”
易凡悲憤點點頭……
“如果你認同這點,我們再想第二個問題,誰在栽贓馬珂?”張三繼續引導他打開思路。
“路,路盛?”易凡已渾身冷汗,戰戰兢兢。
“他為毛要栽贓馬珂?動機呢?”
易凡腦子已徹底亂成一團,夾著香煙的手也在顫抖,胡亂猜測著︰
“他,他想除掉蛇夫?找,找女殺手來假扮蛇夫馬珂?一石二鳥?”
還在堅信馬珂是蛇夫?
張三只感無語,無奈之下只得繼續順著他的思路追問︰“路盛為什麼要除掉蛇夫?動機呢?”
“這……”易凡啞口無言。
張三見狀,再度深呼一口氣,義正言辭的總結道︰
“易凡,恕我直言,從北京旗袍會那晚開始,你就被真正的蛇夫和路盛利用了!故意引導你一步步相信蛇夫是馬珂,這樣一來今晚的凶殺案,馬珂不僅會被定為凶手,還被扣上蛇夫的帽子!因為死者是以太集團的叛徒夏文山,因為鳳冠是假的,誰都可以像你一樣把馬珂的殺人動機定為打劫失敗惱羞成怒!那麼,馬珂是蛇夫就不容爭議。一旦她在國際法庭上被定為蛇夫,從此真正的蛇夫就能逍遙法外了!”
這段話讓易凡徹底開竅,“你是說,今晚是蛇夫聯合路盛一起做局?”
“不止是他倆,還有裴松譜!”張三一臉認真,沉重道,“實不相瞞,裴松譜的官職任命書下來了,省政法委書記!”
“那就清晰了!”易凡茅塞頓開的說道,“蛇夫是沈雲蓉,她是裴老狐狸的老情人,兩人狼狽為奸再聯合路盛做局,一切順風順水。”
他心想,北京那晚路盛的計中計,沈雲蓉和馬珂一起去的,而張三說沈雲蓉提早離開了,在路盛和馬珂談交易之前就離開了!
如此看來,蛇夫一定是沈雲蓉!她利用馬珂去探路盛的口風,而她自己這個真正的蛇夫卻躲在背後?
尼瑪,原來北京那晚不是路盛的計中計,而是沈雲蓉的計中計?他易凡還是太嫩了,馬珂還是太簡單了,被這群狗男女給玩了?!
上帝︰老子無語!你思路剛打開,怎麼又走進死胡同了?
張三皺皺眉,深知此時也不宜跟他分析到底誰是蛇夫,便抓住案子的重點,焦急問道︰
“如果馬珂被指控殺人,怎麼辦?”
“不行的話,我翻供!”易凡深呼一口氣,堅定道。
“給假口供是要坐牢的,不能貿然行事!如果裴松譜鐵了心要馬珂背鍋,除了你這個證人外,警方肯定還有其他證據栽贓!”
“你說的對!”易凡若有所思道,“我還是太嫩,被這群老狐狸玩了。”
張三拍拍他的背︰“沒辦法,先找律師吧!”
“好!交給我!”易凡立馬振作精神,一口攬下任務。
可張三卻拒絕︰“不用,我已經讓amy去辦了!”
“……”易凡咋舌。
心想,好你個張排長,這就把老子的助手挖走了?現在老子都不是她amy的上司了,你倒成了她領導?
也好,你倆趕緊增進感情,弄點什麼關系,省得老子為她費神!
“最後,有個問題不知當不當問?”張三道。
“有話就說!”易凡煩躁道,“哪來那麼多婆婆媽媽?!”
“你……”張三頓了頓,又重復問道,“當時你只看到一個女人開槍,為什麼就斷定她是蛇夫?”
其實,這句話張三是在試探︰易凡是不是對蛇夫的資料有所知曉?卻瞞著大家?
可易凡反應卻出乎意料,呆若木雞的愣在原地……
是啊!
當時一看到有個女人要開槍,他想都沒想就認為那是蛇夫,憑什麼斷定?完全是一種發自本能的直覺啊!
那女人熟悉,太熟悉了!
比沈雲蓉還要讓他熟悉,卻不是馬珂?
到底是誰?莫非是……夏文琳?
易凡誰都懷疑,偏偏不懷疑自己母親周師師!
冷靜!迅速冷靜下來!
他用顫抖的手抽出一根煙,想點上,搞半天打火機也沒火,最後還是張三幫他點上香煙。
“謝謝!”
他利用煙絲的迷幻,讓自己的暗涌褪去,努力回想……
蛇夫要來交易現場打劫,誰跟他說的?
夏文山?amy?
不,是路盛!
是路盛故意讓夏文山來告訴他的,這老王八蛋知道夏文山的手機被amy監听!
那麼,蛇夫真的是夏文琳?她和路盛早就有一腿,生了路寒,還有此時眼前的張三?
該怎麼回答?
易凡戰戰兢兢,只感心顫個不停︰
“我……我猜的!”
也許,只能這樣敷衍了。
張三皺皺眉卻焦急起來︰“你在警局錄口供時,有沒有提到蛇夫?有沒有跟警方說馬珂就是蛇夫?”
“讓我想想……”
易凡此時腦子都快炸了,使勁回憶著當時和程宏鑫的談話,最後松口氣斷定道,
“沒有!我只說凶手的樣子像馬珂,沒提蛇夫兩個字!”
張三深深松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一直在想,他們為什麼要栽贓馬珂?為什麼不選其他人栽贓,偏偏要選馬珂?”
這次易凡立馬就開竅︰“因為馬伯伯?”
終于重新稱呼馬伯伯,不叫馬司令了?
易凡,之前你就是個豬腦子!
張三點點頭︰“只有這個解釋!蛇夫、路盛、裴松譜,要一點點把髒水往司令員身上潑啊!”
不得不說,本文從始至終思路清醒的,只有張三!
當然了,還有他背後的馬司令,他的領導,他的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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